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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4:19:58 作者: 乘酒興
「沒辦法啊。」蕭元朔道,「大王想留著魏國探子看戲,我也只能配合著演了唄。」
魚鬆落神色沒有半點意外,他確實是知道的。
「無聊。」魚鬆落說,「回去看歌舞了,你要不要一起?」
「走。」蕭元朔說,「看看他們與大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這是句十成十的挑釁,蕭元朔拿魚鬆落和梁宮歌姬比,分明就是帶了些輕賤。
「將軍是想和舞姬比舞了?」魚鬆落問他道。
「不會。」蕭元朔道,「大王,你應是看得出來,我這身段是軟不下來的。」
魚鬆落突然回頭,意味不明道:「也不是不能跳。」
蕭元朔自己代入想了想,都覺得實在是噁心,他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畫面從腦子裡甩了出去。
這魚鬆落真是……莫名其妙啊。
梁宮的舞和魏國有所不同,蕭元朔原本是想在臣子的座位上坐著便是,誰知道魚鬆落對他說:「坐到孤身邊來。」
殿內僕從眾多,蕭元朔這會兒不好擺什麼臉色,何況小矜也在,若是知道他與魚鬆落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多多少少會有些擔心。
蕭元朔只得是硬著頭皮坐到了他身邊去。
好在王座的位置夠大,他們兩個就這麼並排坐,也並不擠。
魚鬆落拍了拍手,很快便有舞姬和樂姬一起上來。
蕭元朔眼睛看著的是魚貫而入的人,眼前浮現的卻是魚鬆落的臉。
於是他便直接轉頭看了魚鬆落。
魚鬆落臉上帶著笑意,直接便朝著他靠了過來。
「你身上好香。」魚鬆落湊著他說了這麼一句,但他並沒有很快與蕭元朔分開。
落在外人眼裡,這赫然就是一個長吻。
蕭元朔知道他的用意,但也樂得配合他演。
他與魚鬆落,在外人眼中早就不清不楚的了。
不過蕭元朔並不介意這個,他和魚鬆落之間原本也沒什麼情誼。
魚鬆落沒對他做什麼,顯然也不耽誤他的事。
待魚鬆落坐好之後,蕭元朔的目光便直視前方了。
原先蕭元朔就知道自己將酒杯放在了什麼位置上,他看著眼前的歌舞,伸手去拿酒杯,卻是拿了個空。
蕭元朔有合理的懷疑對象,乾脆就往身旁看去了,果不其然,自己的杯子正在魚鬆落的手上。
魚鬆落帶笑看著他,顯然是不準備給。
他算計的再多,也得是蕭元朔願意配合。
蕭元朔懶得理他,直接從桌上端起了魚鬆落的杯子一飲而盡。
總之他也沒用過。
魚鬆落笑了笑,拿著蕭元朔的杯子,將裡面剩餘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才放下。
蕭元朔眼中頓時有了震驚的神色。
饒是帶兵打仗這幾年,他都不曾與旁人有過這樣的經歷。
蕭元朔自知喜歡的是男子,與其他人之間都保持著距離,可是眼下,魚鬆落用了他用過的杯子。
這無疑是某方面的挑釁和暗示。
原本蕭元朔覺得,魚鬆落不說,此事就當作是根本沒發生過便可。
誰知道魚鬆落看著他,笑著問道:「王妃,你說這算交杯酒嗎?」
若不是顧忌著滿殿的人,蕭元朔必然是直接起身便走了。
魚鬆落順勢將他往自己的身上攬了攬:「王妃還不好意思了。」
當著眾人的面不好做什麼,但蕭元朔還是暗中使勁掐了他一下。
魚鬆落面色如常,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這樣的場景落到別人的眼中,就很像是蕭元朔和魚鬆落關係十分親近,純粹是在撒嬌罷了。
世人皆知梁王生性殘暴,卻也願意為了美人折腰。
此事,有侍女們將點心一道道送了上來。
蕭元朔看到東西的時候,神色便有些異樣了。
這一次的點心全是魏國的點心,無一例外。
「你不是喜歡?」魚鬆落問他道。
蕭元朔也沒跟他客氣,乾脆便拿了一塊起來:「大王沒下毒吧?」
「那倒是不至於。」魚鬆落笑道,「下孤也只會下藥,不至於下毒。」
意思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說辭,蕭元朔直接就沒搭理他。
蕭元朔吃點心看歌舞,總之是沒有理魚鬆落的意思。
魚鬆落問道:「孤帶個故人讓你見見如何?」
蕭元朔愣了愣:「什麼?」
魚鬆落一聲令下,歌姬舞姬盡數退下,熱鬧的大殿一下子便恢復了平靜。
「大王這是什麼意思?」蕭元朔問他道,「不會是什麼從魏國抓來的俘虜吧?」
魚鬆落皺了皺眉,意思顯然是:孤會這麼無聊嗎?
蕭元朔確實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便也乾脆等著人上來。
只是老遠,蕭元朔就感覺到自己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等人徹底到了面前的時候,蕭元朔已然是泣不成聲:「老師……」
「先生不必行禮了。」魚鬆落說,「和往日一樣便可。」
蕭元朔腦海中思緒斷了線,魚鬆落說是帶他來看歌舞,實則是帶他見楚示之。
契機不過是因為魏國的點心?
「看到將軍用魏國的點心,一下子就想起先生來了。」魚鬆落說,「你們師徒二人敘敘舊,孤便不
留在這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