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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20:08:10 作者: 成洲
溫小少爺向來是不聽勸的,更別說是還沒完全復原的秦謹之,他下巴帶著點冷矜地一抬,滿臉都差點寫著「少管我」。
如果是換做以前,溫霽大抵是不敢的,現在不僅不怕還得萬分得意地從袋子裡拿出一片清脆的薯片,明目張胆中帶著幾分張牙舞爪的氣勢往嘴裡送。
「待會兒還吃的進飯?」秦謹之笑了一聲,他了解溫霽的性子,不讓做的非得做,不讓乾的非得干,人又軸得很,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溫霽挺起小胸脯:「吃的進去!」
秦謹之沒再說多餘的話,丟下一個字:「行。」就往中島台那邊走,去冰箱那邊拿解凍好的海鮮。
果不其然人一走,溫霽啃了半包薯片就覺得沒勁了,玩遊戲機也似乎有些膩,目光盯著秦謹之一個人在台前忙裡忙外的身影頓然生出一點不好意思,嘴上說著幫忙結果擇菜還沒幾分鐘就失了耐心,跑到秦謹之身邊去扯他身上繫著的灰色格子圍裙。
秦謹之一把按住他往裡探的手:「溫霽,我不禁撩的。」
溫霽挑眉,手指滑溜溜地往他衣服領子裡伸,一副「我玩夠了就撤」的心態。
秦謹之這時也不管還燉著的清粥,手指一解將繫著的圍裙脫了下來,秦謹之若有所思,「我們貌似還沒有在這個地方做過。」
溫霽直覺敏銳頓時一陣雞皮疙瘩順著脊背往上爬,他剛往後退了一小步,就被人拎起後脖頸子,被冷水浸泡過的手指帶有涼意,捏在溫霽的肌膚上讓他抖了一抖。
溫霽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人堵住嘴巴親了起來,喘息間聽他說道:「不長記性。」
濃稠白粥被熬得咕咕沸騰冒著熱泡,白霧升起,溫霽的手被人十指交叉地按在冰冷的牆壁上,乾淨的理石地面上散落著幾件被剝脫的衣服。
外面冰天雪地,冷風呼嘯,室內一地旖旎,溫暖無限。
在記憶大多數已經完整地定格下來以後,秦謹之這種「爹系」管法在溫霽偶爾在會所里娛樂喝酒時更加明顯。
八點半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九點秦謹之就打來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過去接你」,「少喝點酒」,「喝酒切勿酒駕」。
一系列的叮囑讓周遭那群向來喜歡來事的狐朋狗友吹噓調侃,明明玩得正嗨卻故意在快接近九點時心照不宣地靜下來。
「安靜點,小溫總電話馬上要來了。」
「別說話,讓我錄個音,以後每當對我女朋友妻管嚴感到不耐時就拿出來聽聽。」
「褚景意你朝我凶什麼,我又不錄音,我就純聽聽,圖個樂子。」
九點鐘,溫霽的電話比新聞聯播還要準時地響起,他朝那群狐朋狗友擺擺手示意這群人快滾,隨後接通:「餵?」
秦謹之在那邊問:「幾點回來?」
溫霽起身:「我馬上就回來,剛剛就聊了會天,沒有喝酒,不用來接我。」他勾著車鑰匙,滿臉都是被關心照料的甜蜜。
可是日子一長,這些電話就實在是成了甜蜜的負擔,這哪裡是談了一個男朋友,這分明是找了一個爹。
圈子都是相同的,溫霽這些事瞞也瞞不住,有一次他哥也打電話過來戲謔道:「我以前讓你聽話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乖呢?」
溫霽罕見地被膈應到,一臉鬱郁沒有說話。
溫紹裴繼續揶揄:「我倒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弟弟也能成為戀愛腦。」
溫霽:「·····」有被傷到。
後來溫霽再次被褚景意拾掇去酒吧玩的時候,秦謹之的電話再次要打來時,他略微遲疑了些許,喝著酒的褚景意瞅見後帶著點抱不平的意思說:「這男人啊,就是不能慣著,一慣就得寸進尺,你看看你之前玩到十二點都沒事,自由自在,你看看,現在呢?」
向來不流利的嘴巴現在倒是流利起來,嘴炮都不帶磕巴。
溫霽沉吟片刻莫名覺得他說得不錯,但還是將電話接起來,提前清了清嗓子,看著正對著自己說啞語的褚景意,始終沒有把他口中那句「我今天不回去了」說出來,反而心跳在胸腔加快忐忑說道:「我過一會兒再回去。」
褚景意無奈扶額,也沒說什麼,只是手指捻起高腳杯的杯托,往裡面混了一些高濃度的酒遞給了溫霽。
高濃度的酒溫霽不是沒喝過,見溫霽喝完褚景意又調了一杯放在他面前,他最近對調酒頗有點興趣,跟著一個調酒師學了點門道,現在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炫技。
「好喝麼?」褚景意為了不破壞口感稀釋濃度放了兩顆金屬材質的冰塊,冰塊撞到玻璃杯壁發出清亮的聲響。
溫霽舔了舔嘴唇,為了不打擊褚景意的積極心,勉強敷衍一句:「還行。」
一句還行讓褚景意莫名被鼓舞到,他興高采烈地又調了幾杯五顏六色的酒放到溫霽面前,眼神希翼地看著他:「再嘗嘗。」
溫霽:「你要不讓他們嘗嘗?」他下頷朝玩著撲克的那人抬了抬。
褚景意看都沒看一眼,哼了一聲,滿是不屑:「他們不配。」說完又催促溫霽嘗嘗。
溫霽放平心態,強忍著將這幾杯喝完,味道中等並非太驚艷但也說不上難喝,只不過喝完沒過多久溫霽竟覺得頭開始暈乎乎的。
他喝酒向來海量,很少出現區區幾杯酒將他放到的情況,溫霽眼尾抹著渲染的紅覷了褚景意一眼,按了按發漲的穴位靠在沙發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