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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30:39 作者: 凌伊
    趙澤如緊緊拽著他,執意要讓他等著。郁清灼急得幾乎崩潰,只想趕緊走人,一面抹開趙澤如的手,一面下了一級台階,說,「趙澤如,你叫的人你自己應付,快別坑我了。我現在不能見梁松庭,你讓我趕緊走了要不咱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郁清灼說出前面的話時,趙澤如還抓著他不鬆手,說到最後一句朋友沒得做了,趙澤如突然不拽他了,視線也轉向了樓梯下方。

    郁清灼定了定,似乎在這忽然安靜的空氣中嗅到了什麼異樣。

    他站在樓梯上,一點沒動,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叫他的名字。

    「郁清灼。」

    作者有話說:

    小郁:我可太冤了

    求海星投餵

    第26章 你別過來

    梁松庭今晚剛下的飛機,出差一趟走了十天,他也累得夠嗆,回家洗了澡正準備休息,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是郁清灼的號碼。

    梁松庭接起來,那頭傳來一個較為陌生的男聲,「梁松庭嗎,是我,趙澤如。」

    梁松庭想了想,想起來這是郁清灼那幫富二代朋友之一。郁清灼讀大學的時候,他和趙澤如見過幾次,那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梁松庭「嗯」了聲,等著對方說話。

    趙澤如不知是在哪裡尋歡作樂,背景聽著一片喧囂,但他說話的態度很客氣,「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呢?郁清灼跟我這兒喝醉了,找不到人送他回去。」

    手機那頭的梁松庭沒有應聲。

    趙澤如心想,這不好搞了,到底不是從前的關係。於是又繼續渲染,「清灼的酒量你也是知道的,喝兩瓶就倒。」

    儘管隔著手機,趙澤如也覺出了梁松庭的冷淡。他停頓了兩秒,覺得自己必須來一個狠的,要能一劍封喉的那種。

    「我這兒一大堆朋友,也有想要主動送他的,我不放心麼不是,所以問問你。」

    一開始還說找不到人送,現在又變成了有人想要主動送。

    梁松庭捏了捏眉心。

    理性告訴他,別去,這不知道又是什麼追人的爛招。可是感性的立場並不堅定。

    趙澤如說有人要送郁清灼,萬一是個撿醉的呢。

    郁清灼喝醉了以後有多軟,梁松庭比誰都知道。

    梁松庭一側肩膀夾著手機,走到衣櫃邊去找件乾淨衣服。

    就在趙澤如以為他不肯來的時候,他出聲了,「地址在哪?」

    趙澤如立刻報出KTV的位置,梁松庭也沒明確說來不來,只應了聲,「行,知道了。」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梁松庭到得比趙澤如預計得更快。趙澤如差點以為郁清灼要和他錯過了,梁松庭已經出現在樓梯轉角處。

    郁清灼是真給嚇壞了,聽到梁松庭的聲音那一刻,瞳孔縮了縮,深呼吸了一次,才慢慢轉回身去。

    剛才他還想往樓下撤退,使勁要掙脫趙澤如,現在見了梁松庭,他又開始往樓上退,一手抓著扶欄一手在空中揮了揮,說,「你別過來,不是我打電話讓你來了,我不用你送......」

    趙澤如一聽清灼說「你別過來」,當下有點想笑,可是一見郁清灼臉上的神色,他又笑不出來了。

    這是真害怕啊,那種想見又不敢見的進退兩難都寫在臉上了。

    郁清灼從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只有他讓別人為難的份兒,他又怎麼會進退兩難。

    郁清灼骨子裡是個很傲的人,恃才傲物的那種傲,對很多事情都滿不在乎。

    他和梁松庭在一起時,趙澤如是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朋友。當時差點驚掉下巴了,因為郁清灼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gay,毫無預兆的就被掰彎了,趙澤如用了好幾個月才接受這個事實。

    郁清灼是喜歡梁松庭的,趙澤如後來也看出來了。但和現在這種狀態還是沒法比。

    梁松庭仍然站在樓梯轉角那裡,沒往上走,和郁清灼之間隔著十幾級台階。

    他微微仰頭,看向郁清灼。郁清灼的視線卻有些閃躲,不怎麼與他對視。

    梁松庭就說了兩字,「下來。」

    郁清灼拼命搖頭,還是想要澄清,「我沒讓朋友來試探你,也沒有找這種拙劣的藉口和你見面......」

    「我知道你不想來,我知道你覺得我在算計你,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現在就可以回去。」

    喝醉了,又加上情緒刺激,難免是有些多話的。郁清灼說到後面,漸漸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他堅決不肯跟梁松庭走,這是趙澤如沒有想到的。就連梁松庭也沒有想到。

    趙澤如這個朋友到底是沒白當,他退回到包廂門口,低頭摸支煙出來咬上,不再看那兩人了。同時不忘從外面拉緊了包廂門,不讓裡頭的朋友出來。

    郁清灼的崩潰是讓人心疼的,趙澤如待在這裡自知不合適,更不想讓別人撞見這一幕。

    郁清灼抓著欄杆的手都有點發抖,他覺得自己站不穩了,慢慢地在台階上坐下來,揉了揉臉,聲音小了許多,「前天那條微信發出去我就後悔了,可惜撤不回來。我是有情緒,我知道,那不是因為很多天沒見你了麼,連你去廣州錄節目我都不知情......」

    如果不是因為酒精作祟,郁清灼大概也不會說出這些話。

    梁松庭眉心擰起來,眼神也沉了些。他往上走了兩步,郁清灼還在自顧自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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