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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你肯定還是比沈元州好些,你們倆都想那個胡人皇帝死,你們都可以站在城牆上等就行了
他在城牆上,你在城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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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章 常
薛凌「噗嗤」一聲笑沒答話,耳旁蟲鳴啾啾,二人沉默許久。她想著往日聽到這話,該還是有些開懷,現想來,也不過是霍雲婉說的……都是些門戶私計,爭什麼千秋長短,優劣高下。
她拍了拍狗腦袋起身,抖卻衣上灰塵,道:」六朝何事啊,還不都是些門戶私計。
我和他,無甚差別,不過就是,我的私計在城牆下,他的私計在城牆上爾。
我明日就要走了。「她指了指那倆畜生:」說好了,上心些。」說罷自回了屋,薛暝隨即跟到裡頭,掩上了門。陳澤拽住要去扒門的狗,站得一會,也回了自己房間。
睡得二三時辰,薛凌等人便起身上路,沿途仍是不好換馬,停停走走新月方到了壽陵。
難為此處馬市還如常,離京中也近了,連日風餐露宿,眾人歇過一晚,晨間天蒙蒙亮時才往京中。
下午過半,已到了京北城門,薛凌下得馬來,長舒口氣,但見守門的卒子盤查更嚴,幸而一行人文書路引都是齊的,也沒麻煩。
進得門後,見四周往來還算繁華,到底天子腳下,比之旁地好許多。只街上不便縱馬,這個節骨眼兒上,十來匹馬聚集也太惹眼了些。
思量後薛凌令各自散開,她連馬也一併交與旁人,唯留了薛暝跟著,先往街邊檔口吃了兩盞茶,復尋了個馬夫乘馬車回壑園。
算算時日,一來一往,去了足兩月,離開時是傍晚,回來時也快到夕陽時了。
周遂幾人早回了園中,逸白特交代底下在等。薛凌剛從馬車冒了個頭,便見小廝急急迎上來,連聲問了安。
另道是「白先生交代,姑娘怎沒提前遣個信來,園中著人去城門口候著,外頭馬車,哪比得上自家舒適。」
薛凌門前站定,歪著腦袋瞅了半晌門額上的「壑園」二字,笑笑道:「無妨,我自進去。」
說罷進了門,小廝一路候著,且送到了她院落。薛凌進到裡頭,見逸白站在檐下相候,該也不至於是一直等著,多半是她方才進門時有人快腳去傳了話。
薛凌信步上前,笑道:「怎麼還專門在這等我,總不好是我人沒進屋,就有活兒等著干吧。」
逸白頷首迎了兩步,笑道:「姑娘哪的話,您迢迢回來,底下當然要在此候著,天大的事兒也不能失了禮數。」
她腳下沒停,推門入屋,往桌前坐下,道:「京中如何?」
逸白笑道:「大多如常,只姑娘回來的這般早,小人屬實沒料到,霍家姑娘也是擔憂的很,那頭離了姑娘,旁人哪能撐的住啊。」
他話如此,實則在薛凌決定回京時,霍知已往京中遞了消息。按連日趕路的腳程,薛凌半月前就該歸京,路上耽擱這麼久,她也沒個隻言片語傳回來,霍雲婉反生別念。
現人總算是到了壑園坐著,逸白哪敢不快些來做打探,只恐她是已在別處做了部署,大家要……
薛凌對他所想瞭然於胸,笑道:」沈元州死了,拓跋銑也死了,那邊該是打不久了,有我沒我,相差不大。
而且,沈元州死之前,拆穿了我身份,我在那頭,短時內是步死棋了,留著也是無益。何況我早說了,我就想要個平城。別的,你們去拿也行。
本是要儘快趕回來,一路找不到馬,又為著清霏的事兒耽擱了幾天,所以現在才到。」
逸白思索樣道:「是前禮部郎官齊家的姑娘?」
薛凌笑道:「這就怪了,怎麼你要來問,我是討了你的人情去找陳僚,霍知難道沒跟你說?」
逸白忙告罪道:「姑娘明鑑,底下只說是姑娘要去尋陳僚行事,可沒說是為了何事啊。」
薛凌自不信這話,想逸白多半是覺得自個兒單獨去找陳僚,有圖謀糧草的嫌疑。
換做往日,估摸著有些怨氣上來,今日卻是尋常的很,反正她都不想要了,爭這須臾無益。
薛凌坦蕩笑道:「是齊世言的姑娘,你也知道的,她家姐姐……」話到此處,卻是止不住變了臉色,語氣也驀地硬冷:」她姐姐陳王妃死了,你沒與我說過。
人,死在哪了?」
逸白賠笑道:「姑娘這話可是問到我了,您這會要不問起,小人定記不上這位來,她既離了京,死活……與咱們無關吶。」
薛凌合唇片刻,移開目光道:」伱說的是,陳王妃一而再再而三來找我,你是知道的,為的就是她幼妹清霏。
去年,我將人送去了開陽,這一趟過去碰著了,生出許多波折,找不到人託付,只能指望陳僚幫我看顧一二。」
「原來如此。」
「京中如何?沈元州的死訊該早傳回來了吧。」
逸白笑道:「是回來了,司天監解簽,正合那句祥在西北。天子大喜,月十二,要往城北扶風祭天。姑娘回來的還巧,且有些時日歇著。」
薛凌嗤了聲:「這還真是祥在西北。」
「別的,倒也沒了,只姑娘迢迢回來,且看看,是不是撿個時日往霍家姑娘處走走,上回一別,惦念良多。」
薛凌復生出些笑意,溫和道:「也好。」她看逸白:「我就要個平城,不礙著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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