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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56:29 作者: 幸運螢
顧少揚:「盼盼從大學畢業就一直為公司工作,怎麼會沒貢獻!」
於嫣:「相對我來說太少了,四捨五入就是零!」
「強詞奪理!自以為是!」
「你敢破壞這份協議,我敢讓你好看!」
倆人一個比一個凶。
以往在公司利益問題上,一旦於嫣堅持,顧少揚是很少反對的。
這一回顧少揚的臉色卻相當難看,於嫣有預感,下一秒他就會把協議撕個粉碎。
裘盼和他提離婚那天,他瘋狗一樣衝上她家,額頭滲著血,對她又凶又恨地痛罵和指控,摔爛了兩隻水晶香檳杯,砸了她家的古董玻璃茶几,生生踩爛了她的手機,再三警告她別再搞小動作。
於嫣是有點怯的,顧少揚那副困獸上身的模樣確實可怕。但消停過一段日子後,她又焦急了,不想再乾等下去。
反正就差臨門一腳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吧。
戰鬥到現在,眼看要摘果子了,落個一場空的話豈不貽笑大方?
於嫣及時放軟了語氣說:「你這人啊就是善良心軟,你要是擔心她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那就去接濟一下咯。」轉念又道:「之不過人家有新對象了,按理會有新的人去照顧她,你的操心是不是太多餘了?」
在顧家時,顧母咬牙切齒地痛斥裘盼出軌,於嫣當然不信。但這個事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它當作真的去利用。
果然,顧少揚的眼色冷了一圈,陷入什麼思潮似的沒有接話。
於嫣嘆了口氣:「你非跟她熬官司的話,早晚孩子沒了,連財產也會至少少了一半。她要現金倒好,萬一她要股份,轉手又倒賣給不該賣的人,那豈不給我們找麻煩?她拿著我們辛苦掙的錢跟新歡風花雪月,我們呢?焦頭額爛地給公司賣命。」
這個道理很易懂,顧少揚不可能聽不明白的。等他冷靜下來後,說不定又要感激她了。
「現在孩子給她了,但起碼你守住了盼揚啊。何況,」於嫣走到顧少揚面前,手輕輕搭上他的胸膛,「孩子可以再生的,一個不夠就生兩個。」
她的手滑至男人的皮帶扣上,停了停,再往下。
顧少揚扔開她的手,怒氣未息。
於嫣冷冷笑了笑:「怎了,最近老躲著我,怕?」
顧少揚也冷笑:「可不,怕又再被偷拍。」
於嫣:「我說你是怕我逼婚。」
「逼婚?」顧少揚看著她,一點不像開玩笑地說:「敢偷偷把孩子抱走,你逼婚的話我媽第一個不同意。」
……
裘盼抱著小冬陽,一抱就是一整天,一秒鐘都不放下。
她低頭看孩子,跟低頭族一樣看得脖子發酸發疼了,仍要繼續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小冬陽也睜著小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尤其裘盼給她餵母乳的時候。
謝天謝地,小冬陽依然願意吃母乳。她吃了兩口,吐出來,抬眼看裘盼,骨溜溜的小黑眼球全神貫注地盯著裘盼看,好像認出她是誰之後,幸福地咧起小嘴笑。然後接著吃母乳,吃了兩口,又吐出來,又看裘盼,又認出了,又幸福地笑。
如此來來回回好幾遍,小冬陽才安安心心地埋頭吃母乳。
裘盼的心都要融化了,這是她的女兒,能回到身邊真是太好了。
小冬陽出生的時候,主刀醫生說:「這是天賜的禮物。」
也許醫生跟每一位新媽媽都這樣說一遍,但同樣的話裘盼只聽過一遍。
晚上小冬陽睡著了,呼吸聲寧靜綿細,裘盼也手酸了,才捨得將她放下。可一鬆手,小冬陽就受到驚嚇一樣醒來,乍然大哭。
裘盼緊緊把她抱回懷裡,哄了一會孩子又睡去了。
想再放下,又醒,又哭,又哄。
小冬陽是不是怕媽媽又要走了?
裘盼又感動又心疼,索性抱著孩子睡了一夜。
搬離了曾芷菲的房子,裘盼在附近的小區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單位,老破小,樓梯七樓,特別亂特別髒,勝在租金不貴。
裘盼打掃了整整三天,過程中碰到亂竄的老鼠,拖家帶口的蟑螂,什麼蜘蛛和不知名的蟲子,嚇得她毛骨悚然,又怕又恨地趕啊踩啊掃啊,花了大價錢買消毒劑和殺蟲劑,把房子悶半天再散氣半天,反覆幾次才罷休。
又買了油漆,自己簡單地刷了刷,買了些牆紙,東補補西貼貼的,費足勁了,老破小才有了點能住人的樣子。
她還給小冬陽買了新的嬰兒床和新的嬰兒車,衣服棉被玩具尿不濕,樣樣不缺,整整齊齊地堆放在小柜子上。
這些嬰兒用品她全買好貨,花費不少,自己的用度則應減盡減。
晚上快八點,裘盼用背帶背著孩子去超市採購。
那超市每逢周二晚上八點之後,很多菜肉打折。裘盼要餵母乳,挑了許多便宜的肉蛋來補充營養。
回家路上,一輛款式古老的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前面不遠處。
陳家岳推開車門下車,嘴上說:「警告你,別又把平底鍋給燒糊了。」
跟著下車的蔡偉然說:「我用鐵鍋。」
「沒鐵鍋。」
兜里手機響,拿出來接聽。
「家岳,你家附近新開了一家印度菜餐廳,有空去嘗嘗嗎?」電話那邊問。
「沒空,我跟蔡偉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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