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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06:22 作者: 柚栩
    鍾晴:「南川能假結婚的人多,但同城你肚子鼓不起來,一眼就露餡,風絮縣又偏又遠可以拖著不回來,徐叔找過去,陌生環境也不見得能精準地查到你住哪,沒住賓館吧?」

    徐澄:「沒有。」

    鍾晴:「也別住姑姥家,至於結婚人選,去大街超市隨便找個,拿30萬名譽費作補償,肯定有男人願意,那種偏遠小縣,估計幾年也賺不到30萬,天上掉餡餅的事,哪個會不同意?」

    徐澄一想,站在大街上和陌生的適齡男青年說,「30萬結婚嗎?」就尬得頭皮發麻,會被人當成神經病吧?

    視頻那端,鍾晴看出她的糾結,強調:「沒有別的辦法了,記得找個帥哥,萬一領回來,不能讓秦禹笑話。」

    在人生地不熟的小縣城,隨便找個人結婚有難度,找帥哥更是難上加難。

    徐澄犯愁之際,房門打開。

    周南荀一身黑色勁裝,周身裹著外面冷冽的寒氣,他脫了外套,手扶著鞋櫃,長腿支地,低頭換鞋。

    那雙腿修長挺直,上下身比例有5:8,標準的黃金分割,身材比例比秀場上的模特還絕,周南荀的長相身材,就算放在南川也是數一數二的,還有那在風雨里自由生長的桀驁難訓,是框在鋼筋水泥里生活的都市男性模仿不來的特質。

    若把他帶回南川,被嘲笑的只能是秦禹,徐澄暗沉的眼忽然亮了。

    第5章 風絮縣(五)

    周南荀剛結束接近齙牙的任務,頭上還戴著假髮,光下髮絲純白刺眼,側頸的傷疤被刺青蓋住,黑眸漠然,渾身透著股不好惹的狠勁。

    察覺徐澄的目光,他扯下已處理好的假髮扔掉,露出冷硬的五官,瞳仁深黑,下頜緊繃,恣意不羈的痞,又帶著鋼鐵般的硬氣。

    自由,野性,痞中帶正。

    徐澄心懷小九九,不免多往周南荀身上看幾眼。

    周南荀將手裡黑色袋子扔到床上,冰著一張臉,「看夠沒?」

    徐澄不以為然,「又不是不給錢。」她伸手拿過袋子,「這是什麼?」

    周南荀站衣櫃邊找衣服,背對徐澄沒答。

    講話不回,徐澄的火猛地竄出來,手往塑膠袋上一拍,沒看裡面的東西,「喂!我和你說話呢?」

    周南荀手拎兩件衣服,關上櫃門,轉身時冷眸睨她,「東西在你手裡不會自己看?徐澄,這不是你家的城堡,我也不是伺候你生活起居的阿姨。」

    一時無話反駁,徐澄喘著粗氣瞪他,大力扒開黑色袋子,捏著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一套白色粉花的睡衣,她扔一旁,「真醜。」

    周南荀收起床邊小桌上徐澄吃剩的餛飩,一手拎垃圾,一手拿衣服往外走,背對徐澄說:「嫌丑就扔掉別穿,凍死了,我會把你屍體送回南川,讓你落葉歸根。」

    徐澄:「......」

    她扯過床頭的枕頭砸過去,「滾!」

    周南荀消失在房間,徐澄的氣還沒消。

    脾氣臭的像條野狗,怎麼結婚?

    若真結婚,不等徐正清知道真相,她先氣死。

    徐澄心裡燃起的那點希望火苗,滅得火星都不剩了,結婚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

    徐澄感冒好一些,去張鳳霞家吃飯。

    飯桌上,張鳳霞拉著她說:「你外公外婆還一次沒見過你,難得來一趟,去看看他們吧。」

    風絮縣是張明枝的故鄉,也算徐澄老家,回來一次理應去祭祖,她應下。

    「石岩村沒有統一的墓地,墳都在山上,山高路難走,我這老胳膊老腿爬不動,叫南荀帶你去。」張鳳霞說。

    午飯後,周南荀和徐澄啟程去石岩村。

    一個不願載,一個不願坐,兩人在車裡一句話也沒有。

    石岩村路遠地偏,沿途經過的道路兩側皆是孤樹枯草,著實沒好景色欣賞,徐澄上車沒多久便睡了,睜眼車已停下。

    車窗外,滿眼暗褐色的大地,未播種的農田山脈連成一片,荒涼的連只鳥都沒有。

    駕駛位沒人。

    不知周南荀去了哪裡,徐澄推開車門,探出頭,喊了聲他的名字。

    風聲呼嘯,沒有回應。

    冰凍了一冬的土地剛開始融化,車下路面泥濘不堪,徐澄看眼腳下的白鞋,沒下車,加大音量又喊一聲周南荀,還是沒回應。

    荒郊野嶺的,人去哪了?

    她拿出手機,解開鎖想起沒存周南荀號碼,氣得手機扔到座椅上,扶著車門探出大半個身子,發泄地喊:「周南荀,滾出來。」

    「喊什麼?」漫不經心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徐澄回頭。

    周南荀手裡拎著把鐵鍬,褲腳捲起一截,冷白的腳踝露在外,鞋邊沾滿泥土,「擔心我把你扔這就老實點。」

    「砰!」

    徐澄關上車門,順手落按了鎖。

    後視鏡里,男人脫下外套,衣袖擼到手肘,精瘦的手臂拿起鐵鍬,彎腰對著陷進挖動陷入泥里的車輪,動作麻利迅速,沒多久車輪旁的泥土被清理乾淨。

    周南荀直起腰,走到車邊拉車門沒拉開,抬手在車窗上敲了敲,示意她開門。

    徐澄倚著靠背,眼盯周南荀不開門。

    他又敲幾次,她還是不動。

    兩人的目光隔窗相對,誰都不躲,像兩塊冬日寒冰,非要撞得粉碎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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