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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06:22 作者: 柚栩
徐澄不說話,他的手就懸在空中沒動。
近在咫尺,男人身體爆出的熱,進入徐澄冰冷的身體,她不由顫了下,那些被恐懼凍住的神經一根根復甦,後知後覺的從噩夢中清醒,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在眼前閃過,徐澄乾涸的眼一下湧出淚,她抱起膝蓋蜷縮而坐,身抖如篩糠,聲破碎的不成句子,「他們、他們......要對我」
周南荀一把將人擁進懷裡,不讓她繼續說,「他們都被抓起來了,不會有人傷害你,永遠不會!」
徐澄放開蜷縮成一團的身體,轉向周南荀抱住男人精瘦的腰,靠著他胸膛,放聲大哭。
過去周南荀只覺得疼女人的眼淚麻煩,這一刻,女人的眼淚像玻璃渣,一塊塊扎向他,死不了卻痛得窒息,他抬手在徐澄頭上摸了摸,「別怕,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你。」
廢廠房的穿堂風依舊寒冷呼嘯,徐澄卻沒那麼冷了,十多分鐘,徹底哭夠才鬆開周南荀。
她擦乾淨眼淚,往後動了下,和周南荀拉開距離,「你抱我幹什麼?」
周南荀:「......」
他看出來了,徐澄這人,傷心時候真傷心,但不會在悲傷里停留太久,哭過發泄過事就翻篇,他無奈一笑,「你沒抱我?」
徐澄眼睛紅著,講話還帶鼻音,語氣卻恢復以往的小驕縱,「我那是劫後餘生,急需找個依靠,就算是顆樹也會抱的。」
「哦!」周南荀面無表情的,「那我就是聖母病發作,眼前就是頭豬,也會去抱的。」
徐澄紅紅的眼睛倏地瞪大,「你罵誰是豬?」
周南荀看她笑,不說話。
徐澄氣得去打他,手腕在掙扎時被鐵鎖磨掉皮,紅紅的一塊流著血。
周南荀往旁挪了挪,一把握住徐澄小腿,腳腕也紅腫一片,鞋不知去哪,他二話不說,將人橫抱起往外走。
徐澄掙扎不讓抱,「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不想腳底劃破凍傷就老實點。」周南荀警告。
腳腕隱隱作痛,徐澄終是老實了。
穿過廠房走到門邊,警燈閃縮。
趙虎、喬語和老陳站車外等他們,徐澄又開始掙扎,「你同事都在外面,放我下來。」
廠房外是荒地,遍地雜草樹根,不穿鞋沒法走,周南荀不放,理直氣壯說:「我抱自己媳婦,又沒抱他們媳婦,怕什麼?老實待著。」
徐澄紅著臉住了嘴。
大家以為徐澄嚇得不輕,周南荀在裡面安慰她,兩人會是比較傷感的狀態,結果一個神色如往常樣隨性淡漠,另一個紅著臉頰,眼神閃躲,不免令人遐想。
喬語三人相視一看,共同得出一個結論,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做別的,老大太禽.獸了。
去警局做完筆錄,周南荀開了個簡短的會議,和趙虎他們講了自己的想法。
焊在地面的鐵鎖鐵鏈,長短大小符合大部分成年女性的身高,不可能是原工廠的設備,他猜測是孫游等人後做的,在偏遠的廢廠做這樣套設備,說明孫游等人不是第一次做綁架女孩的事,深挖一定能找出他們過往做的混蛋事。
交待清後續工作,周南荀帶徐澄回家。
進家門,他拿下披在徐澄肩頭的外套,指衛生間說:「進去洗洗。」
上次洗澡凍感冒給徐澄留下心理陰影,她搖頭,「我明天去浴池洗。」
周南荀推開衛生間門,在牆上按了下開關,衛生間正中新裝的浴霸亮起,「開著這個洗不會冷。」
徐澄站到浴霸下,暖風一陣陣吹來,她露出笑,「什麼時候裝的?」
周南荀:「今晚。」
若不是安裝師傅打電話說家裡沒人,周南荀還不會知道徐澄出事了。
他給徐澄打電話關機,問張鳳霞說徐澄早回家了,問初弦也說回家,認識的人都說徐澄回家了,可家裡沒人,察覺不對勁,他立刻從隊裡回來,去診所問初弦情況,初弦提到孫游,他就知道出事了。
五個月前,孫游剛因強.奸.罪.刑滿釋放,獨身女孩被孫游那種作案老手盯上很難逃脫,周南荀給認識孫游的幾個混混打電話,得知孫游最近常愛去郊外荒廢十幾年的水泥廠。
周南荀立刻前往水泥廠,整個過程沒耽誤一分鐘。
徐澄滿身泥土,能在家洗澡挺高興的,洗完吹乾頭髮她進房間躺下。
燈光關閉,黑暗裹挾著消散的恐懼捲土重來,手腕腳腕好似又被鎖住,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天明寫滿欲.望的眼睛,和孫游肥碩的身體,一步步逼近過來,像鬼魅驅散不掉。
音樂阻擋不了恐怖畫面,有聲書也不行,大腦異常清醒,陸天明他們仿佛就在床邊,對著她指指點點開黃.腔,徐澄藏在被子裡不敢出聲,快瘋了。
「睡了嗎?」周南荀的聲音一下驅散那些身影。
徐澄打開燈,「沒睡。」
「出來一下。」
徐澄下床走過去。
勁瘦的手臂從門外伸進來,遞給她一杯熱牛奶,男人低醇的嗓音響起,「喝了。」
「我......」她想說我不敢睡,被他誤以為不想喝。
「助睡眠。」周南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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