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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貌似女人不能為官,就算能,我實在想不出啥能比一個相國給的多,魏塱嗎?」
「我連魏塱一起給你。」
拓跋銑終於稍微上了點心,看著薛凌,道:「那你什麼時候拿的到?」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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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沆瀣
拓跋銑看著薛凌不再說話,突而哈哈大笑,站起來從身後拎出一堆東西,丟給薛凌。正是她放在客棧的那些,連寫了丟地上的紙團都沒放過。已經被撿起來捋的平平整整,上頭拓跋銑三個大字分外好看。
薛凌拿過包袱,本是想找套衣服來換的。看到這東西不由得小尷尬,算計別人被抓到總是來的不那麼自在,何況她自認為一直在掌控局勢。若是在京中,寫過的東西大多銷毀了。只是在王都,四周沒什麼需要防範的人,難免就放鬆了些。
昨日在平意上劃的那一線劍傷已經開始結痂,鮮卑的服飾布料甚粗,刮著生疼。身份再藏著也沒什麼意思,剛好行李里是備著女子的衣服,結交爾朱碩的時候沒用上,現在換來正好。
頭上被砸的地方還是痛,挽髮髻時一拉扯,感覺那塊頭皮都要被拉扯下來。薛凌覺得自己難得失算一次,原以為拓跋銑知道中毒會先服個軟,沒想到這狗居然是想試著看看能不能翻盤,早知道帶個三日鮮兩日鮮什麼的,看他還敢不敢這麼氣定神閒,免了自己糟這趟罪。
平意一直放袖子裡的,只是這會胳膊上有傷,索性就捏在了手上。這么小小的一柄,上頭本無任何裝飾。只是這會上頭掛了一串小小的瓔珞,墜著四五顆赤紅色珠子甚是好看。
拓跋銑自她拿出衣服比劃了一下,就去了偏廳,這會見薛凌走出來,眼神多少還是變了些。道:「漢人真是有意思。」
平意在手裡歡快的轉了一圈,薛凌大步往門外走,道:「胡人也有意思」。人大多對反常的東西欲罷不能,這句話不僅僅是能對爾朱碩一個人用而已。
拓跋銑見她走,也跟了上來。道:「聽說中原女子足不出戶,十五及笄,十六七嫁人,相夫教子一生,你千里迢迢這來做什麼。」
兩人一併走到外頭院子裡,牢裡面太黑,剛房裡又壓抑的很。出了門,看著頭頂上大片天空,方覺得自己是真正出來了。薛凌將平意伸到身後遞給拓跋銑道:「我來找你殺了魏塱。」
拓跋銑不解其意,人除了對反常的東西欲罷不能,對看不透的東西也是如此。他接過平意拿手上看了兩眼,昨兒薛凌被抓住的時候,一直念叨的就是這把劍,這會卻又這麼輕易的交給自己,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等他問,薛凌卻轉過身子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指著平意道:「解藥,解藥在劍穗上」。她怎麼捨得自己死在這?還是跟拓跋銑一起死。不管這件事成與不成,幾日能成,她都不會死。
拓跋銑將劍高高舉起,陽光底下,終於看到那幾粒赤紅色的珠子是分層的,表面也是細紋遍布,有幾道分明是真正的裂紋,這個珠子,是可以分開的。但是根本沒人能注意去看這東西,很多石頭上面都有這種天然紋路,甚至於以裂紋數多為佳品。
原解藥一直在他手上,他倒要遍天下的尋。
平意第一次橫到了薛凌脖子上,接近是種手段,現在就把解藥給了,還是種手段,這個女人壓根就不是來和自己談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在要求自己幫她辦事。
薛凌知道平意鋒利,將頭抬的高了些,道:「何必呢,拓跋銑,萬一這解藥也有毒呢?」
拓跋銑捏著那串瓔珞,有幾條線上的珠子已經沒了,顯然是這個女人已經吃過了。就算沒吃,他也斷定這絕對是解藥。東西已經到手,他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喉嚨割開。只是,誘惑太大。
如果真是個人以禮相交,抱拳磕頭的對自己說要兩人連手殺了梁國皇帝,他大概只會當作笑談。但就憑這女人接近自己的手段,就算殺不了魏塱,那起碼能添添亂,中原那塊地,已經在漢人手裡太久了。偏偏這口氣沒那麼好咽下去,能屈能伸的前提,起碼也得有個台階下。他仍然不願意把平意從薛凌脖子上放下來,惡狠狠道:「就沖你玩這一手,這裡絕對不是毒,你該知道天下沒有哪個君王能忍受這種事,你倒不如死在這乾淨」。起止是該死在這,還應該受受奇恥大辱,天底下侮辱女人的手段只有一種,他覺得自己已經有點控制不住。
要是這個女人講不出什麼好話,鮮卑的軍帳里好久都沒漢女了,尤其是一個還算鮮嫩的漢女。
薛凌伸出個手指頭去摸平意的劍柄,道:「你捨不得啊,你昨兒不是說我們是一樣的人,既然如此大家在想什麼,彼此心知肚明。何苦浪費時間在這說些嚇唬人的話。雖然七日鮮已經解了,但我還是要早些回梁的。」
拓跋銑仍握著平意沒放,薛凌手指最先觸及到的,自然是他的手。鮮卑縱無男女大防,肌膚至親總還是有些別樣意味。拓跋銑猶豫著要不要丟手,他不想承認剛剛聽到的話,卻又不得不承認。
跟欲望強一些的人打交道,其實再好不過了,因為他會權衡利弊,看看怎麼做,自己才會拿到更多。也會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忍耐力更強一些。
若換一個人,沒準現在真的已經下手劈了薛凌。
手肘整個右手已經全部搭到了拓跋銑手上,轉而確實狠狠的在其腕關節處砍了一記,平意脫手掉至半空。拓跋銑反應也快,左手已經到了劍跟前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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