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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58:16 作者: 嗑南瓜子
    薛凌看著江閎,笑的諷刺,不知道這老狐狸打的什麼算盤,但是她下午還趕著去永樂公主那,實在沒時間繞彎子,直接道:「國公是不是想說,魏塱和霍准之間有嫌隙,我要做什麼,得以此做個圖謀」?不等江閎答話,薛凌乾脆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猜想全說了一遍,包括拓跋銑,然後笑問道:「國公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她講這些事,赫然成竹在胸,沒有流露出半分只是自己猜想的神色,倒把江閎唬的一愣一愣的。

    江閎與江玉楓所想,無非是朝中局勢,和薛凌知道的都差不多,但二人遠遠沒想到拓跋銑那層關係,這會聽薛凌說起,無疑非常吃驚。江玉楓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並未找過薛璃。」

    薛凌不屑的看向一旁,江家只知道有個薛璃在,卻不知自己還放了個蘇凔在皇帝面前。縱然這會用不上,好歹問兩句話還是行的吧。這麼一瞧,江家的用處還真是越發的小了。

    江閎以為自己的思慮已經十分周全,鮮卑與羯族一事必然是皇帝和霍家在博弈,這兩方大概是要打起來了,本是叫薛凌來商量一下如何坐收漁利的,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出一個拓跋銑來。只是,這些薛凌都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薛凌並不理會江家兩父子,道:「不日我會自己往鮮卑走一趟,拓跋銑能跟霍家來往,自然也能跟我來往。」

    江玉楓道:「薛凌,那是勾結外族。」

    江府的點心倒是好吃,貴的東西總是不差的,薛凌又拿了一塊,道:「怎麼是勾結,我只是利用一下罷了,事後,沒準能趁機殺了他呢,不就成了英雄。」

    江閎與江玉楓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到一點恐懼。眼前的人,心思縝密不說,還不擇手段,實非良友。江家,說不定在與虎謀皮。

    到底是江閎老成,壓了壓心頭不安,問道:「不知道薛少爺選的是哪一位。」

    「什麼哪一位」。薛凌沒明白這句話問的什麼意思。

    「京中王爺眾多,既然你有所圖謀,總該有個選擇吧」。江玉楓把話說的很隱晦。

    薛凌不在意江玉楓說話繞彎子,聽出他話里意思,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你們想找個新皇帝?」。她拍了兩下手道:「好啊好啊,魏塱那狗死了,是該有個人坐上去」。

    江閎臉色鐵青,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話。有些事,說說,沒準就要掉腦袋了,而眼前這位喊的那麼大聲。他和江玉楓還在面面相覷,薛凌語氣卻又低落了下去道:「可惜我一個人也不認識,罷了,你們自己找吧。我要先回去了,下午還有事,記得幫我看好薛璃。」

    「薛凌。」江玉楓起身站到門口,他實在難以相信世上有如此,如此言行出格之人,以至於覺得薛凌是在故意演戲,喊了一聲後,站在那攔住薛凌去路。大有今日不說清楚,三人誰也出不了這個屋子的架勢。

    薛凌一看,也變了臉色,垂了手腕,道:「何事。」

    江玉楓道:「你既然與我江家共事,就該知無不言,在鮮卑一事上瞞著我們不算,今日又裝瘋賣傻,實在難以服人。」

    這狗的語氣實在令人難以忍受,平意順勢滑了出來。薛凌乾笑了兩聲,不把江玉楓放在眼裡,回身看著江閎道:「國公是不是太抬舉自個了?共事,共什麼事?怕是江府搞不清楚狀況,你……」薛凌拿劍指了一下江閎,又指了一下江玉楓道:「你們倆,只是替我辦事罷了。」

    「薛凌,你……」

    薛凌不耐煩的打斷江玉楓,道:「我怎樣,江大少爺,你江家如今在朝堂樹倒猢猻散,要不是念著薛璃,只怕國公爺這會子還能趕上和齊世言共用一架馬車呢。」

    「居然是你對齊世言下的手?」江玉楓怒不可遏道,他搖著頭不敢相信。血海深仇是對的,可齊世言,實在沒做什麼惡事。

    「楓兒」。江閎喊了一聲。

    江玉楓指著薛凌道:「爹,此人不可信。」

    「說的好像你江家多可信,可信的話我爹也不至於屍骨無存。另外,江少爺可搞清楚了,齊世言是被自己女兒氣的,就是你那位好友的髮妻。至於為什麼,你自個兒去問,別憑白賴我身上。」

    「我們江府替你辦事」。江閎打斷薛凌二人吵鬧。他不惑之年已過,什麼人沒見過。自己的兒子,終是嫩了些。誰的手乾淨啊,爭那些虛名有什麼意思。江閎道:「我們江府替薛少爺辦事,不知要怎麼辦事,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薛凌嘴上不饒人,卻少有做出來的時候,一聽江閎服了個軟,也低了嗓子道:「好處就是魏塱會死,其他我一概管不著。」

    「好」。江閎只說了一個字,便對著江玉楓示意,讓他放薛凌離去。

    確實是好,誰替誰辦事,真不好說清楚,像薛凌這樣,一心開路的,讓江家遇到了,才是真正的運氣。只好用好這枚棋子殺了魏塱。此事一成,天下,該有江家的一半。

    江玉楓拂袖站到一邊,冷冷的看著薛凌從自己面前走過。又不甘心的看著自己老爹。太子仁善,江玉楓能與其成為好友,自然也差不多哪兒去。被逼無奈,和主動算計,二者相差甚大,何況當年之事,他也並不是全無愧疚。縱然認為魏塱不該在其位,但還是希望能用正當方式討賊,名正言順的另擇明君。不得已用些偏門手段,也不該這麼理所當然。他怎能喜薛凌?只覺得其簡直辱沒薛弋寒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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