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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56:29 作者: 幸運螢
    止住的淚又流下了,裘盼低下頭,那時候的心情她沒忘記。

    陳家岳說:「所以你在電梯跟我提分手?」

    裘盼哽咽:「一直以來我都有一份直覺,不管將來有沒有結果,至少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挺認真的。醫院裡傳言你跟便利店員工的緋聞,我聽了也沒有太在意,就是因為那一份直覺在起作用。但我知道你去相親又對相親對象上心之後,我覺得自己錯了。你心裡有人,人不理你你才找我是不是?我只是備胎,又何來認真不認真呢。直覺也不可信了。就像以前,以為顧少揚多好,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出軌,等真相了,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和信任都是假的……」

    她握著陳家岳的手,微微顫抖,陳家岳反過來握她,雙手握緊。

    裘盼抬起臉,笑看陳家岳:「後來你說給你一個機會,我的直覺又起來了,很強烈。我想也不是不可以,人總有過去,以前喜歡過誰,不代表以後就不能跟別人一起了。也許你把相親對象放下了,也許我有那麼一點點吸引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試一試的。」

    她臉上都是淚水,雙眼通紅,陳家岳拿紙巾給她擦,說:「繼續。」

    裘盼苦笑:「又後來我知道了跟你相親的人叫於嫣。我認識她。」緩了緩,說:「她曾經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顧少揚的出軌對象。」

    陳家岳給她擦淚的動作頓住了。

    裘盼望向哪裡遠處,無力地說:「顧少揚告訴我的時候,我巴不得他是在撒謊,我希望他只是在挑撥離間無中生有。但我又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姥爺和繼父就說你喜歡精英女性,於嫣就是精英女性。去年聖誕節在那餐廳,除了你,我還跟於嫣碰上面了。我當時就挺奇怪,怎麼這麼巧合呢,人都集中在那餐廳了。」

    深深嘆氣:「原來不是巧合,你倆約好了,只有我是意外。」

    陳家岳繼續給她擦淚,聽著她說:「我覺得就像一個輪迴。顧少揚和於嫣,我跳出來了,又跌進你和於嫣之間。」她的眼淚流得更凶,自言自語:「我是不是要在同一個人身上輸兩次?同一個地方摔兩次?我好怕,不是怕輸怕摔,是怕失去,怕失去第兩次。」

    「好了,別說了。」陳家岳溫聲道,不忍心見她如此。

    裘盼看他:「我沒說完。」

    陳家岳淡聲失笑:「那你說。」

    裘盼又緩了緩,繼續:「雖然我怕,我又想冒險,直覺告訴我這個險是值得冒的。姥姥出院那天我想著給你打電話,找個理由把你叫到跟前,聊兩句有的沒的,然後順其自然再重新開始,想得挺好。誰知我看到你跟於嫣在一起了。」

    裘盼問陳家岳:「你倆幹什麼呢?在門診大樓拉拉扯扯的。」

    陳家岳說:「沒有拉拉扯扯。我那會想去信息科找你,不小心被她撞到了,給你買的鴛鴦也灑了一身一地。她堅持要賠給我,我無所謂。跟她去了便利店,鴛鴦賣光了只剩奶茶,我沒要。就這樣。」

    裘盼說:「但你們說說笑笑挺開心的樣子,她還給你擦白大褂。」

    陳家岳說:「行,下次我擺黑臉。你還有誰看不順眼的,列個名單,我照著名單擺臉色。」

    裘盼:「……」她低了低眼,問:「你跟她到底怎麼情況?」

    「等等。」陳家岳拿紙巾給她再擦了遍臉,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接通後他按了免提跟那邊說:「姥爺,你戰友那位孫女,於女士,有聯繫電話嗎?」

    「啊?我哪有。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對人家沒興趣嗎?」老丁的話音從手機聽筒傳出來,聽著很精神。

    陳家岳:「托你的福。給我找一下,急用。」

    老丁:「都幾點了,人家說不準都睡了,明天的吧。」

    陳家岳:「沒明天,就要現在,立刻馬上快!」

    老丁:「……」

    老丁掛了電話,幾分鐘後他給陳家岳的微信發去了一串數字。

    陳家岳撥過去,對方不接,連撥了三次,電話才接通了。

    陳家岳又按了免提,說:「於女士你好,我是陳家岳。」

    電話那端的話聲很驚訝:「陳醫生?你好。」

    是於嫣的聲音。

    兩年了,裘盼仍記得於嫣的電話號碼,正是陳家岳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一串數字。

    陳家岳對著手機說:「於女士,我女朋友知道我去年聖誕節跟你見過面,有些誤會了,勞煩你給解釋一下。她在聽著。」

    電話那端笑了:「原來如此。你好啊,去年聖誕節我和陳醫生是見過面,不過那是家裡長輩給安排的,沒辦法,走個過場。陳醫生交代了有女朋友,連飯都沒吃就走了。給你造成了困擾,實在對不起。」

    裘盼聽見那聲「對不起」,拿手捂臉。

    電話那端又說:「如果你不放心,哪天我請你倆吃飯,當面解釋。千萬不要造成誤解才好。」

    陳家岳說:「不用,多謝了,再見。」

    掛掉電話,他拿下裘盼捂臉的手,見她又一臉的淚,一手的淚。

    「怎麼了?」陳家岳有些焦急,「解釋不夠清楚?」

    裘盼搖頭。陳家岳的行動她看在眼裡,有時候不需要太多言辭,要的是一個態度,他做什麼就代表了什麼。於嫣的解釋不是主要,是錦上添花而已。

    「那你還哭。」陳家岳不知如何是好,只知拿紙巾給她擦了又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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