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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薛凌發現這個刀疤漢子竟然身手不錯,且他用的是一柄大刀。幾乎是壓著平意不放,縱自己有千般巧勁,皆不敵這一力。越發的氣憤,偏偏又一時半會又拿不下他。然後要善罷甘休也做不到,她今日非要讓蘇遠蘅留下點什麼在這,手腳也行。
兩人正糾纏著,李阿牛已經收拾完了魚從後頭鑽出來出來,一看薛凌與人動手,當下把魚丟在地上沖了過來。蘇凔在一旁干著急,卻不敢上前將幾人分開。
李阿牛功夫明顯是不如屠易的,但他只要稍微招架一下那把刀,薛凌就足夠應付了。果然屠易漸落下風,一個沒注意,臉上原刀疤處又添了一道,他躲的也快,破皮不深,加之陳年舊疤,沒多少血,就那麼一串紅珠子掛在臉上。
奇怪的是,屠易抹了一把,就低頭看著指尖血不說話,似乎很不能接受。
薛凌將李阿牛扯到身後,拿著平意站定沒說話,但臉上神色明晃晃的表示,要是這狗還敢上來,她就一起殺了。
蘇凔衝上來站在幾人中間,焦急道:「有什麼事好好說,沒準都是誤會。」
蘇遠蘅見蘇凔站過來,稍微放了點心。他是知道薛凌與蘇凔淵源的,就算再瘋,應該不會把蘇凔也砍了。
李阿牛提著手裏劍,低聲問了一句薛凌「這是怎麼了」。他完全搞不清發生了啥,只是進來就看見倆人在打架,都沒顧上誰吃虧。他也是見過蘇遠蘅幾次的,沒看出來是個這樣的雜碎,光天化日讓手底下人欺負一小姐。
這時候屠易才抬起來頭來,盯著薛凌,貌若不可置信,又很憤恨的樣子。
薛凌也奇怪了起來,這人似乎很恨自己,還帶點不相信。但好像除了那一面,幾乎可以肯定倆人是絕對沒見過的,哪來的恨,又不相信什麼,難道是不能接受又被人劃了一次臉?
蘇遠蘅看薛凌沒動作,打算今日先避一避,反正在蘇府的時候,沒少見薛凌發瘋,發完也就好了。於是伸手去拉屠易道:「罷了,屠兄,我們先回吧,我與這位齊小姐有些誤會。」
屠易甩開蘇遠蘅,慢慢將刀指向薛凌,道:「是齊小姐麼,當年宋家劫囚案,跟你有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出了李阿牛,在場之人皆是一驚。蘇遠蘅沖薛凌使了個眼色,暗示先別動,自己拉著屠易道:「屠兄在說什麼,什麼劫囚案,你以前不曾與我講過。」
屠易卻動也不動,死死盯著薛凌道:「三年前,叛黨宋柏一家滿門抄斬,其子宋滄在去往刑場的路上被人劫走,自此下落不明。齊小姐可知道這件事?」
薛凌面不改色道:「不知」。她與蘇遠蘅皆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會尚能鎮定自若。蘇凔已經嚇的快要站不住。他自認為薛凌當初沒有獲罪,蘇家也不過是暗地裡送走了自己,早就沒了證據,唯有他還是朝廷欽犯,一旦被人認出來必死無疑。
好在屠易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薛凌身上,根本沒注意旁人,聽道薛凌說不知,便將蘇遠蘅也推開道:「不管你知與不知,都絕對與那人脫不了關係,不如隨我走一趟。」
李阿牛從薛凌背後跳出來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人家一千金小姐能去劫囚。」
屠易掃了李阿牛一眼,摸了一下臉上刀疤,道:「就算不是她,絕對和她關係密切,我與那人交過手,臉上刀疤就是由此而來,她二人用劍路數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這幾年我閒下來就回憶當天情況,絕對不會認錯。」
薛凌看了看出宅的必經位置,打算跳將過去,將此人先堵住,蘇遠蘅死不死的先放一放。此人必須要死在這,不然後患無窮。因為已經沒什麼好辯駁的了,當日劫囚,她必然是抱著殺人的心態,剛剛也是想殺了蘇遠蘅。一個人來來回回就那麼些事,沒有防備之下,被人看出來也正常。何況是當年給人留了一道疤這麼深刻的印象。
她看了看李阿牛,心想應該會再幫自己一把吧,這人如果一心逃跑,自己一時半會還真難以拿下。念頭一轉,就跳到了門口,平意橫在身側,道:「實在對不住,當年我實非有意,今日也不是」。反正是要死了,知道也沒啥。她從頭到尾想殺的只有魏塱和霍雲昇。但當年為了把宋滄撈出來,究竟死了多少人,她也不記得了。
「真的是你?」屠易驚道。他剛剛的確分辨出薛凌用的路數和當年之人一模一樣,但以為是師傅和兄弟之類的人。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姑娘,年齡看著不過十六七,這樣算起來,當時才十三四,怎麼可能?
李阿牛看了看薛凌,又看了看蘇凔,還是握著劍往薛凌身邊挪了幾步,不管是個啥情況,他決定先護著齊小姐。
蘇遠蘅卻有點著急,他也沒想到屠易是當年押囚的官兵,還與薛凌交過手啊。他看出薛凌的架勢大概是打算滅口,若以前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當將假裝沒看見就行。但現在不行了,起碼屠易今天不能死啊。
自從二人認識後,蘇家樂得有個常年在西北跑的下人用,將那頭的大半事物交給了屠易,近日限市之後,找的那些馬前卒更是屠易全部負責。要是立馬死在這,蘇家在與羯族的事情上少不得要半年才能救回來。
情急之下就喊了一聲:「薛凌」。他本是想說屠易現在是蘇家人,大家可以坐下來談一下,未必要你死我活。喊完就知道全完了,他喊了薛凌的真實名字。其他幾人還好說,屠易肯定不會沒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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