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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9:55:10 作者: 空菊
要麼就是睡不著覺,直接失眠,所以才會白天來補覺。
但問題是,這位大爺怎麼會失眠呢?
算了算了。
丁以楠搖了搖頭,遣散腦海中的各種猜測。他沒必要多管閒事,反正霍執瀟的夜生活如何,都跟他沒有關係。
下午要去郊區驗收一個公園項目,這個項目是今年玖山事務所最重要的幾個項目之一,當初霍勛把這個項目安排給霍執瀟做,還引來了個別設計師的不滿。
霍執瀟對這個項目很是上心,甚至還飛了好幾趟蘇州和日本,實地考察傳統庭院的建造風格。
丁以楠記得霍執瀟在公園的湖邊設計了一個別出心裁的八角亭,兼具了實用和美觀兩項功能。
但是走進公園之後,遠遠看去,那個八角亭和丁以楠在圖紙上見過的似乎不太一樣。
身旁的霍執瀟也沒有停下腳步,用他的拇指和中指丈量八角亭,說出他的口頭禪「完美」。等離得近了,丁以楠才明白過來是為什麼。
八角亭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賣部,旁邊是自行車租賃場地。公園負責人一直在聊著未來的創收云云,而霍執瀟只是時不時地附和兩句,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項目驗收很快結束,一行人就地分別。
霍執瀟和丁以楠來到了公園入口處的垃圾桶旁,霍執瀟掏出一盒煙,問丁以楠道:「抽嗎?」
丁以楠搖了搖頭,現在是工作時間,他沒有在工作時抽菸的習慣。
霍執瀟點燃一根煙,遠遠地眺望著公園的風景,表情略微有些出神。
丁以楠隱約猜到了八角亭消失的原因,他問道:「是霍總改的嗎?」
「嗯。」霍執瀟淡淡地吐出一口煙霧,他始終看著湖邊的方向,仿佛在想像八角亭建造出來之後會是怎樣的景象。
丁以楠抿了抿嘴唇,忍不住問道:「你還好嗎?」
霍執瀟收回視線,看向丁以楠問:「你在安慰我?」
熟悉的對話。
上次在藍點獎的頒獎典禮,霍執瀟沒有得獎,丁以楠問出了同樣的話,而霍執瀟的回答也和今天一樣。
反問即代表否定,丁以楠想霍執瀟應該不需要他的安慰,於是說了一句「我去把車開過來」,接著便要轉身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霍執瀟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走什麼?」霍執瀟垂下眼眸,看著丁以楠道,「我需要你的安慰。」
也不知霍執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招,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就好像一隻無辜的大型犬,當你無視了他時,他就哀哀戚戚地趴在一旁,用小眼神兒瞪著你,讓你的心徹底被愧疚所填滿。
丁以楠心頭一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霍執瀟的腦袋道:「沒事的。」
但話音剛落,他便覺得不對勁,抬起的胳膊更是僵在了半空。
霍執瀟的表情也有些愣神,應是沒想到丁以楠竟然會有這種舉動。不過他眼裡的驚訝很快轉變成了笑意,他道:「丁助,我說的是口頭上的安慰。」
丁以楠耳根發熱,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要是肢體上的安慰,」霍執瀟頓了頓,「我更希望你換個方式。」
行吧,丁以楠心想,什麼狗屁無辜大型犬。
三句話離不開性暗示,果然這才是他認識的霍執瀟。
第28章 我家的床
在回程的路上,丁以楠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太對勁。在他的印象當中,霍執瀟明明不是這樣的。
事務所里的同事在背地裡稱呼霍執瀟為太子爺,除了他是霍勛的兒子以外,還因為他總是獨來獨往,從不會收斂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
這樣一種性格,放到公司里難免得罪人。但霍執瀟對此毫不在意,仍舊我行我素,仿佛和同事之間有一堵無形的高牆。
入職之初,丁以楠也有這樣的隔閡感。他和霍執瀟的交流僅限於工作,儘管他每天都形影不離地跟在霍執瀟身邊,但兩個人的交談永遠都是那麼疏離。
有一次休息日,丁以楠在路上碰到了霍執瀟。他舉起右手,打招呼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迎面而來的霍執瀟完全沒有看見他,徑直從他旁邊擦身而過。
當時丁以楠沒有穿工裝,他想可能是因為這一點,霍執瀟才沒有認出他。不過隨著他對霍執瀟的了解愈加深入,他發現原來除了必要的交流以外,霍執瀟壓根就看不見一米八以下的人。
後來時間久了,丁以楠在霍執瀟眼裡的存在感稍微強了一些。比如他在一旁給韓碩打電話,霍執瀟還會隨意地問一句是否是女朋友。
然而這樣循序漸進的社交距離,突然在藍點獎那晚被打亂了節奏。
丁以楠毫無預兆地見到了霍執瀟的另一面——這人哪是什麼高嶺之花,分明就是深藏不露的大尾巴狼。
剛才霍執瀟沒個正經地給他暗示,丁以楠非但沒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這樣才正常。
但細細想來,他竟然覺得正常,這事反而非常不正常。
不斷變化的街景盡頭出現了一個紅燈,丁以楠緩緩踩下剎車,暫時把開車的工作放到了一邊,專心想著心裡的事情。
一切想要恢復原樣似乎不太可能,因為他的心態已經潛移默化地發生了改變。
暫且不提他和霍執瀟滾床單和互*的事,至少放到以前,就算霍執瀟全裸在他面前晃蕩,他的內心也不會有絲毫波動,然而現在光是看著霍執瀟的喉結,他就會不由自主地遐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