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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9:58:51 作者: 一年春天
    而這一次,當他選擇求學深造,養父母卻強行要求他去公司上班,只因為再過兩年,弟弟吳志浩就會畢業進公司,吳言被要求先去打個鋪墊,幫吳志浩熟悉一切,成為對方的眼睛和耳朵。

    為了弟弟,放棄自己的人生。

    吳言已經在忍了。

    可爸媽竟然在盤算,讓他去相親,還在他面前說,哪家的兒子、女兒更適合結婚,對吳家更有利,希望吳言多接觸接觸。

    吳言沒有說話,他低頭沉默,這一次他打算反抗,去和父母好好談一談,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在父親書房門外,他聽到吳子樊在電話里說,「相親對象最好是男人,同性結婚不會有後代,這樣省去很多麻煩,你懂吧……」

    站在門外的吳言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

    這個家到底要壓榨他到什麼份上?學業,事業,婚姻,甚至後代,他的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麼?

    確實,他是個領養的孩子,在這個家裡,他只能任人擺布,沒有發言權,就像吳家給他取的名字一樣,「吳言」。

    但他也是個人啊,也會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也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難道就因為他是被領養的孩子,就要一輩子在吳家當牛做馬的活著?

    那天晚上,吳言收拾東西連夜跑了,他帶著自己的證件和僅有的一點積蓄,想和吳家徹底切斷聯繫。

    不是他忘恩負義,而是吳家要的太多,他給不起。

    有些事,不想還好,一想就很氣,很委屈。

    吳言甚至掉了兩滴眼淚,然後意識到如今是在老闆家裡,趕忙擦掉,接著又想起來,家裡沒人,只有他和一條狗。

    說起狗,看著天已經黑下來了,吳言就去地下室給大帥加狗糧和水。

    別看大帥不修邊幅,長毛擀氈,臉都看不清楚,但他的餵食器是全自動的,餵水器也是循環淨化水,非常高級,就連狗窩也是防潮降溫的狗狗專用沙發床。

    見他進來倒狗糧,大帥只是轉過臉,往吳言這邊看了一眼。

    吳言想著逗逗它,去開了個罐頭,可大帥卻連起身都沒有,只是盯著他的動作,等吳言出去了,他也沒從沙發床上下來。

    好酷的狗!

    吳言不禁敬佩這條狗的沉穩氣度,竟然不為罐頭折腰。

    餵過大帥,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吳言去自己保姆房配套的衛生間洗過澡,便上了床。

    這幾天身心俱疲,終於安頓下來,他幾乎是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眼睛閉上的時候,他還想著陳秘書的叮囑,「一定鎖好門窗,近幾天隔壁別墅區發生了失竊案。」

    是啊,門窗他檢查了三遍呢,絕對萬無一失。

    以往,吳言都是一覺到天明,但這天,他在半夜醒了過來,可能是換床的關係吧。

    本來起夜去廁所,只需要去臥室里的衛生間就可以。

    但吳言有些不放心,畢竟是在別墅住的第一夜,他還是拿上了打掃衛生的雞毛撣子給自己壯膽,打算去樓上樓下看一圈再睡。

    先去了三樓,他按開走廊燈,光明之下,一切看起來正常。

    又去二樓霍總的書房和臥室,檢查了門窗,都很保險。

    最後,他去了一樓。

    一樓的燈關著,很黑,吳言忘記拿遙控器,便只能在走廊里摸索開關的位置。

    他剛來,不熟悉環境,摸了半天沒有摸到,只能壯著膽子往樓下走。

    一邊小聲唱著國歌給自己壯膽,一邊走到了一樓大廳。

    挑空客廳的超大落地窗沒有掛窗簾,月光和星光灑了進來,看起來不那麼黑洞洞的可怕。

    吳言鬆了口氣,剛要去按門廳的照明開關,卻突然聽見入戶門那裡有動靜。

    指紋鎖叮的響了一聲,屏幕亮了,緊接著機械音女聲提示,「解鎖失敗,請重新嘗試。」

    吳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不是陳秘書說得賊?

    否則誰會三更半夜跑到別人家裡來試指紋鎖?!

    他嚇得忙翻手機,想撥110,卻發現手機落在樓上沒拿。

    而這時候,門鎖竟然傳出「解鎖成功」的提示音。

    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門而入!

    吳言顧不得其他了,一邊高喊,「大帥!」

    一邊掄圓了手裡的雞毛撣子。

    「颯——」

    雞毛撣子把周遭的空氣都抽的顫動起來,以十足的力量,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賊」的頭上……

    第3章

    霍再昱是臨時更改的行程,他在外省的會提前結束了,並坐了晚班航空返家,因為想擠出一點時間回大宅看望父母和奶奶。

    私人行程,便沒有提前通知陳秘書,只讓司機去接機。

    別墅裝修好之後,他只過來住過寥寥幾次,第一次解鎖指紋,竟然按錯了手指。

    第二次嘗試倒是很順利的開了門,可沒想到,進門的瞬間便感覺到一陣勁風向自己撲來……

    然後就是一陣劇痛,還有大帥的叫聲,以及一個陌生男人的喊聲,場面混亂的仿佛蒙太奇。

    半個小時之後,霍再昱靠在自家別墅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額頭上則鎮著一個冒著寒氣的冰袋。

    吳言站在沙發斜對面,跟他隔了一條茶几,垂著頭,雙手絞在一起,不安的緊緊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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