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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9:53:41 作者: 空菊
    在尚庭枝的「陪伴」下,夏樂陽迅速解決好衛生問題,接著又回到了他那邊的臥室。

    衛生間裡不多時便響起了唰唰的水聲,夏樂陽知道那是尚庭枝在洗澡,這聲音就跟知了聲一樣,讓他感到安心——至少這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然而尚庭枝也不可能一直洗澡,沒過多久衛生間裡就沒了動靜,窗外的知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城區不像市里,再晚都有車流的聲音,這才不到九點,四周就已經萬籟俱寂,跟那荒郊野嶺沒什麼兩樣。

    夏樂陽直到這時才意識到,原來這一晚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容易熬過去。

    他不敢上床,雖說屋子裡的床和照片裡滿是血跡的床完全不一樣,但偏偏擺放的位置是一樣的。

    這還怎麼睡?

    夏樂陽一臉糾結地窩在窗戶邊,心想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坐一晚上。

    內心掙扎了一陣,最後他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從過道繞到尚庭枝那邊,敲響了房門。

    「進來。」

    尚庭枝的聲音響起,夏樂陽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推開房門,接著探了個腦袋進去,故作自然地問道:「大師,你在做什麼呀?」

    -

    第4章 不想待凶宅

    夏樂陽推開房門時,尚庭枝正在吃退燒藥。

    他下半身穿著一條藏青色的棉質睡褲,上半身赤?裸著,露出標準的倒三角身型,身上還散發著水汽,脖子上隨意地搭著一條白色毛巾。

    結實的後背因喝水和仰頭的動作而牽動,展現出起伏的肌肉線條,夏樂陽默默地在心裡嘖了一聲,心想這神棍身材還挺好。

    「有事?」尚庭枝放下水杯,用毛巾擦了擦鬢角的水漬。

    持續的低燒讓他腦袋昏沉,渾身提不起力氣,雖說吃退燒藥也沒起到什麼作用,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你在吃藥哦。」夏樂陽沒話找話似的說道。

    在過來找尚庭枝之前,他還苦惱了一陣應該找什麼理由,本打算違背本心探討一下風水,結果沒想到一進門就讓他逮著了話題。

    「嗯,退燒藥。」尚庭枝沒打算隱瞞,「找我什麼事?」

    夏樂陽沒有回答,走到尚庭枝身邊問:「你發燒了?」

    「你不知道?」尚庭枝挑眉問,「我在渡劫。」

    夏樂陽:……

    尚庭枝用毛巾擦乾淨身上的水珠,套上短袖,接著坐到床邊,用雙手撐在身後問:「你爸媽沒告訴你?」

    「告訴什麼?」夏樂陽在書桌前坐下,順著話問。

    尚庭枝半開玩笑似的說道:「你來我身邊是幫我渡劫的。」

    夏樂陽的嘴角抽了抽:「這位大師……」

    吐槽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夏樂陽突然想到他需要儘量把話題聊下去,這樣才能在這邊待久一點,於是他把吐槽咽回肚子裡,露出假笑道:「請問你在渡什麼劫?」

    「陽氣太重,需要壓一壓。」尚庭枝用了個簡單易懂的說法。

    夏樂陽一臉複雜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尚庭枝兩眼,尚庭枝的長相確實很爺們兒,五官線條硬朗,雙眼炯炯有神,從這隨意的坐姿來看,那地方似乎也很大,但夏樂陽並不覺得這跟「陽氣」有什麼關係。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順著這迷一般的邏輯問:「所以你才搬進這凶宅?」

    尚庭枝懶洋洋地吐出一個字:「是。」

    夏樂陽摸了摸下巴,腦子裡想到打辯論賽時,一定要從對方的邏輯下手,才能找到漏洞,所以他罕見地站在封建迷信的角度分析道:「你說壓陽氣,應該找個女人,用我來壓陽氣,豈不是火上澆油?」

    尚庭枝聞言輕笑了一聲,就好像在聽什麼笑話一樣。他好笑地問:「夏叔叔沒告訴你,你命里缺陽氣?」

    「哈?」夏樂陽一臉無語,「me?缺陽氣?」

    「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叫夏樂陽?」尚庭枝反問。

    夏樂陽眉頭一皺:「敢情我的名字是你們家取的?」

    尚庭枝沒有否定,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夏樂陽暫且沒管他們家被訛了多少錢,一臉嚴肅地問:「你說缺就缺?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尚庭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盯著夏樂陽看了一陣。夏樂陽被盯得心裡發毛,只聽尚庭枝緩緩道:「你沒談過戀愛吧。」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夏樂陽想也不想就反駁道:「我當然談過。」

    這其實是一句假話,夏樂陽雖生得一副好皮相,但從小被拒絕到大,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尚庭枝沒把夏樂陽的反駁當回事,繼續道:「你命里缺男子氣,沒女人緣,放心吧,再過幾十年你也找不到女朋友。」

    「What?」夏樂陽一口氣提上胸口,「你放屁,我有的是人追!」

    尚庭枝淡淡地勾著嘴角沒有接話,那表情似乎已經看穿一切。他不否認夏樂陽長得不錯,臉小眼睛大,唇紅齒白,細皮嫩肉,肯定有大姐姐喜歡。但很不幸,他就是一丁點女性姻緣也沒有。

    夏樂陽被看得心底發虛,怕繼續聊下去暴露他母胎solo的身份,於是不自然地拉回話題道:「你都住進這陰宅了,還用我來做什麼?」

    「不是我要你來的。」尚庭枝無精打采地聳了聳肩,「是夏叔紀姨知道我這情況,非要讓你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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