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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44:50 作者: 漫步長安
    未進院子,已能聞到檀香幽幽。

    檀香之中,一位衣著家常的婦人盤坐在蒲團上,面色蒼白而溫柔平和。尤其是那雙眼睛望過來時,竟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謝夫人正在抄寫佛經,招手示意她過去。

    這倒是和想像的中完全不一樣。

    她在對方的暗示中將筆接過,伏在案上抄寫起來。儘管兩人沒說一句話,在旁人眼中似是相識多年。

    泛著墨香的字躍然紙上,那風骨中自成一派的字體讓謝夫人微微有些驚訝。很快又想到伯府送來的菜譜之上的字,瞭然之餘又有幾分欣賞。

    隱素今日沒想著進國公府,衣著略顯素淨,臉上更是脂粉未施,發間除去了一根簪子外再無其它。

    她專心在抄寫佛經之中,稚氣的小臉不自覺帶出嚴肅認真,越發讓人覺得可愛。粉面桃腮,宜嬌宜艷,當真是如桃花初開般般入畫。

    從始至終,她都在抄寫。

    不知過了多久,一卷經書終於抄完。

    如此定力與耐心,讓謝夫人眼底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哐當!」

    外面傳來一聲巨響,卻原來是幾個下人合抬一大缸子荷花時沒穩住摔了。

    那缸子同百姓家人蓄水的水缸一般大小,裡面不僅有淤泥還有水,瞧著約摸有近兩百斤。這一砸下來,幾個家丁都濕透了褲腿,其中有一個還被割傷。

    石娘忙讓人退下,喊來兩個婆子收拾。

    院子裡有近十個這樣的水缸,每一個都種著荷花。原本這些荷花擺在院子西側,看樣子是準備移到陽光更為充沛的東側。

    此時陽光正好,光照最為充足。

    隱素心下一動,對謝夫人道:「我自小有一把子力氣,夫子若是不嫌,我可以幫夫人將那些荷花移過去。」

    謝夫人嘴裡說著這怎麼好麻煩,眼睛卻是亮了一下。

    那缸肚大口圓,幾個壯實的家丁一起抬著都費勁,沒想到會被一個看似嬌美的少女輕鬆搬起,隨後安置在院子東側。

    不到一刻鐘,所有的水缸都被移好。

    石娘驚訝地張著嘴,好半天才合上。目光和自家夫人一對視,並不意外地在謝夫人眼中看到歡喜。

    「累了吧,趕緊進屋歇一歇。」謝夫人過來,親自替隱素擦著並不存在的汗。

    隱素嬌憨一笑說自己不累,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位謝夫人從她一進門就在試探,但沒有惡意。她知道試探還沒有結束,很快就聽到謝夫人問她餓不餓,留她一起吃飯。

    除了她親手做的那幾道,還有國公府廚子準備的精美菜餚。

    席間,謝夫人不停勸她多吃。

    她也不扭捏,一碗接著一碗地毫不掩飾自己的大飯量和好胃口。國公府的碗很小,十碗飯下去還抵不到伯府的一盆飯。石娘在她吃到第十碗時以為她應該差不多了,沒想到她又接著吃了三碗。

    放下筷子,她也不羞赧,只說感謝款待。

    謝夫人眼底的滿意都快溢出來,這孩子長得好看,能吃力氣大,還不矯揉造作,她是越看越喜歡。

    魏家大姑娘也不錯,能文能武明麗大方,卻不如眼前的孩子讓人心生憐愛。她是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恨不得立馬就把這麼中意的兒媳給定下來,生怕再晚就被別人給搶了,可惜的是兒子的親事她不能完全做主。

    隱素以為這下應該完了,沒想到聽到謝夫人吩咐下人領自己去看謝弗。

    她:「?」

    合著剛才一系列的考驗是檢查她有沒有資格見到謝弗?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謝夫人立馬讓石娘磨墨,趕緊給遠在邊關的鎮國公去了一封信,還附上了她抄寫的經文。

    國公府極大,從謝夫人的院子到謝弗的院子走了近小半個時辰。越走越安靜,越走越偏,她心想著謝弗身為國公府獨苗,怎麼住的地方如此之偏僻。

    帶路的下人停在樹林外,告訴隱素過了這小片林子就是自家世子的院子,還解釋說他家世子喜近,院子不許閒雜人靠近。

    進入林中,周遭變得更為安靜。

    陽光從葉間斑駁落下,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幽冷,她心中隱隱緊張,竟像是要去什麼未知的地方見什麼未知的人。

    再走幾步,視線之中突現一抹白。

    那白落在地上,顯眼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她心口「咯噔」一下,快速跑過去。

    謝弗倒在地上,雙眼緊閉面白如紙。白衣散開如翼,似跌落凡塵的神子,不染煙火之中帶著破碎的美。

    這位世子爺在自己家裡也發病了!

    一個有心疾的人,喜歡清靜還不讓人跟著,不知是這位世子爺心大還是謝夫人心大。

    她蹲在地上,一探鼻息之後,嚇了一大跳。

    沒有氣息!

    「有人嗎?」

    一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當下顧不得多想,掰開對方的嘴立馬進行人工呼吸。不停的吸氣度氣間,身下的人毫無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嘴都快木了。在她又一次度氣時,對方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不等她驚呼出聲,很快感覺到不對勁。

    謝弗居然在吻她!

    第45章 現形

    是吻, 不是舔。

    這種感覺不會錯。

    更離譜的事,身下的男人眼睛還沒有睜開。不知是人還未清醒以為自己在做夢,還是壓根就是陷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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