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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34:46 作者: 無儀寧死
「他其實昨晚就已經把家裡那些事徹底料理好了,只是今天上午臨時去見了一個人。」周歸璨將茶海里的大紅袍倒出一杯遞給謝小方。
「需要季哥去見的人?誰啊?」
周歸璨的指尖輕輕在茶盤上點了點,並沒有直接回答謝小方的問題:「喬銘這次差不多完了,他身邊那個叫顧策霖的男人你知道嗎?」
謝小方打了個哈欠:「讀做保鏢,寫做男寵。」
周歸璨笑著搖搖頭:「楚江遠這個名字你估計是沒聽說過的吧。三年前喬銘惹到了不該碰的人,拖著一個肅清了卻也幾乎散了的幫派跑到境外,楚江遠是暴露的臥底中的第一個,他很厲害,藏的很深,在喬銘手下待了五年,喬銘之下的所有人都要敬他一頭,因為他和喬銘的另一層關係。有人說,如果不是他,喬銘也不至於方寸大亂到輸的那麼慘。」
謝小方來了點興趣:「那他怎麼樣了?喬銘現在的情人不是顧策霖嗎?不會是搞的什麼狗血替身吧。」
「他們兩個應該是一個人。」周歸璨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很訝異,喬銘這種冷血的性子竟然還能留楚江遠到現在。」
謝小方還沒來得及震驚出聲,篤篤的高跟鞋聲停在門外,門推開不久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屏風後走了進來。
「隨雲。」周歸璨笑道:「快坐。」
季隨雲看著並沒有因為最近的事表現出一絲一毫狼狽,他的頭髮依然一絲不苟地梳在後面,大衣沒有半點褶皺,光可鑑人的皮鞋連一絲摺痕也無。他坐在謝小方旁邊,把一個紙筒隨手擱在茶案上。
「季哥好。」謝小方嬉皮笑臉地跟他打招呼,他是季隨雲這個圈子裡最小的一個,一直都挺怵季隨雲的,之前季隨雲料理宋白的時候他在外間打撞球順便給宋白指了個路,也是看著宋白被季隨雲和馮正麒帶走的,他明明做的是當時季隨雲的意思,結果後來還被季隨雲遷怒著罵過幾句。這次要不是他為季隨雲的事出了不少力,怕是都不太敢來。
季隨雲只點了點頭,然後接過周歸璨遞來的茶呷了一口。
「還順利嗎?」周歸璨問道。
「還好,我爺爺太久沒回來了,已經搞不清楚沒辦法拿他慣用的一套拿捏我了。」季隨雲似乎是有些喟嘆地搖搖頭,話里卻再無一絲敬畏:「他退位之後便走了,留在我印象里的便全是他最輝煌的時候,現在看來他的手段也只剩下了個鬧的起而已,我乖乖在家跟他商量只是給長輩個面子罷了。」
謝小方順順心口:「老爺子那麼大的氣勢也就季哥能招架的住。」謝小方陰陽怪氣地念著那個被鎖過的熱搜詞條:「『同性大尺度視頻流出,一方男主疑似元洲季姓總裁』,這是哪個小冊老用爪子敲的字,真敢啊。你家老爺子也可以,就看著不管,四天元洲股價跌幅將近百分之二,那可幾乎三十億啊。」
「已經開始回緩了,現在更重要的是把喬銘解決掉。」季隨雲話里有些狠意:「我一直束手束腳不去動喬銘,擔心的就是他狗急跳牆打阿白主意,說實話我還得謝謝我爺爺,要不是他趁我不在上海橫插這一手,喬銘不知道多得意。」
「你這次去見顧策霖,有把握嗎?」周歸璨問道。
季隨雲把那個紙筒拿在手裡慢慢展開,上面畫的是青灰色霧靄籠罩的松林:「之前喬銘的畫展我去了,其中一幅雲海是他口中的已故警察舊友畫的,那副雲海和這幅松林畫風一樣,這畫就是出自顧策霖之手。」季隨雲嘖了一聲:「顧策霖手指也確實斷過,之前我查到過楚江遠,但還真沒想到他不僅活著,喬銘竟然還敢再用。」
「他真的肯幫你?」謝小方擔憂道:「萬一他早就真跟了喬銘,下套給你呢?」
「我反正沒付出什麼代價不是嗎?顧策霖說的有鼻子有眼,我只需要推他一把而已。」季隨雲說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竟然有幾分感嘆:「他看起來,是真恨極了喬銘。」
「隨雲,這是因果。」周歸璨定定看著季隨雲,眼神犀利。
季隨雲忽然笑了:「那我嘗嘗。」
只有謝小方不太明白,明明說著喬銘,怎麼突然就說到了季隨雲自己?
季隨雲把那個紙筒遞給周歸璨:「上海這邊先交給你們了,麻煩再幫我看幾天,三天之內我就回來。」
季隨雲語氣陰冷:「我總得把我的東西帶回來。」
「前段時間有人想給季哥送人,問到我這裡,跟我說那男孩子的腰圍才54厘米,得多細啊。」謝小方故作遺憾:「這次的事估計你那小姘正慌著呢,季哥大英雄似的全幫他解決了,估計又能收到一片芳心。」
季隨雲嗤笑一聲:「他是慌,慌到大半夜強吻男人,慌到和別人一起出櫃了。」
「冊那,那設計師陰魂不散噶,死鄉毋寧,賤骨頭給他敲折。」謝小方也知道季隨雲的脾氣,季隨雲能對宋白忍到這個地步已經破天荒,估摸著這會兒已經氣到想把那姦夫沉江,於是當即就開始替季隨雲想著怎麼搞陸伏成了。
周歸璨對謝小方的污言穢語仿若未聞,反而對季隨雲道:「別衝動,好好想想。」
季隨雲冷道:「我才回來就被老爺子的人帶走關了起來,老爺子逼我舍了阿白,我咬死不肯鬆口,受家法我忍了,他讓我的遺囑里加季欣的名字,讓我答應永遠不動季家血脈我也忍了,我只求他別對阿白那麼狠心。如果不是這些年我養出了老爺子都不知道的人和勢力,怕是沒辦法出得來家門。結果呢?一出來就聽我分出去保護他看著他的人給我說了這麼一折戲,周哥,讓我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