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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20:11:27 作者: 以煙
談逸冉拿過塑料瓶,灌了一小口水,緩了緩。「你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他看殷朔年,忽然有很多話想說。「你總覺得我嬌氣,要人照顧。你一直都不了解我。」
「你父親把你照顧得很好,」殷朔年說,「我見過你拍的時尚雜誌。他允許你一邊上班,一邊做模特嗎?」
談逸冉頓時火了,「那是我自己拼來的工作!」
說完這話,他意識到自己差點露餡,於是又補充道:「我在他手底下做事,有些業餘愛好不可以嗎?和你有什麼關係。」
火堆隔在兩人中間,剛添的柴火燃燒起來,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殷朔年沉默半晌,長長鬆了口氣。
「是和我沒關係,」他感嘆了一句,「你過得好就好。」
談逸冉看著他那副不露聲色的模樣,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發了。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行將怒火壓下來。
「懶得跟你吵。談點正事吧,」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們應該合計一下,現在手上都有哪些工具。我只有一件救生衣,還在洞穴里。」
殷朔年站起身,從破破爛爛的遮雨棚下搬來一堆東西。
「就這些。」
談逸冉好奇地挪到他身邊,一樣樣將那些東西挑出來。
首先是幾個盤子大小的貝殼和海螺,應當是被洗過,但又沾上了泥。
「餐具。」談逸冉拿著其中一個硌手的海螺摸了摸,遞給殷朔年。
其次是幾塊竹片,都被砍成了兩半,上面還有些黑色的刻痕。
「這是什麼?」
「生火用的,」殷朔年看了他一眼,「下次教你。」
談逸冉把竹片也塞給殷朔年,繼續翻。
殷朔年似乎是把前人留下的東西全部搜集了起來,除了一些無用的食物包裝,還有兩件破破爛爛的純色短袖。
那衣服似乎包裹著什麼長條形的東西,談逸冉把布料一點點剝開,發現那是根手腕粗的木棍。
那木棍有小臂長,一頭被劈出十字形,另一頭則粗糙硌手,似乎是鋸了一半後強行掰下來的。木棍上有許多扎手的毛刺,談逸冉摸了一下,手指就被扎了一下。
「這是做什麼的?」他忍痛將毛刺拔出來,問。
「火把。你早上醒來的時候問過了。」
殷朔年拿過木棍,不讓他再碰。
「是嗎?我忘了。火把要怎麼做?」
「用樹上刮下來的樹脂做燃料,融化後塗在堅果上,再插在木棍里點燃。」
談逸冉好奇地看了殷朔年一眼。
他們認識了好幾年,他從來不知道殷朔年懂得這麼多,就像一個野外生存的百科全書似的。和他相比,自己就像本十萬個為什麼。
「沒有其他的了,」殷朔年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待會兒再去裡面看看,有沒有能撿的東西。」
談逸冉看著他撓後腦勺,忽然起了玩心,於是一挑眉,問:
「就這些了?我記得你還有個錢包吧。」
殷朔年一愣,茫然地看著他。
談逸冉偏過頭,伸出手,四個手指抬了抬。「什麼東西都能游泳,鈔票還能生火呢。還有信用卡,銀行卡……切土豆也能用吧?」
他上岸那天就發現了,殷朔年似乎對自己的錢包格外愛惜,也不知道裡面裝著多少現金。
然而,他本只是想逗逗這個嗜錢如命的大老闆,殷朔年卻忽然變得目光躲閃。
「怎麼,看看也不行嗎?」談逸冉湊近了,兩人臉都快貼在一起。
殷朔年抿著嘴,猶豫半晌,從蹭了泥沙的西褲口袋裡,掏出那個黑色皮革錢包。
他用手指揭開一條縫,將裡面的卡和鈔票一張張取出來。
兩張儲蓄卡,三張信用卡,還有一千元現金。
「你要就拿,」他迅速將錢包收回口袋裡,「挖土豆還是當燃料,隨便。」
談逸冉狐疑地瞥他一眼,拿起其中一張紅色的卡。
「這個裡面存了多少?」
「五十萬。」
談逸冉臉一沉,把卡往他手上一拍,不要了。
他的所有存款加起來也沒這麼多。
作者有話說:
求一波海星~
第22章 戲水
自從和殷朔年分手後,談逸冉一直過得非常拮据。
撞見殷朔年出軌那天,談逸冉無處可去,迷茫地在街上轉了很久,最後,拖著行李箱去機場,回了趟家。
他想不到還有誰能依靠,但父親似乎並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不由分說地將他關在了房間裡,沒收了手機和行李,讓他在家裡反省。
一周後,談逸冉終於被放出來,允許他飛回去見一眼殷朔年。
機場裡,他與殷朔年相對無言,於是開口就提了分手。
後來,他心灰意冷地在父親手下做事,本想就這樣行屍走肉地活著,但父親得寸進尺地逼他結婚。談逸冉實在受不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拎著行李箱逃了。
他簽了一家不錯的時尚雜誌社,論業務能力,絕對是非常搶手的平面模特。
雜誌社給他派經紀人,每月八千的底薪,算是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
但好景不長,談父暗中動用人際關係阻礙他的合作,雜誌社實在沒辦法,只好委婉地辭退了他。
談逸冉成了一個燙手山芋,許多公司不願意要他,兜兜轉轉,最後只能在一個二流雜誌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