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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30:39 作者: 凌伊
「我叫你老婆,你說我是男朋友,這是不給我名分啊。」梁松庭說。
他的手指順著清灼的脊骨一點一點往下捏,那種壓迫感已然給到了。
郁清灼偏著頭笑,嘴角的弧度很漂亮,「到了床上可能就改口了。」
自從半個多前的那次溫泉旅行之後,郁清灼和梁松庭就沒做過。郁清灼想念那種被梁松庭揉進身體裡的感覺。
梁松庭忽然以兩手托住郁清灼,把他往上一架,推到了島台上坐著。這麼一來郁清灼所處的位置就比梁松庭更高了。
「廚房play?」郁清灼小聲地問,聲音還是輕鬆的,一面準備要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梁松庭拉開他的手,以自己的手將他的兩手在身側摁住,同時貼近郁清灼,隔著緞面睡衣去聽郁清灼的心跳。
郁清灼坐著沒動,梁松庭說,「鬱郁,我們聊聊。」
郁清灼垂眼看著他,「嗯」了一聲。
梁松庭很少有這麼艱難的開口,大概沉默了半分鐘,他才問,「那個矯正治療是怎麼樣的?」
郁清灼聲音平穩,「吃一些藥,還要念聖經,做懺悔。」
梁松庭知道不是他說的這麼輕易,又問,「還有別的呢?」
郁清灼輕而深的呼吸,說,「還有些更激進的辦法。」他轉開視線,嘆氣,「不要問了庭哥。」
郁清灼不說那是什麼,他不想讓梁松庭聽了再鬧心。
已經過去數年了,現在郁清灼重新擁有梁松庭,陳年舊事可以一筆勾銷。
梁松庭最後問他,「最瘦的時候是多瘦?」
郁清灼無奈笑了笑,因為陷入回想,眼神有些迷濛。
「......可能不到120磅。」他又搖頭,「記不清了,那時候沒心思稱體重。」
一個像他這樣挺拔的成年男人,只有110多斤的體重,梁松庭根本想像不出來那時的郁清灼是什麼樣的。
郁清灼將兩隻手都從梁松庭手掌下面脫出來,抱緊他,「庭哥,回國之前我最怕的是你連見都不肯見我一面。現在我已經擁有超出想像的東西了,我覺得很值。」
梁松庭站著的位置正好可以吻到郁清灼鎖骨上的那串紋身。
他低頭親吻那串數字,郁清灼感受到鎖骨處傳來些許刺痛,微微仰起頭喘氣。
這一晚他們沒有做。
只要講起分別那段的事總是特別耗費精神,就算短短几句問話,也讓郁清灼疲憊不堪。
他被梁松庭抱回床上,一直安安穩穩睡到凌晨四五點。就在郁清灼睡到最香甜的時候,他被弄醒了。
天光未亮,梁松庭正俯身吻他。
昏暗的室光讓男人的肩頸和手臂處的肌肉線條顯得格外清晰深刻,充滿著噴薄欲出的力量感。
郁清灼視線還沒聚焦,迷迷糊糊地叫「庭哥」,梁松庭吻他吻得更狠,幾乎要掠走他的氧氣。
清灼閉著眼,在激吻之中改口叫了一聲不太清晰的「老公」。
他能感到梁松庭明顯地滯了一下,然後繼續攪亂他的口舌。直到郁清灼被吻得近乎缺氧,兩人的唇終於分開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梁松庭的手指抵入清灼口中。
郁清灼從未如此強烈地感受過梁松庭對待他的這種侵占欲,好像要把郁清灼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次呼吸都據為己有。
梁松庭扳著他的肩,啃咬他的下頜和喉結,有意地把他弄痛。清灼嘴裡含著手指,發不出完整的字句,斷斷續續嗚咽的聲音聽了也很銷魂。
滾燙情熱之間,他聽見梁松庭氣息不穩的聲音。先是叫他「鬱郁」,接著又說,「最後一次分手以後,我爸出了車禍,我知道你打過兩次電話,我沒接,後來你再沒打來。」
「我那時候實在不敢再信你了,我以為那之前給過你的所有感情,就只配得起我爸死後你的兩次電話。」
七年了,有關郁清灼的每一處細節,梁松庭都記得清清楚楚。
兩通電話,郁清灼當然知道自己打過,但不記得是不是有兩次,梁松庭都替他記著的。
郁清灼那時也痛苦得不行,如果知道自己說完分手梁松庭一回國就要遇上樑雁誠車禍去世這樣的事,他一定不會那麼輕率地說出那些話。
後來郁清灼沒再聯繫梁松庭,梁松庭不接電話,郁清灼的手機全被監聽著,他也不敢再打了。他覺得梁松庭絕不可能原諒自己,他所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對梁松庭的牽連。
郁清灼聲音有些啞,連說了兩次,「不是的,庭哥,不是那樣的......」
梁松庭仍在他身上細細密密地吻著,一邊吻一邊說,「我休了半學期的學,從我們同居的地方搬出來,有時候如果不是喝得爛醉了都睡不著。」
梁松庭沒有誇張,他料理了父親的後事,之後有幾個月真跟個廢人差不多,後來才漸漸走出來,看著能有點人樣。
梁松庭休學這件事郁清灼到此刻才知情,他睜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梁松庭吻他吻得更緊,郁清灼控制不住地發抖。
這天清早他似乎格外敏感,碰哪裡都抖,梁松庭做的時候給他一句一句地講,講自己最痛苦的那一段,講那個因為失去了郁清灼而變得幾乎不堪一擊的梁松庭。
梁松庭都不知道藏著掖著了,他不想再在郁清灼跟前扮成一個無堅不摧的人。戀人的脆弱不是缺點,而是紐帶,會把另一方和你緊緊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