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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06:22 作者: 柚栩
他時時恪守原則,唯獨在徐澄身上不行,在他們這段關係里,他自己定下的規則,每次都被坍塌破碎。
周南荀雙手在上下兜里四處摸煙。
以前他們吵架,他經常忘記煙在哪裡,四處尋找,煩躁的表現。
徐澄趁機加一把火,「周隊定下的規矩,還請好好遵守,不想我呆在這也沒意義,我喊司機來送你去機場。」
她是懂怎麼氣他,怎麼惹怒他的。
路上周南荀有多期待,此刻就多憤怒,幾乎沒思考,脫口說:「不想你,我會聽見你要走就心如刀割?
會冒著大雪,頂著被困在高速上的風險,從縣城開車去省里,坐頭班飛機來見你?
會連喝一口水的時間,都不願耽誤?
徐澄——」
柔軟水潤的唇封住周南荀的後面話,徐澄坐在他腿上勾著脖子,主動吻過去。
周南荀從她急躁、渴望的吻中,察覺出剛才那些話是圈套,雙手穿過腰間環住她,發狠地回吻。
晨光照在痴纏的身影上。
兩顆心臟隔著短短的距離,在彼此身體里瘋狂跳動,那些壓抑的想念如洪水湧出,氣溫不斷升高,周南荀是懂她的,溫熱的掌覆上,沒多久徐澄便承受不住,胡亂地扯他衣角。
周南荀收回手,按住她手腕,「有水沒,渴了。」
「你又在想什麼?」徐澄不去給他拿水。
周南荀沒吭聲。
他不說,徐澄也知道,「在你心裡,我們現在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對我做什麼就是不負責,對吧?」她捧起周南荀的臉,強迫他對視,「我們沒分手,也沒離婚,我仍然是老婆,周南荀,不要活那麼累。
你不用克制忍著,我喜歡你願意和你在一起。」
周南荀做每件事都比別人想得多,面對心愛的姑娘更是小心翼翼,不想做出一點傷害她的事情。
沉重的包袱一次次被她化解,這樣真摯勇敢的姑娘,他有什麼理由不去愛和珍惜。
周南荀托起她抱進浴室,溫水落在炙熱的皮膚上,滾燙的呼吸里,從花灑下輾轉到洗手池前,鏡面蒙了一層水汽,朦朧中透出痴纏廝磨......
周南荀擦乾徐澄頭髮,抱到床上,「幾點去機場?」
「晚上6點去機場,」徐澄勾住他脖子拉扯著一起躺下,「還有6個小時。」
周南荀躺在一旁抱著徐澄, 「餓不餓?」
「餓。」徐澄摟緊他,「但不想浪費時間出去吃飯。
「那就不出去,」周南荀拿手機點兩份外賣。
徐澄伸手指撫過喉結,曖昧不明道:「這些天都哪裡想我?」
「哪都想。」周南荀低頭咬她嘴唇。
直白熱烈是徐澄滿意的方式,「每次都要刺激你才能聽到真話。」
「下次改。」周南荀隱忍慣了,但她不喜歡,他就改。
有沒有下一次,又會是多久都是未知,徐澄不願提這樣,撒嬌說:「怎麼不早點來?我馬上要走了。」
周南荀:「有些忙,走不開。」
「新線索怎麼樣?」
「有進展,但還沒找到人。」周南荀問她,「學校在哪?」
「波士頓。」徐澄小貓似的在他懷裡蹭了蹭,「要兩年才能畢業,放假我迴風絮看你。」
周南荀沒說。
徐澄:「不說話就是默認。」
「別回來。」周南荀手臂抱緊她,「徐澄,暫時忘了我吧。」
這次徐澄真被他的話氣到,猛地推開人,「你滾。」
周南荀上前抱她,解釋道:「我不想你太累。」
「那你就去波士頓看我。」徐澄躲著不讓他抱,眼淚也出來,「想讓我忘了你,還來南川做什麼?我們乾脆把婚離了,一拍兩散。」
周南荀最見不得徐澄哭,強行把她按進懷裡,徐澄掙扎不過就咬他,發了狠地咬,比過去任何一次咬得都狠,周南荀承受著,一聲不吭。
等她發泄夠平靜了,周南荀才開口:「現在有了兇手的排查範圍,但活著的人全是,死掉的無從對證,我不知道多久還要多久能結束?」他抱緊徐澄,頭埋進她頸窩,低啞著嗓音,「我沒有時間去國外看你,不忘記還能怎麼辦?」
風絮偏僻,沒有飛機,火車還要去市里坐,只跨省都夠累了,跨國比跨省辛苦,周南荀不可能讓她來回折騰,還是沒結果,沒期限的折騰。
他捨不得。
「可能很快找他,也可能八年十年。」周南荀戀戀不捨地一下下啄吻她脖子,「人生不是演戲,沒期限的等待誰也等不起,十年後,我可能還沒找不到人。
這十年怎麼辦?拖著你嗎?
我做不到。」
這麼久來,他們一直躲避著橫在中間的問題,可沒用,只要不解決,這事就像根刺扎在彼此心上,時不時出來痛一下。
十年後徐澄三十二歲,就算她願意,徐正清也不可能同意,他們都是生活在複雜世界裡的成年人,漫長無期的等待,確實不現實,可就這麼分手,彼此都不甘心。
問題總要解決,不能再拖了,徐澄衡量思考後給出一個折中的答案,「周南荀,我等你五年,五年內你能結束你的事,就來找我,」她哽咽著說不出話,眼淚不斷往下流,許久才說出後半句,「如果不來,五年後我們離婚,從此不再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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