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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6 11:06:22 作者: 柚栩
    非親非故,住宿給錢,天經地義,不管他怎麼想,錢還是要給。

    她掀起周南荀衣角,一截刀刻般規整的腹肌裸露在寒風裡,皮膚挺白的。

    這次她把卡/插/進他皮帶和皮膚間,眼裡帶著對峙的戲謔。

    纖縴手指沒等從卡片上拿起,摩托車就轟然發動,徐澄額頭一下磕到周南荀硬邦邦的胸膛,很痛。

    這回,徐澄百分百確定周南荀故意報復,她揉了揉額頭,瞪他一眼。

    一路無言。

    進家門,周南荀指指次臥。

    徐澄領會,從他身邊過去時,故意踩周南荀一腳,報復他突然開車,隨即假笑說:「對不起。」

    周南荀:「......」

    一個櫃,一張床。

    房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倒是乾淨、空氣也清新。

    床單枕套是一套小碎花的,不像是大男人會買的東西。

    徐澄懷疑,周南荀沒談過戀愛這事是騙老人的謊言,背地裡指不定有多少女人。

    門口倏地站過來個身影,長臂伸進門,一套新的床品仍床上,「新的。」說完轉身出去。

    床上鋪的碎花,扔過來的是大花,說沒女人誰信?

    不過女人的品味不咋地,兩套床品沒一套能入徐澄的眼,她準備明天出去重新買。

    被罩展開,徐澄沒心思八卦周南荀的私生活了。

    床單還能照葫蘆畫瓢地鋪上,被罩可真難為她,就是在國外讀書,家裡也給她找了阿姨照顧生活起居。

    這角套進去,那個角不對,換那個角,這邊又不對。

    套來套去,被沒進去,徐澄進了被罩里,她破罐子破摔,頂著被罩,在裡面玩手機。

    昏暗的光線忽然通明,頭頂傳來道冷聲,「捉迷藏呢?」

    徐澄搶回被罩,「要你管。」她窘迫,聲音硬氣不起來,狠話聽著軟綿綿的。

    周南荀看眼凌亂不堪的被子,重新搶回被罩,「出去等著。」

    「我會套。」徐澄不想再看他嘲諷的眼神,又要往回搶。

    周南荀穩穩地抓被罩,手臂一伸,高舉過頭頂。

    徐澄仰頭往上抓,夠不到被罩,卻對上周南荀的視線。

    狹長的眼睛帶著不可逾越的威嚴,壓迫感很重。

    徐澄收回手,往外走,聽他說:「有灰塵,髒。」

    客廳和房間一樣簡單,徐澄玩了會兒手機,周南荀從房間出來,手裡拿著舊的被罩,「好了。」

    說著要回主臥,徐澄攔住他,「我要洗澡,有沒有乾淨的浴巾?」

    周南荀摸了把暖氣,冰手,「明天去浴池洗吧。」

    每晚睡前洗澡是習慣,徐澄不讓路,「不洗我睡不著。」

    「會感冒。」

    「不用你照顧。」

    認識不到24小時,不算親戚,也不是朋友,生病自然和周南荀無關,是徐澄一個人的事。

    「行!樓下左轉有診所,發燒感冒別來煩我。」周南荀翻出條毛巾,扔她懷裡,「只有毛巾。」

    徐澄:「謝謝。」

    「砰!」主臥門關上。

    周南荀家也是老房子,浴室設備不齊全,沒裝能散熱的浴霸。

    熱水抵不住四面八方襲來的冷氣,徐澄哆哆瑟瑟地沖遍澡。

    這鬼地方,她一分鐘不想待。

    洗完澡問題又來,身上那套衣服穿了兩天,飛機、火車、客車染一身怪味,沒辦法穿著入睡,可又沒拿別的衣服。

    磨蹭半天,徐澄推開浴室門,身體被門擋的嚴嚴實實,只探出個小腦袋,「周南荀!」

    緊關的門沒任何動靜。

    「周南荀、周南荀、周南荀......」徐澄一聲聲呼喊。

    兩天沒合眼的周南荀,占床就睡了,迷濛中聽到女孩的吳儂軟語,語氣焦急,聲音卻軟軟甜甜,堵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他下床開門,「又怎麼了?」

    和陌生男人借衣服太難為情,人出來徐澄卻張不開口,支支吾吾半天不說。

    「喊人也是你睡前習慣?」周南荀強睜開眼睛說話,人還困著,聲音沙沙啞啞帶著疲倦,「沒事我睡了。」

    見主臥房門要關上,徐澄閉上眼睛喊:「有沒有新睡衣?」

    「沒有。」周南荀答得乾淨利落。

    徐澄退而求其次,「秋衣秋褲也行。」

    周南荀:「沒有。」

    「運動衣褲也行。」

    「沒有。」

    徐澄顧不上害羞,大聲喊:「T恤總有吧?別告訴我,你夏天短袖都不穿。」

    門邊男人想了想,進房間拿出件白襯衫,「短袖冷,穿這個吧。」

    徐澄接過衣服,下意識在鼻尖聞了下。

    耳邊驀地響起聲冷哼,「再挑三揀四就凍著吧。」

    知道周南荀暗指她大冷天光腿穿裙子的事,徐澄也哼了聲,「保持青春美凍死不後悔。」轉身關上門。

    周南荀:「......」

    凌晨,青春美沒抵住嚴寒,徐澄發燒了,又在睡夢中,腦袋不清醒,迷迷瞪瞪下床喊阿姨。

    劉姨跟在她身邊很多年,房間在徐澄面對,夜裡有事,她都直接過去找。

    「劉姨,我好冷。」徐澄在牆上摸燈的開關沒摸到,找來找去,摸到一片溫熱的皮膚,暖暖的很舒服,她本能地湊過去躺下,嘴裡嚷著:「好暖。」

    雙手臂正要去抱那熱源,手腕倏地被握住,背向身後,將她按在床上,冷沉的男聲響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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