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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44:50 作者: 漫步長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問她宋華濃情況的,有問她案子進展的。
「宋姑娘告訴了我一件事,她說當日你們去我家門口堵門時,原本挨打的人不是她,她是被人推出去的。」
眾人譁然。
顧兮瓊面色一變,很快又鎮定如常。
「傅姑娘,宋姑娘有沒有說那個人是誰?」有人問。
「當日那麼多人,想必應該也有人看見了。」隱素目光那麼一掃,果不其然看到兩個人低下頭去。
教室里頓時沸騰起來,那些人你問我我問你,沒有參與的人除了顧兮瓊,就是那兩個低著頭不說話的人。
很快有人注意到這一點,開始交頭接耳。
議論聲中,顧兮瓊站了起來。
她一臉嚴肅,下巴微抬,「傅姑娘,你何必在此煽動人心,我不相信宋姑娘說的是有人推了她,因為事實恰好相反。」
什麼事實恰好相反?
所有人都看著她,她在眾人的注目中解釋說當日是宋華濃為了護她而將她推開,並不是她推了宋華濃。
眾人又是一陣譁然。
隱素心道不愧是活了兩輩子的女主,確實有幾分急智。
「照你這麼說,宋姑娘當日是代你受過,你明知這一點,可為何隻字不提?」
「這是我和宋姑娘之間的事,我以為不需要告訴旁人。我沒有想到後面會發生這些事,若是我早知道,哪怕宋姑娘再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也會說出來。」
依她之言,是宋華濃不想讓人知道。
有人小聲說可以找宋華濃對質,響應的人卻是不多。刑部大牢可不是她們能隨意進出的地方,更何況也沒人願意去那個晦氣的地方。
「所以說宋姑娘落到這般田地,縱然有她自己心術不正的原因,但顧姑娘你也難辭其咎的責任。因為宋姑娘代你受過之後,是你非要讓我去國公府道歉,若不是那一日她打了我的丫頭與我結了仇,又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事。」
「傅姑娘我說了,我並不知道後面會發生那些。我若知道後事,又豈會如此。你非要揪著這點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上官荑輕哼一聲,道:「顧姑娘只顧自己做好人,卻對別人代你受過的事隻字不提。若不是你一開始不說,宋姑娘又怎麼會越來越偏激,從而做出這樣的事。你說你不知後事,這話倒是輕巧,試問天下有誰能知後事。後事可以不知,但不能不知事。你這麼做分明就是不懂事,少在這裡陰陽怪氣。」
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德院的學生們家境都不錯,又大多都是嫡女出身,對於內宅爭鬥比常人更為敏感,不少人此時看向顧兮瓊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微妙。
顧兮瓊沒再多說,冷冷地看著隱素。
隱素也不避,直視著她的目光。
宋華濃的事很快有了結果,庶女殘害嫡女,還嫡母親自送到刑部。這事說大了是案子,說小了是家事。人是被梁國公給保了出來,聽說已被國公府除名,連夜就被送出京外。
京中繁華昌盛,傳言一陣接著一陣,風頭亦是。
隨著清書閣的落成,文人墨客們開始騷動起來。不拘是各處書軒琴居,還是街邊茶鋪酒樓,處處都能聽到文人們三兩聚在一起的高談闊論。
落成那一日,幾乎齊聚了雍京城所有的讀書人。
小榭亭台荷花池,迴廊假山觀景台,比之頌風閣更為氣派與雅致,前去賀喜添墨的人絡繹不絕。這樣的雅事自然是少不了斗詩斗畫斗琴,聽說顧兮瓊很是出了風頭,若不是四皇子的那幅《群猴鬧山圖》撥得斗畫的頭籌,只怕她還能憑著在六皇子的《竹林美人圖》更出風頭。
隱素沒有去,她都是聽上官荑轉述的。
「若不是劉姑娘嫁進了四皇子府,魏姑娘又不在京中,呂婉是個不喜歡人多的,這風頭怎麼以也輪不到她。」
上官荑瞧見她屋子裡的屏風,「咦」了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她眼神微動,沒有解釋。
原來那日兩位師兄讓她和謝弗作的畫,居然是送給四皇子的。
這些皇權爭鬥她沒有興趣,何況她還知道最後登基的人是誰。她唯一擔心的是兩位師兄和四皇子到底是什麼牽扯,若是真參與到奪儲之爭,怕是結局不會太好。心想著日後找個機會提醒一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師兄們陷得太深。
恰好上官荑上門,她將借穿的那身衣服還給了對方。
衣服都已洗淨疊好,除了上官荑的衣服,還有謝弗的披風。
秦氏不止一次催她去穆國公府探病,說是別人為救她落水而犯了病,哪怕是礙於禮數她也應該去。
那日她一門心思懷疑謝弗和元不追的關係,竟是忘了關心謝弗的身體。眼下披風也洗淨晾乾,她確實應該去一趟。
她在廚房裡搗鼓半天,整了幾道豆腐菜裝好。然後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拿著包好的披風,在秦氏讚許期待的目光中上了馬車。
馬車停在國公府側門處,她將東西交給門房,表達了自己的來意和心意。門房接過東西,說是會代她轉交。她道了謝,正準備離開時有人匆匆而來,說是穆國公夫人要見她。
她一路猜測,最大的可能就是穆國公夫人聽說了她和謝弗的事,見她是為了警告她不要對謝弗有什麼非分之想。她幻想著對方用銀票砸她,還頗為認真是糾結了一番是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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