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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36:34 作者: 溪阿檸
    「清洛,留在蘇州,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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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策,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媽媽不要我,不愛我。」沈清洛自責又愧疚,「我不知道她遇到那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他們只告訴我爸爸出了車禍。」

    「為什麼,為什麼都不說呢……」

    陸策滿懷憐惜地吻她,「因為大家愛阿順,希望阿順無憂無慮長大,不要哭。」

    後半夜,沈清洛被陸策哄睡著,他悄悄把手抽出來,掀開被子下床。

    院子裡,許懌坐在木樁凳抽菸。

    「陸策,大半夜發我信息,被你嚇一跳。這個點找項宜軒,你要問什麼?」

    許懌猜測,「和沈小姐有關?」

    「嗯。」

    沈柏烏的事,不足以讓沈清洛向他提分手。他要問項宜軒,到底怎樣欺負過沈清洛。

    第49章 不問

    「搖光」庭院。

    施工現場支起的臨時作業燈, 白色光源慘慘澹淡,許懌大馬金刀坐在牆邊木頭堆,手肘撐膝蓋。

    他實在看不下去, 磕滅指縫夾的煙, 「陸策, 別打了。」

    陸策又踢兩腳, 面無表情蹲下身,抓著項宜軒頭髮, 讓他仰起臉, 「永遠不要出現在沈清洛面前。」

    項宜軒頭皮到小腿沒一處完好,眼角青腫,痛到冷汗淋漓。

    他劇烈喘粗氣,「你他媽瘋了嗎?」

    陸策沒回答, 淡淡往下一瞥,項宜軒脖子有條細長的陳年舊痕, 做過整形修復祛疤手術,靠近仔細觀察才能看出來。

    陸策雙手布滿血污,虎口張開, 貼著疤痕軌跡, 掐住項宜軒脖子,拇指指腹能感受到頸動脈的跳動。

    脖間的手勁越收越重, 項宜軒一度懷疑陸策要掐死他。

    但陸策最終改變主意,鬆開了手。

    「咳咳咳……」項宜軒捂著胸口大力咳嗽, 新鮮空氣進到肺部,四肢百骸重新獲得知覺。

    不認識陸策的人, 對他第一印象是難以親近。不是因為陸策長得凶神惡煞,而是談吐舉止天然透露出所擁有的極其優越的家境。

    陸策脾性桀驁, 但待人接物有一種貴氣的渾然天成的禮貌修養,他這樣的人,不會簡單粗暴使用拳頭解決問題。

    項宜軒起初也這麼以為。

    許老闆半夜找他,說陸策想和他聊聊,問是否願意。他大膽地去二店赴約,陸策一看見他,單刀直入地問,「你對沈清洛做過什麼?」

    項宜軒先是愣怔,繼而嘴一勾玩味地笑,「清洛和你告狀了?」

    「不許這樣叫她名字。」

    「沒必要吧,讓我猜猜她說了什麼,關於沈柏烏的前科?」項宜軒不屑一顧,「她也只敢告訴你這件事。」

    陸策不跟他打似是而非裝模作樣的太極,他現在缺乏耐心,「項宜軒,我再問一次,你對她做過什麼?」

    陸策越急,項宜軒越爽。他恨沈柏烏的女兒,因為她,沈柏烏不想要姐姐的孩子,但又不可抑制地喜歡沈清洛,她太吸引人了。

    這種又愛又恨的情感,讓他的行為時常自相矛盾。使計謀逼她失去所有,同時誘惑她來自己身邊,自顧自承諾加碼,給她想要的一切。

    無奈沈清洛是個死腦筋,那時心裡眼裡只有遠在天邊的男朋友。

    陸策語調竭力沉靜,但同為男人,項宜軒看得出他在意,在意沈清洛發生過事情。

    「都做了。」

    「和你想的一樣。」項宜軒露出得意的挑釁的笑容,「她好敏感,尤其是後腰,腰窩邊上長了顆小痣,背脊漂亮得要命。身體不禁碰,力道一重就愛哭,邊哭邊扭,哪個男人受得了。」

    「你和她交往過,應該明白我的話吧?」

    陸策表情沒有變化,反倒是許懌如臨大敵,他有心提醒項宜軒閉嘴,還沒開口,觸及陸策冰冷森寒的眼神,勸阻的話硬生生憋回去。

    「你怎麼強迫她的?」

    項宜軒眯起眼,「強迫?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願的?沈柏烏能和自己的學生發生關係,父女流相同的血,沈清洛說不定一樣下賤呢。」

    許懌後退到牆邊,離開兩人遠一些,打開煙盒抽出一支壓壓驚。心說這下完了,徹底完了。

    果不其然,陸策下一秒把人摜倒在雪地。

    項宜軒剛開始還能還手兩招,很快被陸策不要命的狠戾打法弄得難以招架。

    「操!」拳頭接連不斷落在身上,項宜軒護著頭,逮住空隙,往陸策肚子回打一拳,很快又被制服。

    只見陸策提起項宜軒後領,按住他的後腦勺埋在邊上鏟堆的積雪中。

    雪堆里沒有足夠空氣,項宜軒將將失去呼吸前,又被陸策拉出來。等他喘足氣,又把他按進去。

    許懌都覺得陸策的狀態有點瘮人,勸他別打了。

    「聽著,」陸策身板筆直,睥睨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項宜軒,陸策情緒看起來尚且平靜,只是聲音有點啞,「離開禾木後,你想如何報復我都隨意,別打沈清洛主意,別恐嚇她嚇唬她。」

    「我不會再離開她身邊,有人傷害她,我會百倍千倍還回去,我保證。」

    說完轉身離開庭院。

    許懌沒再管項宜軒死活,跟在陸策後面。好友的背影有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好像痛到極致,後悔到極致。

    許懌心下不忍,「項宜軒的話未必能全信,要不你去問問沈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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