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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30:39 作者: 凌伊
郁清灼和祁嘉此前也有些交情,但大都是討論古籍字畫之類的藏品。祁嘉想給路白菲送這送那的,而且必須有品位,郁清灼就幫他掌掌眼,這僅限於郁清灼的專業領域,他們兩人甚少談及各自的感情。這時候祁嘉忽然這麼一說,似乎有點交淺言深的意味了,又像是不由自主地一聲感嘆。
包廂里的氣氛很放鬆,郁清灼在這種環境裡也比較容易跟人交心。
他先低聲說了句,「沒複合呢,我還在追。」說著,兩手撐著膝蓋,手指在褲子布料上捻了捻,又說,「你已經追回來了,再說什麼羨慕不羨慕的,反倒寒磣我。」
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兩個人都繃不住覺得莫名心酸又好笑。
時隔多年挽回前任這種事,真沒什麼經驗可交流的。說出來都是一把辛酸淚,哭曾經年少輕狂不知深淺的自己,也心疼曾經愛得那麼義無反顧的另一個人。
路白菲買了單回來,瞧見祁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咬著根煙和郁清灼聊天。也不知是在聊什麼,他們兩人忽然搖頭一笑。
路白菲站在不遠處停了腳步,心說這倆還挺有共同語言。
一頓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眾人都只是半飽,酒也不過淺飲了幾口。
過年前後各自都有忙的,好不容易擠出周末的空閒來這裡泡溫泉,到熱氣騰騰的湯池裡待著才是正經事。
路白菲手裡拿著幾張房卡,儼然旅遊團導遊一樣,站在餐廳門邊給幾個好友發房卡,讓他們回房換衣服。
趙覓沒等他遞上房卡,自己伸手隨意抽了一張。
路白菲眉頭一皺,說,「拿回來。」
趙覓拿卡的手停在半空,哭笑不得,「怎麼住哪間客房還有講究啊?不都一樣的麼。」
路白菲一挑眉,淡淡笑道,「你那張是大床房,我給梁哥留的,確定要睡?」
趙覓聽後神情微妙,看看梁松庭,又看看郁清灼,然後雙手把卡奉還了,說,「原是我不配了。二位好好享用大床。」
大床兩個字他格外強調,還拖長了尾音。
郁清灼不是個開不起玩笑的,剛才在席間他也很應對自如,可是這時見到梁松庭面不改色地接過門卡,還是微微有點臉紅。
後來他們進了房間要換衣服,郁清灼也不知是怎麼了,腦子裡淨是些不純潔的聯想。他從旅行箱裡拿出自己的那條泳褲,側身從梁松庭身旁走過,默默進了浴室去換。
泳褲剛穿上還沒脫上衣,梁松庭突然推門而入。
郁清灼的毛衣正脫到一半卡在胳膊上,他愣了愣,「庭哥...你要用洗手間?」
梁松庭已經換了一身浴袍,一步一步走近郁清灼,將他直接摟到懷裡。
兩個人這麼近地貼著,那就是什麼反應都藏不住了。郁清灼呼吸一下有點急,梁松庭捏著他的腰,聲音懶散低沉,「不喜歡大床房?」
郁清灼給他這麼看似漫不經心地一撩,耳朵也燒起來,說喜歡也不是,說不喜歡也不是,只能求饒,「庭哥,我們馬上就出去了,你行行好......」
梁松庭根本不管這些,本來就是出來度假的,就算他和郁清灼等會兒沒有出現在湯池邊,無非就是明天被多朋友取笑幾句或者多灌兩杯酒而已。
剛才郁清灼在餐廳里表現很好,甚至好到讓梁松庭意外。
梁松庭從來不知道郁清灼竟是可以在交際上做得如此熨帖的,別人開些玩笑夾雜幾句葷段子他也接得住,和人聊天時還不忘顧著梁松庭,又是盛湯又是夾菜的,照顧得面面俱到。
郁清灼從前真沒有這麼乖過,現在太招人疼了。不管是對梁松庭,或是與其他人周全,都從他身上挑不出一點錯。
把他領到朋友面前本來是梁松庭的意思,想讓他重新融入自己的社交圈。現在梁松庭卻忽然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梁松庭不在乎會不會晚去湯池,他甚至有點故意的,想讓郁清灼因為自己而驚慌失措。也許是因為清灼剛在餐廳里處事太聰明也太靈巧了,梁松庭想要在他身上留下一絲不完美的裂痕。
這是只有梁松庭才能對郁清灼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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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男聲叫出「鬱郁」這兩個字,一點點熱氣隨之撲著耳朵。郁清灼就基本不抵抗了。
他知道梁松庭不是要現在就做,他只是想弄他,讓自己單方面失控。
梁松庭也壞的,摟著郁清灼說,「你現在說停,我可以停。」聽起來好像是交由郁清灼決定,其實就是想讓他親口說出想要罷了。
停不下來的。郁清灼渾身都燙了,梁松庭隨口一兩句話就能把他點著。
他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腿抖,腰也軟,在外面看著多麼體面又優雅的一個人,反正到了梁松庭跟前就是這麼沒出息。
梁松庭能掌控著他,知道怎麼讓他臣服,郁清灼也絕不會對此說不。
他兩條胳膊搭上樑松庭肩膀,有點任憑擺布地垂著眼,帶著氣聲叫,「庭哥......」
再往下郁清灼說不下去了,他這麼一叫梁松庭眼底也泛起隱隱的紅,低下頭開始咬他的耳垂。
郁清灼被抱到洗手台上坐下,他兩手撐在台面,仰著頭低低地喘。嘴唇剛已經被吻得紅潤了,即使明知道這間屋子裡沒有別人,郁清灼還是有些壓抑著不願出聲。
梁松庭仍是完好地穿著浴袍,浴袍帶子也繫著。但是郁清灼脫得只剩貼身的一件白T了,領口斜開向一邊,露出勻稱的鎖骨和那串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