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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2:00:46 作者: 水果店的瓶子
    走過前院用碎石鋪成的小道,兩人來到那棟裝修精美的別墅。

    陳嫂收了傘,連忙給她開門。

    不曾停留,楚涼夏徑直往裡走。

    大廳的長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兩人。

    男人已過知命之年,仍舊眉目俊朗,氣場攝人,此刻他穿著黑色正裝,濃眉緊鎖,一抹怒意從他眼底迸射出來,冷漠駭人。

    楚雲嘯,她的父親。

    旁邊女人倒是年輕,明明三十有五,卻嬌嫩如花,美艷動人,簡單一件黑色長裙,身材曲線盡顯,自帶惑人妖艷氣質。

    柳如惠,她的後媽。

    「爸。」

    走近,站在茶几對面,楚涼夏喊了聲。

    近乎沒什麼情緒,只是應付而為。

    被忽略掉的柳如惠,臉色稍稍一變,繼而卻恢復正常。

    「涼夏回來了,沒有帶傘嗎,」起身,朝楚涼夏走來,柳如惠一臉溫婉笑意,直接扶住楚涼夏的手,「過來,先坐。」

    說著,又偏頭朝陳嫂看了眼,「去拿條毛巾,給大小姐擦擦。」

    陳嫂會意點頭,轉身離開。

    「不坐了,」拂開柳如惠的手,楚涼夏眉目清冷,看著楚雲嘯說道,「站著說吧。」

    再次被忽視的柳如惠,臉色僵了僵,有些控制不住了。

    低眉垂眼間,一抹惱意閃過。

    「你媽讓你坐!」

    冷然盯著楚涼夏,楚雲嘯端正坐在沙發上,話語帶著命令氣息。

    「她不是我媽。」

    語調僵硬地回著,楚涼夏靜站著不動。

    「楚涼夏!」

    冷冷喊出這個名字,楚雲嘯猛然起身,眉宇間怒火更甚。

    「她不是我媽。」

    楚涼夏一字一頓地重複,神情堅定。

    氣氛,瞬間僵持下來。

    楚雲嘯的臉色,就在那一剎那,鐵青鐵青的,鋒利的眼神化作冷刀,迎面刮過來。

    穩穩立著,楚涼夏抬眼,與之對視,絲毫不讓。

    柳如惠站在一側,沒敢插手或勸說。

    「我讓你坐!」

    半響,楚雲嘯咬著字眼,每個字都猶如泛著冷意。

    楚涼夏眉宇舒展。

    微頓,她向前一步,從柳如惠前方走過,然後來到一邊的單人沙發旁。

    坐下。

    端端正正。

    水滴順著發梢滴落,滴滴落在沙發上,緩緩漫開,留下一片濕漬。

    「不說正事嗎?」

    楚涼夏凝眸看向楚雲嘯,態度不卑不亢。

    楚雲嘯冷哼一聲。

    這時,柳如惠走向楚雲嘯,扯了扯他的胳膊之後,才讓楚雲嘯坐了回去。

    陳嫂也過來,將一條干毛巾交給楚涼夏。

    楚涼夏接過,搭在頭頂,隨意揉了兩下,便很隨意地收了手。

    「封家要求退婚。」

    冷冷剜了楚涼夏一眼,楚雲嘯一字一頓出聲,每說一個字,都似是咬著一分怒意。

    斂眸,楚涼夏神情不變。

    她是接到楚雲嘯的電話,才從電視台趕過來的。

    楚雲嘯只說了封家退婚的事,卻沒有說明緣由。

    輕輕咬唇,楚涼夏稍作沉思,繼而平靜問,「為什麼?」

    「這還需要問嗎?!」

    微微抬高聲音,楚雲嘯的語氣冷冽入骨。

    楚涼夏蹙眉,「我不知道。」

    她一沒偷二沒搶,三沒作風問題四沒交往不乾淨,她怎麼會知道?

    再者,封家執意在這時退婚,擺明了會在她身上找茬,楚雲嘯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把被退婚之罪歸咎於她?

    「想想你的好親媽!」楚雲嘯神色一狠,「還有你寧願離家出走也要去做的工作!」

    一愣,楚涼夏稍有恍然。

    她的母親、郎溪苑,乃娛樂圈的老牌影后,十八歲成名至今,所出作品無一不被人誇讚。

    然,她生活與事業截然相反,作風敗壞,性情惡劣,品行極差,乃出了名的「大牌」。

    最近似是惹了新的醜聞,她工作之餘也時常見到這位影后的新聞。

    至於自己——

    副業少有人知,另說。主業在電視台做後期工作,普通職員,名氣不大,也不高端,跟所謂軍門毫不搭邊。

    細細一想,真若從她身上找茬,理由確實不少。

    可——

    真若想結下這段婚姻,跟她的母親有何關係?跟她的正經職業又有何關係?

    說白了,不過是挑刺而已,只是她身上的刺比較多。

    想罷,楚涼夏挑眉,隨意道,「既然這樣,那就退了。」

    一段未結的婚姻,還斷定不了她的人生。

    只是——

    他,也真在乎那些?

    「退了,你說的簡單!」

    楚雲嘯一拍桌,橫眉冷眼,怒火滔天地盯著楚涼夏。

    「哦,家裡損失很大?」

    唇角勾起抹譏笑,楚涼夏冷冷地拋出一句話。

    封家乃軍門世家,但也有人從商,家大業大,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世家,而世道中落的楚家就不同了,必須抱住封家這隻大腿,才能有底氣在京城內站穩腳跟。

    可,被退婚於她,除了失了顏面,並無多大關係。

    離開楚家的庇護,她依舊能生存。

    離家的半年來,也未曾受過楚家任何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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