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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34:46 作者: 無儀寧死
    「你確定?他這麼瘦,紋不到一半就要痛到虛脫。」

    季隨雲這回倒是默默許久,他的手指一點點划過宋白肩膀上的圖案,他跟宋白輕聲說:「阿白,你瞧這些荊棘和藤蔓,像不像蛇?」

    宋白抬起眼冷冷的看他。

    「哄哄我好不好?你軟一點口氣跟我說幾句話,咱們就不紋了,我知道痛的,我紋滿背時都忍出了滿頭冷汗呢。」季隨雲眼神里全是可見的哀求:「囡囡,可憐可憐我,我也快瘋了。」

    「季先生,你已經瘋了。」宋白嘲笑他:「一個玩物的溫言軟語,聽著不膩味嗎?」

    季隨雲像是被打擊到了,他緩慢的坐在床角,覺得自己是不是身體生了點毛病,怎麼全身就沒有一處不痛的呢。

    盧嘉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要是不在現場,哪怕有人繪聲繪色地跟她說季隨云為了個男孩子如此這般,她怕是都覺得那人在講笑話。可事實確實是季隨雲被一個男孩子快逼到崩潰了,明明季隨雲才是強勢的,他說一不二,他把人家鐵鏈子鎖住,可盧嘉魚就是覺得那個男孩子才是始終占據著主導權的那個,如果他要季隨雲跪下邊親吻腳趾邊表白,季隨雲可能都會欣喜若狂的像狗一樣乖乖跪在他腳邊。

    「算了,不紋了。」季隨雲聲音似乎是帶上了濕潤的哭腔:「不紋了,我怎麼捨得阿白疼呢。」

    「囡囡,乖呀,我沒有糟踐你,你要在我身邊好好活著。」季隨雲低下頭去,半天沒抬起來。

    「……那我走了?」

    「來都來了,那就幫我紋個小東西吧。」

    季隨雲把上衣刷的脫下來,他點著自己堅實肌肉流暢的胸膛:「你自己發揮,就,弄對兒兔耳朵,再添個青灰色小蛇。」

    盧嘉魚喃喃著吐槽:「娘們兒唧唧的,噁心死了。」但還是飛快的在電腦上設計出圖樣。

    小圖文的很快,至多半個小時就弄好了。盧嘉魚把保鮮膜裹在季隨雲新添的紋身上,交代道:「最近別吸菸喝酒,多抹點身體乳,結痂的時候癢了不要撓。」說完她才發現有點多餘,季隨雲後背上總計紋了長達三十多個小時的圖案都是她的作品。

    「好的,謝謝。」

    臨出門的時候盧嘉魚還是忍不住多嘴:「……實在不行換個人吧,他明顯是對你沒意思。」

    「換不了。」季隨雲摸了摸胸口:「至少再也找不到一個讓我想狠心又始終捨不得的人了。」

    第131章

    這幾天連著都是陰天,寒風成日的刮,病房窗戶哪怕天天緊閉窗台上也總是一層灰。

    徐飛正坐在病床前有一搭沒一搭地削著蘋果,那把新刀挺鋒利,徐飛手腕靈活地動幾下,盤子裡就多出幾塊兔子形狀的蘋果塊。

    「醫生說你要好好養才不會留後遺症,最近別生悶氣,想點開心事。」徐飛用牙籤扎了塊蘋果往陸伏成嘴邊湊,陸伏成一偏臉躲開了。

    「躲什麼?不怕扯到肋骨?」徐飛自己吃蘋果,故作輕鬆道:「醫生說給你切了幾塊肋骨之後還給我嚇了一跳,幸好她後一句話就是』影響?以後想整容的話不能做肋骨鼻,別的都還好』。」

    陸伏成看向徐飛,若有實質般的目光深邃,徐飛不自覺的閉嘴,做出了個疑惑的表情。

    陸伏成卻說:「算了……」

    徐飛急得抓耳撓腮,他簡直恨不得拽著陸伏成脖領子讓他別說話只說一半。但陸伏成是下定決心不再說話,任徐飛怎樣都沒用。

    第二天一大早陸伏成就起來了,他身體恢復的還不太好,因為肋骨的牽扯感連腰都沒辦法直起來。但他還是撐著精神緩慢地收拾東西,把不多的衣物和藥物裝起來,然後又開始收拾病房。

    徐飛買回早餐時陸伏成正好要出門。

    「陸伏成,不會是我想像那樣吧。」徐飛看著陸伏成,眼神里有點受傷的顏色。

    「抱歉……」陸伏成低聲道:「我不想麻煩你再照顧我了,而且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要回上海。」

    徐飛嗤笑:「回上海?回去讓季隨雲打死你?你真是瘋了。」

    陸伏成沉默不語,他意圖繞過徐飛,徐飛又錯身攔他:「昨天你不是接到宋白他爸電話了嗎?那老頑固讓你以後別見宋白了,還沾沾自喜著季隨雲把宋白帶走幫他看著宋白呢。」

    陸伏成一笑:「沒錯了,宋老師說阿白被季隨雲帶走了,我才要去找他啊。」

    這回陸伏成走的時候徐飛沒有攔他。

    徐飛覺得沒意思,沒意思透了,痴男怨女糾纏錯雜的狗血三角戀他受夠了。

    徐飛自己定當日回上海的機票,這段時間他朋友把他都嘲到地心了,現在想想挺有病的,他其實都不怎麼抱著跟陸伏成在一起的心了,就想著男人好好的,別以卵擊石把自己作死。

    他中午就到家了,洗完澡之後倒頭就睡到天黑,在柔軟巨大的床上伸懶腰的時候徐飛想著這比跟在男人屁股後面住病房當舔狗他媽舒服多了。他一群朋友得知他回來之後就挨個給他發簡訊請他出來耍,一個個還以為他是追到人了,紛紛提議把陸伏成一併帶出來。徐飛也沒解釋,哼哼哈哈表示晚上會到。

    徐飛從床上翻起來換衣服,這個時間正好先吃晚飯。

    徐飛那些朋友大多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有的是在這邊上學留下來的,有的是幫父輩來這邊照顧分部生意的,大家湊在一起總改不了胡同里大院裡摸爬滾打玩出來的匪氣,嫌南方菜不合口,嫌西餐太裝逼,最後約到一個勉強正宗的老北京銅火鍋店裡吃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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