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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邁：「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姜鈞拍了下他的肩膀，沒再說什麼，然後離開了。

    陳邁坐下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周圍，這是一家清吧，店裡放著聲音不大的黑膠唱片，環境很清淨。

    他看著對面坐著的人，他想起吃飯時姜鈞打來的電話。

    姜鈞今天在附近吃飯，這附近有很多店，不好停車，所以需要先停車，再走一段路到吃飯的地方，他在路上遇見了張彌，張彌沒看見他，轉身進了一家店，姜鈞在門口看了看牌子，是一家清吧。

    姜鈞回來的時候又路過這家店，一時好奇，決定去店裡看看，推開門就看見張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前面放著好幾隻空杯子，整個人有點喝醉酒的狀態。

    他和張彌也是同學，張彌和陳邁還談過好幾年，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當作沒看見。

    他上前打招呼，張彌看了他一眼，「你好，姜鈞，好久不見了。」

    姜鈞說要送她回家，她拒絕了，說自己還要在這坐一會。

    姜鈞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他給陳邁打了電話。

    陳邁：「瀰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彌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她的臉色有點微紅，眼神還算清明。

    「奧，是你，我現在感覺還好。」

    「嗯，你現在需要再坐一會，還是直接回去？」

    張彌看著他，他跟以前還是一樣，好像更好看了一點，雖然用好看來形容一個男生有點不恰當，原諒她這會腦子不太好用。

    張彌聲音還很穩：「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現在是不是有了新戀情？」

    「對。」

    「感情很穩定？」

    「是。」

    她嘴邊出現一絲苦笑，她說：「我覺得有點不公平，同樣是分手，你有了新戀情，感情順利，而我相親被一個無賴不斷騷擾。」

    陳邁聽完不知道說什麼，張彌可能不需要答案，她只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她說完拿起杯子，繼續喝著杯中的飲料，她想起自己今天晚上一直在做的事情，聽著充滿年代感的唱片，喝著一杯杯的酒精飲料，一個人默默地聽著，歌詞突然句句入心，她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陳邁沒有阻止她，只是在對面坐著，他轉頭看向窗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一切變換如斯。

    過了一會陳邁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張彌拿起包，自己站起來，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肢體動作，本來以為會很穩，結果天旋地轉，自己不能保持平衡，陳邁看她的樣子趕緊上前扶住她。

    她靠在陳邁懷裡，真的是久違的感覺，她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的，很久遠的記憶統統一股腦冒了出來。

    像大自然的規律一樣不可抗拒不能抑制。

    陳邁叫來服務員結帳，然後扶著張彌一起出去。

    張彌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周圍是馬路上的煙塵氣和綠化帶植物的混合氣味，高高的路燈下有蟲子在飛舞。

    陳邁站在旁邊等代駕，張彌雖然喝醉了酒，但卻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就是她喜歡的煙火氣，陳邁就是她喜歡的人。

    只是她之前任性地放手，他已經和別人在一起，她把他弄丟了。

    張彌想起自己手機里的那張照片，地點是度假酒店，裡面的主人公是陳邁和一個女人，時間是周日下午，發生了什麼事不言而喻，照片是一個同學發來的，張彌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分手後還要承受來自別人的惡意？

    張彌從小到大一直循規蹈矩，從來不敢有任何差錯，自己最後又得到了什麼呢？這個答案她不敢也不能去細想，她怕自己會崩潰。

    張彌低頭想了一會，：「我不想回學校，會遇見同事。」

    陳邁：「嗯，我帶你去酒店。」

    他拿出手機搜附近的酒店。

    張彌：「我沒帶身份證。」

    「電子版的應該也可以。」

    在酒店前台陳邁用張彌的電子身份證登記，但這會張彌狀態明顯有點不對，前台服務員有點懷疑地看著陳邁。

    雖然他乍一看不是壞人，可以說恰恰相反，完全像個正派的好人，但酒店前台做久了，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見過，不能只看一眼就下定論。

    「你和她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同學關係。」

    「她現在不能說話，你需要證明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酒店前台做事負責，在這個時候陳邁只有感謝，他滑開手機準備找什麼的時候，張彌對服務員說話了：「他是我前男友。」

    在前台好奇八卦的眼神中兩個人刷卡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陳邁把張彌扶到床上，他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又檢查了一下衛生間和門窗，檢查完之後他對張彌說：「你早點休息，如果半夜覺得口渴，桌子上有瓶裝水。」

    床上躺著的人沒動也沒說話。

    就在陳邁開門要離開的時候，她說話了：「你今晚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陳邁頓了一下：「這不合適，你早點休息。」

    張彌：「我以後是不是有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還是跟以前一樣，可以。」

    「你女朋友會不會介意？」

    「我會跟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