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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20:08:10 作者: 成洲
溫霽也沒氣餒,他愛極了秦謹之這副斯文寡冷的模樣,腦海里出現昨晚秦謹之扣著他後脖不停親他鎖骨的黏糊勁,最後被折騰到差點昏過去的樣子,心裡陡然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悶氣。
腳趾帶有幾分挑釁意味地從秦謹之的褲腿逐漸攀爬到腹腰處,溫霽眉眼張揚,見秦謹之瞥他一眼,更是倨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謹之?」其中一個年紀顯大的合伙人喊了他一聲,「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個案子是個經濟糾紛案件,是秦謹之主要訴訟業務之一,他眼神隱晦地沖溫霽覷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講著法律關係爭議點。
溫霽依舊不老實,手掌撐著桌面,聽著秦謹之不緊不慢說著話,腳趾在他腹部緊實的肌肉一滑而過,逐漸過分地往下。
正當他以為目的即將達到時,伶仃的腳踝被冷淡的男人一把擒住,「公司那邊我已經申請訴前財產保全。」
溫霽臉上笑意漸漸散去,試圖動了一下,結果腳掌老老實實被人禁錮在掌心,根本挪動不了分毫,等到會議結束後,秦謹之依舊牢牢攥住溫霽腳踝,指腹在稍微突起的骨節上來回摩挲:「玩夠了?」
溫霽見大勢已去,再加上每次在秦謹之身上都撈著什麼好處,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聽秦謹之這樣說立刻笑眯眯換了一副樣子,先前膽大的神態赫然變成又乖又軟的樣子。
他小聲抱怨著:「誰讓你昨天騙我。」
明明都說最後一次。
結果在抱他洗澡的時候又一言不合弄著。
秦謹之寡淡的眉眼藏著的笑意一閃撇過,雙手將人抱在自己懷裡,溫霽以為他又想做什麼,整個人就跟炸毛似的掙紮起來,秦謹之手勁很大,將人牢牢禁錮在懷,最後湊在他耳邊說:「不做。」
「只是抱抱。」
溫霽就跟順毛的名貴貓咪一樣陡然變得溫順,靠在他懷裡,一抬頭就能碰到秦謹之下頷,他忽地想起剛才他們說的:「明天你要出差?」
秦謹之點頭:「一周左右。」
溫霽略微不滿:「這麼久啊?」
秦謹之低頭吻在他柔軟的發頂,在溫霽看不見的眼眸深處滿是化不開的溫柔:「我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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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謹之出差的省份偏遠,來回就要花上整整兩天的時間,再加上取證程序繁瑣,有的地方信息資料老舊網絡沒有及時更新,往往得耗上大半天的時間。
溫霽晚上打電話過來時,秦謹之還在用電腦整理文檔,茶几邊上坐著好幾個年輕的實習生正反覆看著卷宗。
電話另一頭小聲抱怨道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呀。
秦謹之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小抿一口:「很快了。」
實習生簡直不敢相信能從秦謹之口中聽到這麼溫柔的語調,瞪大眼睛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眼。
秦謹之站在外面陽台上,涼風拂面,輕聲細語說著什麼,實習生從屋內偶爾瞥去一眼只能看到秦謹之冷峻的側臉稍顯溫和,比平常冷聲指導的模樣好上太多。
掛斷電話,秦謹之進屋將幾個進程分給手下的實習生,最後輕飄飄說了一句:「早些做完剩餘時間連著周末一起放假。」
實習生興高采烈小聲歡呼,加緊核准資料,其中有一個女生悄聲問了一句:「秦老師,剛才是您女朋友呀?」
秦謹之冷然覷她一眼,就當以為不會回答時,秦謹之合上手邊的電腦說:「少探究八卦。」,但是又誠實地點頭說了聲是。
一行人將本該五天完成的工作量硬生生縮短至三天半,然而在把資料都調查齊全出公司門口當天,門口圍上了一群拉著紅色橫幅的民工。
烏泱泱的一群擠在門口,將唯一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紅色橫幅上用白色油漆寫著歪歪倒倒幾個大字:還我血汗錢。
秦謹之還沒說話,身邊的公司高管著急解釋:「之前我們公司一個承包工程,工程款可是一樣沒少給,可是全被承包方卷跑了。」他苦笑一聲,「大幾千萬說沒了就沒了,我們都不知道找誰要呢。」
民工那邊一個穿白色背心的高個頭說話:「但是目前能聯繫到的只有你們。」
女實習生在邊上問秦謹之,「老師,這要怎麼辦?」
秦謹之不是這家公司的法律顧問,在沒有接受委託的情況下從不管閒事,也沒往旁邊這頗有些吵鬧滑稽的場景看上一眼。
做足了一個旁觀者應該的事情。
「走吧。」他說道。
一旁的高管難以抵抗這種情況,幾個保安也根本攔不住這常日風吹雨曬辛苦勞作的工人,高管急急忙忙一副想要衝過來的模樣,嘴裡喊著秦律師、幫忙的字眼。
「你是律師?」有人將他們攔住。
秦謹之冷淡點頭。
那個穿白色背心的往嘴裡塞了一根煙,沒點燃,就嚼著:「你說這事請你們能幫忙解決嗎?」他熟練地從皺巴的煙盒裡又掏出一根,想要往秦謹之面前遞上一根。
手剛伸到他面前,便聽見一道略高的女聲從斯文冷峻的男人後面傳出來:「我們老師的價格你們給不起的。」
她說的話實在是不假,秦謹之的律師費在七位數上,價格高得赫人,他常年接經濟金融糾紛,從訴訟標的額抽取至少十個點,常人一般很難付得起這麼高的律師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