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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06:22 作者: 柚栩
徐澄也沒時間陪鍾晴,在APP上發布的那條尋人啟事後,湧出大量評論和私信,怕錯過真實消息,她每條都會看,耗費幾天時間,在裡面篩選出相對真實的回覆。
蝸牛慢慢爬:【橙子,李思言是我表姐,她三月份時,跟家裡說去外地工作,至今沒回來,最近一兩個月手機關機、微信不回,家裡人快急死,又不知道她具體在哪,也沒辦法去找,家裡人快急死】
後面發了很多張李思言的照片。
徐澄翻閱那些照片,從小到大的,還有與家人合照都有,不像P出來的,她主動給這位網友回消息,加上微信後,講明整件事,李思言家人得到消息後,立刻買機票從南川飛來。
新出現無名女屍,與臨河邊女屍情況一模一樣,初步斷定兩起案件的兇手為同一人,周南荀忙得腳不著地,晚上就在辦公室座椅上睡會兒。
徐澄接到李思言父母,帶他們去刑偵隊,又開酒店訂餐食,陪伴他們等待DNA對比結果。
臨河邊發現的女屍確實是李思言,她父母趴在殘缺的屍體旁大哭,徐澄也跟著掉眼淚。、
這幾天她和周南荀見面都在警局,兩人沒機會說話,身邊同事太多,周南荀不好親密安慰她,只拍拍肩膀遞過去包紙巾。
從停屍間出來,李思言母親把無處發泄悲憤轉到徐澄身上,趁徐澄不注意,猛地拉住她大吼:「是不是你把我女兒騙來這的?」
「思言交了你這樣的狐朋狗友才會網戀。」
「是你把她害死的,我打死你。」
幾日相處,李母一直挺溫和的,猝不及防地發瘋,徐澄有些招架不住,直愣愣地看著李母巴掌打過來,忘記閃躲。
周南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母手腕擎在半空,怒道:「如果沒有她,你們連女兒的屍體都見不到,再血口噴人請離開這裡。」
他眼神狠厲,聲音冷沉,嚇得李母止了聲,李父忙來道歉解釋,隨後拉著李母走了。
徐澄有些被嚇到,人走遠才回過一點神,解釋說:「在來風絮縣的大巴上,我第一次見李思言,朋友都算不上,沒有資格勸解她不要網戀奔現,而且現在網戀不是多稀奇的事,我根本沒想過她會遇害。」
周南荀用一直胳膊將她圈在懷裡,「 沒有人能預知未來,這不怪你。」
李思言的事,徐澄本就難過,又被李母突然舉動嚇到和莫名冤枉一番,情緒更低落,她推開周南荀,「我回家了。」
周南荀看眼腕錶,已過下班時間,不放心還是追過去,開車送她回家。
進家門,徐澄沖一遍澡回臥室躺下,約過了二十多分鐘,周南荀敲響房門,「睡了嗎?」
「門沒鎖。」徐澄側躺著看手機,見他過來鎖了手機放一旁。
周南荀在徐澄身邊坐下,無意碰到她散落床邊的長髮,拈起柔順的發梢在指間卷著玩,「這事對李思言母親打擊太大,一時接受不了才胡言亂語。
之前還有被害者家屬悲傷過度,來打罵怪罪我們的,都是打擊太大造成的,等她逐漸接受現實後會明白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徐澄能理解李思言母親,只是太過突然,當時有些嚇著,回家緩緩好多了,她應了聲「嗯。」
周南荀也剛洗過澡,身上的皂香很濃,她隨口問:「怎麼不用我的沐浴露?」
他分不清那些瓶瓶罐罐,也懶得去找,再者香皂用習慣了,徐澄沒來之前,衛生間簡單得只有牙具、香皂、毛巾這幾樣,「習慣了。」
他勾起手指,在徐澄側臉颳了下,「睡吧。」
一周沒見面,徐澄抓住他觸碰她臉頰的手指,「陪我睡。」
周南荀順勢在床邊躺下,高強度工作使他十分疲憊,碰到床眼睛睜不開,見徐澄沒有睡得意思,強行睜開眼說:「想聽故事?」
「不是。」徐澄伸手指碰他肩膀,「那天你想聊什麼?」
他太困,混沌之下忘了這事,「等我去洗把臉。」
周南荀出去用冷水洗把臉,抽一支煙,困意散了些,重新進到主臥,不敢再躺,坐床邊說:「二十年前我媽如李思言一樣被殺害分解,我爸也因為這事死了。
我從此變成孤兒,但還不是最慘的。
初弦有個不會說話的表弟叫林庭樾,小時候他是會講話的話。
他母親出事那年,那時他才四歲,案發時他母親把他藏在一顆樹後,他看到了兇手強.暴他母親,嚇得哭出聲,兇手發現有人在場,要去抓他,他媽媽從地上爬起來,與兇手搏鬥為他爭取到逃跑的時間,等到跑到田地里找到正在幹活的農民,一起過去時,母親和兇手都不在了,之後他母親被發現時已經變成屍塊。
庭樾是唯一個見過兇手的人,可距離遠,他沒看清兇手五官,只見了大體輪廓,當時他家人破案心切,不斷逼問孩子,加上警察問、鄰居問、老師問。
每個人都在問,可他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後來庭樾就不說話了,見很多醫生也醫治不好,一直到現在都不肯開口。
隔年,他爸重新娶妻,把他丟去外婆家,沒幾年他外婆也走了,現在跟著大姨,也就是初弦的母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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