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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9:55:10 作者: 空菊
    「加個微信吧。」男人從牛仔褲中掏出手機,遞到丁以楠面前。

    「不用。」丁以楠道,「我不負責給他安排床伴。」

    「誰說我還想約他?」男人笑道,「我比較想約你。」

    丁以楠沉默了一秒,面不改色地拒絕道:「那更不用。」

    「我還是比較適合做1。」男人自顧自地繼續,「我比他溫柔多了,你確定不用?」

    「確定不用。」丁以楠耐著性子道。

    「原來如此。」男人無所謂地收回手機,「看樣子你喜歡他那樣粗暴的。」

    丁以楠懶得再接話,他沒有必要給一個陌生人解釋他對霍執瀟根本沒有想法。相較於被誤會,他更加在意男人口中「粗暴」這個形容詞。

    霍執瀟的技術應當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床伴對他念念不忘。如果他昨晚做得比較粗暴,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的心情不怎麼好。

    私人助理不是一份輕鬆的工作,準確把握老闆的情緒是不可或缺的能力之一。丁以楠知道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說合適的話,這也是他能勝任這份工作的原因。

    「那人走了?」

    霍執瀟擦著頭髮回到餐廳,身上好歹穿了件睡袍,只是大敞的領口並沒有抑制住荷爾蒙的散發。

    「走了。」丁以楠言簡意賅地回答,將洗好的煎鍋放進櫥櫃。

    要是放到往常,這時候丁以楠會提醒霍執瀟距離出發只剩半個小時,讓他加快收拾的速度。但鑑於現在的霍執瀟可能心情不佳,丁以楠沒有催促,只道:「我去客廳等你。」

    霍執瀟在餐桌邊坐下,吃起了微涼的早餐。他的動作不緊不慢,果然就如丁以楠預想的那樣——只要他不提醒,霍執瀟就完全沒有時間觀念。

    丁以楠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開始查詢路上的堵車情況。不過還未等他點開地圖軟體,一通電話便打了進來。

    「老婆,今天上班?」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丁以楠幾乎可以想像聲音的主人趴在床上的模樣。

    他掃了一眼餐廳的方向,見霍執瀟專心看著手機,便沒有刻意迴避,只是稍微壓低聲音道:「前幾天給你說了,這個周末要出差。」

    「哦,又出差。」韓碩嘀咕了一句,接著道,「我臨時接了個活,也要出差一趟,我那條阿瑪尼的領帶你收到哪裡去了?」

    「左邊衣櫃,下面第二層抽屜。」丁以楠道。

    「ok。」韓碩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丁以楠道,「你呢?」

    「我也明天。」韓碩道,「那明天見。」

    「好。」丁以楠道。

    掛斷電話,餐廳那邊響起了霍執瀟的聲音:「女朋友?」

    丁以楠點開地圖軟體,在目的地一欄輸入機場的名稱,隨口應道:「嗯。」

    霍執瀟不知道丁以楠是gay,只知道他不是單身。

    丁以楠自然不會主動向霍執瀟表明他的性向,畢竟撇開老闆員工這層身份不談,他特意向一個大猛1表明自己的型號,多少有點性暗示的成分。

    而他本人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都說同類相吸,如果霍執瀟像剛剛離開的男人一樣,願意花時間觀察一下丁以楠,那麼他多少能夠在丁以楠身上找到同類的特質。

    但丁以楠的身高沒有達到霍執瀟的審美標準,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把丁以楠排除在了同類之外。

    「為什麼挑這條領帶?」

    霍執瀟站在臥室門邊,身上的襯衣還未來得及扣上紐扣。他平時很少對丁以楠挑的搭配有意見,這佐證了丁以楠心中的猜想——今天老闆似乎心情不好。

    「那換一條吧。」丁以楠收拾好餐桌,抽出兩張廚房紙擦乾淨雙手,「范思哲的深藍暗紋那條如何?」

    霍執瀟皺起眉頭,反問道:「你很喜歡藍色嗎?」

    丁以楠語塞了一下,他解釋道:「藍點獎,應個景。」

    「不要藍色。」霍執瀟轉身走進臥室中,「黑色就好。」

    丁以楠呼了口氣,也不知道霍執瀟是不是對藍點獎有什麼意見。他跟著走進臥室,去衣帽間裡拿出了一條中規中矩的黑色領帶。

    不多時,霍執瀟整理好了襯衣的衣袖和下擺,但唯獨領口還豎著,儼然一副等著被伺候的模樣。

    丁以楠自覺地走到霍執瀟身前,將手中的黑色領帶繞過了他的脖子。

    其實霍執瀟不是不會打領帶,只是沒有丁以楠打得好看。丁以楠打出來的領帶,領結是標準的正三角形,並且長的一頭和短的一頭基本符合黃金分割的美學標準。

    「你女朋友會給你打領帶嗎?」霍執瀟翻下衣領,隨意地問了一句。

    「不會。」丁以楠道,「沒有必要。」

    「也是。」

    被霍執瀟這麼一提,丁以楠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他好像還從來沒有給自家男朋友打過領帶。

    第2章 幸災樂禍

    飛機行駛途中,霍執瀟一直在補眠。

    小型客機的商務艙並不寬敞,丁以楠眼看著霍執瀟每隔十分鐘就會挪動一下,顯然是沒有找到舒適的姿勢來安放他的兩條大長腿。

    丁以楠無能為力,只好裝作沒看見。但霍執瀟應是不爽到了極點,他忍無可忍地摘下眼罩,問丁以楠道:「誰訂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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