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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薛凌依言坐下拿了筷子,蘇姈如親自盛了湯遞與她,蘇遠蘅意料之中的不在桌上。薛凌不想浪費時間與蘇姈如周旋,喝了口湯水,道:「我已經在著手了,但霍雲婉謹慎,派了親信去處理此事,不肯將東西交與我。」
蘇姈如沒料到薛凌這般快就直接說道此事,雖小有驚訝卻立馬恢復如常,拿筷子撿了兩三根菜絲到薛凌碗裡,撒嬌般道:「落兒可是又與我生分,霍家都沒了,哪來的什麼親信不親信。」
薛凌抬頭,嘆了嘆氣道:「她說會有人出宮接手此事,到時候自會上門找我。且這些東西,我要用可以,我要拿卻是不行。至於這人是誰,又何時何地如何出來,我當真一概不知。」
蘇姈如看薛凌神色不似作假,想想霍雲婉確然不是蠢貨,這麼做倒也合乎其行徑。許多事皆不可一蹴而就。既然接手之人會遲早會找上薛凌,到時候再與那個人商量便是了。
一邊是有名無實,有命無家的皇后,一邊是江蘇沈三家連瑞王及駙馬府,天底下總不會有如此眼瞎之人選前者吧。
這些人當然不是一路人,蘇姈如卻理所當然的覺得這幾家目前都算自己的助力。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霍雲婉,卻至今想不透霍雲婉為何至此。若皇后與霍家無情分在,那也犯不著花大力氣保住好些霍家人命。若皇后與霍家無利益在,那霍准死了皇后該繼續千嬌百寵。
這二者,它都並非如此啊?情分利益俱在,自己那封「恩仇一泯」的勸和信應該寫到霍雲婉心坎上去了才對。
霍雲婉,到底是為的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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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袍笏
但如果說霍家案未發之前,她苦心孤詣的想知道原因,是為了補救自己與霍雲婉的關係。現在蘇姈如糾結於原因,已經僅僅是因為執念而已。
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沒出過什麼岔子。即便薛凌不情不願,薛凌總還在幫蘇家辦事。即便宋滄捅了個大漏子,但宋滄也把蘇家送到了朝堂之上,而且和沈元州攀上了關係。
甚至於正因為宋滄案,她才對霍雲婉耿耿於懷。但凡霍雲婉能透露一絲消息,哪怕是顧念舊日之情問問緣由,蘇遠蘅也不至於落到今日下場。
宋滄也就罷了,他並不懷疑皇帝,蘇姈如卻確確實實知道這是一場陷害。然她並未引咎於沈元州。縱是沈元州遠在烏州,但京中自有沈家人,雖無法阻攔霍家構陷宋滄。至少能與宋滄及蘇家提提,且不要去翻薛宋舊案,就算要翻,也得收斂些。
說到底,還是現今的沈家如何,現今的霍雲婉又如何?
這天底下,總有那麼些人,與人講利,卻要人與她講情
蘇姈如終是想不出原因,她想試探的問問薛凌,又覺此舉掃了自己興,可那執念總要想辦法消解,更何況現在有種最痛快的消解方法,就是將霍雲婉徹底踩在腳底下。
讓她知道,不依自己的,是個什麼下場。
薛凌一碗湯水喝的痛快,完事兒了衝著蘇姈如笑道:「新換了廚子麼,今兒味道頗好。」
蘇姈如假意白了她一眼,伸手將空碗接過來又添了一些道:「落兒這舌頭啊,真是微末東西都能吃出來,府上是買了個巧手的。可這剛新來,又沒加料又沒添香的,就幫著打打下手,且訓著呢。」
蘇府裡頭一切正常,從來沒添什麼巧手廚娘。
薛凌接過又喝了一碗,身子後傾倚在椅子上,看著蘇姈如毫不客氣道:「我先回了?」
蘇姈如拿過帕子遞與薛凌道:「落兒要走,好似我攔的住一般。到底江府闊氣,我這住了三年的敗落宅子,也當不起落兒如今身份了。」
薛凌只作不聞,要起身往外走,站起來才覺撐的慌,手不由自主在椅把手上扶了一下,袖裡匕首硌的慌,當下將東西丟了出來對著蘇姈如道:「平意我丟在了寧城,還有沒有相像的東西,那柄我用的順手,一時改不過來。」
蘇玲如本也起了身要送薛凌外出,聽見她問這個,立馬收住身形,先將桌上匕首拿出來打量了一番,笑笑丟回桌子上道:「是不如平意精巧,你且等等,我喚蘇銀去取來。」
薛凌原只是隨口一問,沒料到蘇家真有,興起道:「和平意差不多嗎」?她倒不後悔丟了平意,只覺近來挑的都不合心意,又找不到差不多精細的短劍。
蘇姈如道:「這些小東西我就點個單子,又不似落兒喜歡把玩,像不與不像哪裡說得准,就記得那東西應是誰家送來的禮,原是一對兒,想來相差不大,落兒再坐坐?」
「一對,我當初怎麼只瞧見一柄」。薛凌聽聲坐下道,想起在蘇家時為著迎來送往拾掇厚禮的關係,沒少去庫房裡亂翻,盒子裡是只有平意一柄。
蘇姈如道:「拿來便知,就是東西陳年累月不知丟到了何處,怕是得好找。」
蘇銀並未伺候在側,薛凌也沒瞧見蘇姈如叫人。但她既這麼說,必定是蘇銀在暗處聽著,已經去找東西了。當下也沒追問,老老實實接了茶水,倚著身子等的自在。
蘇姈如旁敲側擊問了些閒話,薛凌能講就講,不能講應付兩句真假難辨,蘇姈如卻也不敢拆穿。
倒是二人這一提及,薛凌便想到慧安師太的事。她初以為蘇姈如與隱佛寺的淵源,是蘇家家大業大,沒少捐香火錢。現聽霍雲婉的意思,明顯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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