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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9:19:03 作者: 番大王
    這歌被班主任聽見了,覺著這孩子挺上進的,就算風吹日曬的也要上學。又加上小時候沒學成功的三腳貓才藝和出色的外貌,莊小棗被班主任任命當了文娛委員,一當就當了一整個小學。

    那時候班上的男生間流行玩奧特曼格鬥卡片,還比誰收藏的卡片多。莊小棗也挺想和男生一起玩的,她是奧特曼的忠實粉絲,每天準點收看,一集都沒落下。

    可是班上的女生都對男生這種興趣嗤之以鼻,連老師也在屢次抓到男生上課玩卡片後嚴令禁止「不准把遊戲卡片帶到學校,違者一律沒收。」所以莊小棗只能自己默默地去收集卡片。

    門口小賣鋪賣的卡片不是一整套的,印得最多的怪獸和奧特曼都是出常見的那幾個,因為銷量最好。因此莊小棗收集了幾個月還沒集齊,她一直在找怪獸蓋迪。

    蓋迪,超古代獵犬怪獸,登場於44話「影的繼承者」。莊小棗還記得那一話出現了兩個迪迦,一真一假。

    蓋迪原是一隻黃色的小狗,為了阻止主人墮入黑暗而被電死。它與石像同化復活成怪獸後,去阻止自己的主人,也就是邪惡的假迪迦作惡。最後它幫迪迦擋下一個攻擊,然後死了。

    莊小棗當時就看哭了,看到小狗死她哭;看到小狗變成怪獸去找它主人她也哭;看到怪獸眼裡流出了淚水可最終還是被打死了她更是泣不成聲。

    後來直到這股風潮過去了,小賣鋪沒有賣奧特曼卡片了。她都沒有找到蓋迪的卡片。她想,也或許廠家根本沒有就把它做成卡片。

    **

    到了初中就沒有人說莊小棗資質平平了,甚至還有不少老師表揚她聰明、能幹。宋玲和莊輝夫婦也終於在朋友面前出了口氣:「我家小棗不是花瓶,腦子也極好用的!」

    其實本質上的莊小棗還是那個莊小棗,學東西還是很慢,只是比別人拼命了許多。

    小學當班委的經驗讓她變成了一個認真負責的人,認真的本身就算是一種聰明了。

    不過莊小棗長得卻沒有小時候好看了。

    大量的作業和熬夜讀書讓她的眼睛近視了,戴上了難看的眼鏡。起初的眼鏡度數只有一百五十度,可莊小棗繼續不知悔改地繼續用眼過度,眼鏡就變得看不清晰了。

    怕換眼鏡被父母罵,莊小棗就自作聰明地在看不見小的黑板字時把眼鏡反過來放在眼前,繼續抄筆記,順利地度過了好幾個月。一次老師看到了,就跟莊小棗說:「你這樣做會把眼鏡度數加深兩倍的,對眼睛傷害很大。」

    一語成讖,下次配新眼鏡的時候莊小棗去驗光,度數加深到了三百度,從此就眼鏡不能離身了。

    還有一個讓莊小棗長歪了的因素----牙齒。換牙時期她缺掉的兩顆大門牙在長出來時由於空間不足變成了齙牙,所以她得了個外號叫「兔子」,因為她露齒笑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啃蘿蔔很快的兔子。

    好在兔子也不是什麼貶義詞,莊小棗也就欣然接受了這個外號。但初二暑假她被宋玲抓去醫院戴了牙套,然後又得了新外號「鐵牙」,從此在泯然眾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上初中後她就沒有當文娛委員了,而是當了一個什麼組織委員,處理一些沒人管的雜事,大多數時候都挺輕鬆的。文娛委員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楊漾。她會跳芭蕾舞又會彈古箏,每次學校的文藝匯演都少不了她。

    雖然楊漾和大家一樣穿著那件三年如一日的校服,但她露出的衣領總是別出心裁。有段時間她愛穿大帽子的衛衣在校服里,學校許多女生也學她那麼穿。嫌寬大的校褲顯不出她的細腿,楊漾把校褲拿去店裡改成了小腳褲。

    莊小棗挺佩服她的,畢竟全校她是第一個那麼穿的人,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反正楊漾是渾身都在用力地寫著一個大字「美」,或是四個大字「我最時尚」。跟她好的女生很多,跟討厭她的女生一樣多。

    莊小棗猜測趙咚奇也喜歡楊漾。

    趙咚奇是她的同桌,用一句話描述他就是:一個混蛋。莊小棗這個「鐵牙」的外號就是他取的,他也給楊漾取了外號叫「羊咩咩」,從他的用詞就能感受到這明顯的區別待遇。

    初一的時候她和趙咚奇還不是同桌,不過新生軍訓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個人了。

    很少會有人頂著大太陽還穿著黑色的T恤站軍姿,看著汗如雨下的趙咚奇,莊小棗當時就在心裡想:這人智商一定不高。

    可能是熱得受不了了,趙咚奇的站姿是歪歪的。他個子高,在隊伍里特別明顯,駝著背的側面非常像一根受潮的油條。

    經過半小時的摧殘,教官終於喊「組織委員組織同學排隊!」莊小棗新官上任,被點到名字立刻一絲不苟地去整隊了。

    「等等!」教官兩個字就讓全班同學身體僵硬了,他又補充道:「最後一排倒數第三個男生留下!再站半小時軍姿!」

    他點到的那個人是趙咚奇。

    除了趙咚奇,其他同學都大舒了一口氣。排好隊準備回寢室。大家打量著孤零零被留下的趙咚奇,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教官兇巴巴地盯著趙咚奇,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彎著的背:「站好了,站直了,表現好我就讓你回去。」

    誰知他不僅沒有站直,反而摘下遮陽的帽子往地板上重重一摔。「你他媽的,要站自己站!老子已經給你面子,站的夠久了!」他用食指指著教官的肩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蹦出來的,有力而充滿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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