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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薛凌又掏出一張銀票,道:「你出去幫我瞧瞧,他來沒來,若是來了,可以占著錦緞,在哪間房,只要信息屬實,回來我再給你一張。」

    「哎,你等著」。珍珠兒喜滋滋的接了銀票就走,這個活兒就太好看了,幾個姐妹之間隨口問問就知道來沒來。那位爾朱少爺,也算是比較討喜的客人了。年輕,模樣周正,給錢大方。

    薛凌索性將腳放到床上,鞋子都沒脫,翹了個二郎腿躺著等。反正她今晚又不會宿在此處,就當躺草皮子上了。若珍珠兒帶回的消息不盡人意,反正她也有幾個備用目標,並不發愁逮不著人。

    但人總有那麼幾個運氣好的時候,珍珠兒搖擺著腰肢走進來,把錦緞那點子事講的無邊風流。薛凌忍著性子聽完,從床上跳下來,摸出的卻是兩張銀票,道:「你站欄杆處給我看著,若是領來的不是錦緞,就沖我搖搖頭,如果是,就點頭。事成之後,還會再有一張。」

    珍珠躊蹴了一下,這個要求就有點為難了。這位爺看著年紀不大,沒想到對這些門道這麼清楚。她哪裡知道薛凌在翠羽樓摸爬滾打好幾年,什麼破事兒沒見過。

    總有些大佛來了就要找指名道姓的要找當家花魁,偏偏那花魁又被另一尊大佛占著。若是熟客,好生哄幾句也就過了。若是生客,嫲嫲就不知道哪尊大佛更加得罪不起,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個貌美的送過去先糊弄著唄。畢竟一家窯子還能靠一個花旦撐著不成。

    薛凌看珍珠兒不接,知她怕是讓管事的發現,道:「你可想清楚了,五百兩銀子,應該都夠你贖了回梁的,過了這村沒這店,我不信沒人肯幹活。」

    她話一說完,珍珠兒立馬就伸手接了過去。薛凌說的沒什麼錯,這些銀子足夠了,自己以後都不用在這裡呆著,有什麼好怕的。

    薛凌見她接了銀票,轉身下了樓,坐到大堂里正對著珍珠兒的位置,招手喚來個小廝,這次沒往地上丟銀子,而是直接拿出兩張銀票道:「把你們錦緞叫來。」

    小廝看了兩眼,伸手就要拿,薛凌收的卻快,道:「人都沒見到,就想要爺出血不成。」

    小廝賠了個笑臉,他心裡當然清楚錦緞現在在哪位大爺的房裡。就算是個什麼胡人貴胄來了,也難辦,更莫說是個漢人白面小子了。但錢,不燙手啊,總得先想辦法拿了。客人使喚小廝那給的可是打賞,他活了這麼久哪兒見過這麼多打賞,都夠買好幾個姑娘回去了。

    小廝瞅了一眼周圍,對著薛凌賠笑道:「爺您稍等,稍等。」

    一會便領來個胡人姑娘給薛凌看,薛凌都懶得看樓上欄杆處珍珠兒暗示,直接台階勾翻了把椅子道:「你們胡人就這麼忽悠旁人的?給我把掌柜的叫來。」

    「胡人」這個稱呼在胡人自己眼裡,是有點貶義的,再加上薛凌臉上表情又全是鄙夷,小廝一下就變了臉。這錢他也不想賺了,得把此人腿留下來。一招手就圍上來好幾個大漢,薛凌抬了一下眼皮子,道:「怎麼,還想搶劫啊」。索性把懷裡銀票都掏了出來,舉在空中搖晃著道:「來,來拿。」

    她這般動作,小廝反而一時不敢命人下手。遠處到底有能管事的瞧見了那厚厚的一疊錢,趕忙跑過來擠開人群湊到薛凌面前道:「是有什麼地方開罪了爺,來這不就是圖個樂子。您說話。」

    薛凌抽出一張銀票,慢條斯理的按在來人臉上,另一隻手捏著那一疊銀票指著小廝帶過來的胡女,懶洋洋的問:「我說我要你們這的錦緞,你瞧瞧給我來的什麼玩意兒?」

    管事的伸手將自己臉上銀票慢慢抽出來,又等薛凌手放開,假裝把目光移過去看了兩眼道:「這個也是錦渙,都是討老爺們喜歡嘛,想是小廝聽岔了,您別急,別急,我這就去處理。」

    薛凌將手上銀票塞回懷裡,又把腳翹椅子上道:「快去吧。」

    管事的捏著銀票朝小廝一使眼色示意趕緊把人給撤了,都他媽怎麼辦事的。就沖這手筆,也知道是個得罪不起。

    不多會,管事的又領來個姑娘,讓薛凌瞧瞧。薛凌先看到樓上珍珠兒搖搖頭,才轉過臉來裝作仔細打量的樣子。片刻平意就滑到手上,一劍下去劈了個椅子。指著管事的道:「你們這就這麼忽悠人的?知道我是誰請到王城來的嗎,一刻之內我要是見不到錦緞,管保你這木頭架子都不能剩根整的。」

    她越囂張,管事的反而越不敢得罪,又賠了幾句:「哎,您看這誤會,誤會,誤會。想是我誤會了您這漢話的意思。您且再等等」。這事兒他是處理不了了,得去找老闆來才行。

    不過薛凌已經不用等老闆了,動靜這麼大,早有人去報了正主,只見欄杆上頭珍珠兒神色一慌,進了屋裡。薛凌就知道該是那個爾朱的人出來找事兒。這些破地兒就這麼有意思,哪國都免不了俗。花錢還要花個高低貴賤來,就好像贏了他就多了不起一樣。

    雖是知道有什麼人出場,薛凌仍坐的好好的,懶得挪窩,還隨手拿著旁邊瓜子嗑。見的多了就知道,先說話的那個未必是什麼贏家。

    大堂地處中間,除了正門,其他三面皆是閣樓。爾朱碩摟著錦緞從薛凌右側下來,只能看到她側臉,認出是個漢人。樓梯才走了一半,便大聲道:「我當是什麼人要與我搶女人,原來是個發育不全的騾子,也不知錦緞站面前,你不踮腳能不能摸到她胸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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