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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偏偏當初霍雲婉以「未免爹爹起疑為由」,禁止蘇家的人插手寧城那一線的事物,而是指了個人接手。那時蘇遠蘅尚在獄中,蘇姈如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一朝翻身了,想要將人找出來,踏破鐵鞋又能去哪找,不就得乖乖讓薛凌去一趟麼。
而今霍家已經沒了,想必霍雲婉也需要這些東西保障性命,她既出不得宮,必然是委託薛凌代勞。蘇姈如當然不指望薛凌只進宮一次就能將話全部套出來,畢竟經此一事,她意識到霍雲婉早不是當初霍家的小姑娘。
但薛凌既張口答應了,那就是,她決定站在蘇家這邊?
得了這回答,哪兒管的上薛凌活潑不活潑,反正這小姐喜怒無常也不是一兩日,蘇家養不熟的狗,那老頭難道就能養的熟了?薛老將軍之死可就是舉國皆喪,總不能冒出個親爺爺來。
但薛凌答的這般輕易,蘇姈如有些不可置信,佯裝生氣道:「落兒說的這是什麼話,一家人提什麼牽連不牽連,總也就是怕你被人騙了去。以前形勢逼人,瞧著你低頭,蘇府也只有干心疼的份兒。而今霍家都沒了,咱還上趕著遭罪,圖什麼呀?」
蘇姈如牽了薛凌手放在自己手心裡,呵著氣問她道:「落兒說,是也不是?」
薛凌張口要答,蘇姈如移開些目光,又故作感嘆道:「這一家人,少有說兩家話的,當年啊……薛大將軍的死,還是皇后最先知道的呢。」
薛凌抽了手道:「霍雲婉心智過人,我未必進去一兩次就能得手。夫人也無需多言,我與霍家不共戴天,與她相識不過權益之際罷了。」
「經歷了這麼些天,我也看得透,夫人從來不曾薄待於我,凡是我多有不周,連累少爺受罪。以後該如何做,不用夫人多提」。她正了些臉色,看向蘇姈如道:「不過我得問清楚些,申屠易尚在否。」
她曾與蘇銀說過不再提起,到了還是自己忍不住。好在語氣平常的很,並無慍怒。蘇姈如笑容跟刻在臉上一般,長久未變。聽到此句,瞧了薛凌片刻,才退回身子,撿了桌上茶點如往日親密遞給薛凌,死死盯著她表情,一字一句試著道:「在與不在的,我也說不好。」
這裡停了稍許,見薛凌毫無反應,才慢吞吞把話說完:「終歸我是讓沈將軍替我處理掉」。話音剛落,點心碟子就湊到薛凌面前,搶著喊:「落兒嘗嘗,上頭點的是今年新秋第一樹金桂,拿蜂蜜漬出來的。本是要存到隆冬才雅,知這兩日你要來,我才特意交代蘇銀啟了封。」
薛凌沒接,她便直接塞在薛凌手裡,轉過臉捏了錦帕略帶賭氣道:「怎麼也討不了落兒歡心啦,現在的小姑娘,可不就是難伺候,趕明兒得將天上月亮捧下來才行。」
話畢就過來輕拍了下袖口,嗔道:「就看在蘇府替落兒摘月亮的份兒上,少念著那些不相關的人可好?」
薛凌伸手捏起一片桃花酥,張口直接啃掉一個角,滿嘴點心屑嚼著道:「我也沒問別的,那人想殺我,處理了到乾淨。只是我騙他去安城給我找一塊牌子,如今人回不來,牌子就拿不到了。」
她嘲弄道:「算不算蘇府壞了我大事,賠個萬兒八千兩,沒多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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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袍笏
「什麼牌子」?蘇姈如一直在想申屠易是何事去的安城,按理說此人被薛凌切了跟手指下來,兩人應該生死仇敵才對。哪料申屠易竟然一直躲在薛宅,那段時間薛凌在京中,江府暗衛也常在薛宅打轉,蘇府不好再盯著那。
等到薛凌離京,申屠易一併走了。此人別無用處,蘇姈如本沒上心,直到沈元州的信來才知,申屠易居然去了烏州。
她前幾日說是薛凌送過去的,也算一句試探。申屠易與薛凌有過交集,能從她手底下活著離開,是能勉強稱為薛凌送過去的,這是其一。
其二嘛,為著蘇凔案,申屠易原來的一幫人基本死在烏州,此人多半是想過去查個真相,但這解釋不了他為何去安城。
而當初薛凌做過安城糧案,聽江府講,薛凌又去了西北,蘇姈如這才勉強猜她與申屠易之間應該有些聯繫,因此稍有擔憂蘇家動了她的人,會惹亂子。
可申屠易落在沈元州手裡,不趕緊找個由頭弄死,沈家萬一從此人身上對蘇家生疑查出些別的,亂子更大,找個人背鍋也是無奈之舉。
現聽得申屠易與薛凌感情不深,僅僅是騙去辦事的,蘇姈如釋懷多了些。找東西麼,一次不成,蘇家想辦法再找找就是了。
且薛凌要找的東西,多半不是尋常物,蘇姈如道:「是什麼牌子,值得落兒千里迢迢的,還盡挑些不牢靠的人去,早早知會了我,怕是這會都拿著瞧厭啦。」
然實際上薛凌只隨口編了個謊,防著沈元州與蘇姈如說起那塊金牌,索性今日就把所有話說滿,既解釋了申屠易為何去安城,又省了以後被人問起。薛家以前亦是天子紅人,有個什麼牌子藏在安城不足為奇。
薛凌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物件,就是禁宮裡一塊令牌罷了。昔年落在安城,我本想親自去,奈何寧城那邊拖住了。申屠易又纏著我不放,乾脆告訴他這快牌子可直接進宮面聖,解決蘇凔案,沒曾想他還真去了,還打算拿回來了給我用用呢。」
她頗有遺憾之色,又啃了一口,道:「你以為我上回去安城是為啥,不就是這東西麼,可惜了沈元州守的牢實,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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