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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36:34 作者: 溪阿檸
    陸策從後貼上她單薄的、未著寸縷的背脊,連人帶被一起圈住,低頭啄吻她的肩頸線,一路往下,到肩胛骨。

    被親得發軟,手攥不住,前面的被子也掉下去。

    沈清洛懷疑自己對他是否過於縱容,又被按回枕頭,也沒拒絕,只喃喃道:「陸策,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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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洛,下雪了。」

    「鯨也」民宿,陸策握玻璃杯看一眼窗外,半抱沈清洛起身喝水。

    深更半夜,激烈做完兩次,她眯眼擰眉喊口渴。溫水遞來,只抿了小半杯。

    「還要嗎?」陸策問。

    沈清洛搖頭,縮回被窩。歡愉時放縱忘我,事後擔憂,「木屋隔音差,許懌和莊凌蘇會不會聽到?」

    「不會,他們房間在後排。」陸策回床上,攏緊她,「你的專業在北城發展更好,我有不少電視台和雜誌社的朋友,要不要......幫你留意合適的工作機會?」

    沈清洛聽出陸策的試探,一抬頭,就在他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影子。

    「我沒有打算去北城。」

    陸策目光一閃,逐漸變冷,掌心摩挲她的腰際曲線。說實話,這個回答他不意外。但聽到的當下,胸腔仍不免溢出一股濁氣。

    「今天為什麼來我房間,為什麼和我上床?」陸策控著沈清洛,不讓她有任何閃避動作,「嗯?」

    「暴風雪停了,禾木很快開山,你之前說,開山後就離開。」沈清洛聲如蚊蚋,埋著頭,「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想讓你開心一點。」

    腰間忽然一股按壓的重力,沈清洛有些不舒服。

    她蹙起眉頭,看到陸策徘徊在發怒邊緣的表情,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下去。

    「你覺得我現在開心嗎?」陸策的聲音毫無溫度。

    「這些年到底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手下移,撩起她的腿,「干你的時候,弄疼你一根手指都不捨得,看來是我顧慮太多。」

    沈清洛感到燙熱的距離越來越近。

    陸策漆黑雙眸鎖住她,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戴。」

    他不是說說而已,下一秒直接闖入。

    沈清洛呼吸一窒,心臟被股巨力攥住,看到陸策因憤怒而青筋暴起的額角,突然覺得難過。

    陸策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只幾下就離開,探身拿了一個塑料包裝,語氣森森,「哦,對不起,我忘了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

    「所以,」他戴好重新進去,「不能讓你懷孕,是不是?」

    「陸策......」

    「不是說想讓我開心?」陸策捂住她的嘴,「那就別喊疼別撒嬌別求饒,自己忍著。」

    沈清洛才意識到,陸策以前確實收著力道,她被拋在暴風雨的洋流里浮浮沉沉,最終放棄掙扎,隨波逐流。

    翌日醒來,身旁位置空空如也。她探手摸床被,是冷的,陸策應該離開有一會兒。

    回103房間洗漱換衣,沈清洛對鏡拍拍臉,輕舒口氣去民宿大廳。昨晚對話猶在耳畔,想到要面對陸策,不免忐忑。

    「項先生,您之前打電話預定的三間房,已經準備好。」新管家叫萬巧,她逐步接替鄭阿姨工作。

    項宜軒簽好押金單,拿到三把鑰匙。

    「表哥,想不到你願意換民宿,」項依有點興奮,「「鯨也」的條件呢,雖然比不上我們之前住的,但在禾木已經不錯了。」

    她朝許懌做了個怪臉:「許老闆聽了別生氣。」

    許懌笑笑,不置可否。

    項依頭晃一圈:「怎麼沒看見陸策啊?」

    「一大早滑雪去了。」

    天氣條件達標,吉克普林雪場重新開放。項依拽了拽林如茵和項宜軒的袖子,你們想去滑雪嗎?

    林如茵剛要回答,就見沈清洛推門進來。

    上回在斜坡,沈清洛甩他們個大冷臉,叫人好沒面子,林如洇是以存了小小的報復之心。

    「滑雪?我看你是想找陸策吧。」林如茵笑道,「他技術那麼厲害,請他教教我們。」

    項依也見到沈清洛,配合著:「人家和我們不熟。」

    「我們搬來「鯨也」了,和他算是半個鄰居,很快就會熟悉。」

    沈清洛原本低頭看手機,她雜誌社的老師,主編張懷霄,讓再改一版敦煌特輯的稿子。張懷霄五十歲出頭,與當大學教授的妻子伉儷情深,頂著同齡人訝異目光,時髦地當了丁克。

    張主編開輛「老頭樂」四輪電頻車上班,低調到根本看不出他是雜誌界的業內泰斗,他平日樂呵呵的,唯獨對待工作嚴肅刻板。

    【敦煌特輯的主題是「重開千佛剎,傍出四天宮」,重點突出當下文物師的修復工作。交來的這篇,考據部分占比太大,得刪改。】

    【好的,明白。】

    【聽說禾木停雪了,正在修進山的雪崩路段,通行後我們就來同你匯合。】

    正打字回主編,就聽到林如茵的聲音。

    沈清洛升騰起不好的預感,她一抬頭,就看到項宜軒微微噙笑的嘴角,像一把淬毒的冷刀。

    「沈小姐,這三位是店裡來的新客人。」許懌看出項依對陸策有意思,但不知道沈清洛和他們也有交集。

    「不用介紹,我和清洛認識的,同所大學校友。」項宜軒說。

    許懌略微詫異,這人喊「清洛」語氣熟稔,好像關係不錯,但沈清洛態度截然相反,連他名字也懶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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