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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人在家裡都可以的，我哪都不去，我就在房間裡玩樂高……」

    「不可以。」鄭秋燕摸著兒子的後頸對上他的視線，「你覺得爸爸對你好不好？」

    程禮不知道該不該點頭，他知道爸媽在吵架，吵得很厲害。

    「他雖然對我不怎麼樣，但做為父親勉強也算及格，現在是對你很好的媽媽和對你很好的爸爸過不下去了，可爸爸還是你的好爸爸，媽媽也還是你的好媽媽，你永遠都是程晉和鄭秋燕的兒子，所以呢，媽媽不想讓你看到大人情緒崩壞互相痛罵，我們大人將來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你不行，媽媽希望你的記憶中只有我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畫面。」

    擦去兒子臉上的眼淚，鄭秋燕聲音溫軟：「不理解這些話沒有關係，你記在心裡，等你漸漸長大就懂了，現在先和哥哥上車好嗎？」

    程禮點點頭，抱抱媽媽擦掉眼淚自己上了車。

    鄭子靖揮揮手也回了車上。

    「麻煩你了。」鄭秋燕按了按眼角，抬起頭來時又笑了，「他要和我搶程禮的監護權，我手裡有他出軌的證據，程禮又才七歲，法院判的時候會偏向媽媽，但是這幾年他爸媽帶孩子的時候多，程禮和他也親，我擔心法官會考慮到這些，要是程晉再唆使他說離不開爺爺奶奶，那我就很被動，所以這幾天不讓他們見面。」

    看著貼在窗戶上的兒子鄭秋燕笑了笑，「估計他也想不到我會把孩子交給你。」

    夏樂點點頭，「我去哪裡都帶著他。」

    「儘量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夏樂應下來，「我還能做替您做什麼嗎？」

    鄭秋燕失笑，「不用擔心我，現在離婚率都快一半了，我只是又讓這天平更傾斜了一點，不叫事。」

    「是。」

    「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程晉他在外邊找了誰我都能和他好聚好散，可這個人不能是姚佳，都是圈裡的人，肯定少不了輿論戰，要完全瞞住程禮是不可能的，你多注意點程禮的精神狀態，適當的時候開解開解他。」

    「我會的。」

    「行了，去吧，回頭我再和你聯繫。」

    夏樂點點頭從另一邊上了后座，鄭子靖這時才解了鎖將車窗放下。

    程禮之前偷偷按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這會都顧不得去和人理論，扒著窗戶叫媽媽。

    鄭秋燕走過來摸摸他的頭，「聽哥哥姐姐的話。」

    「媽媽……」

    彎腰親了親他，鄭秋燕啞聲道：「開車吧。」

    「媽媽……」程禮回頭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人嗚嗚的哭出了聲，用力揮動手臂拼了命的往後看，直到再也看不到。

    夏樂將他拉回來坐好，拍著他的背絞盡腦汁想要怎麼安慰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鄭先生，我來開車吧。」

    「……」鄭子靖哭笑不得的搖頭拒絕，這小孩和他都不熟，他說的話人家也不信啊，但是主意還是能出一出的，「要不我們去吃麥當勞？還是肯德基？」

    「麥當勞。」夏樂從來都分不清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她還沒想明白呢，沒想到哭哭啼啼的小孩搭了腔，「我要吃麥當勞的甜筒，比肯德基的好吃。」

    兩人對後視鏡中對望一眼，那就去唄，鄭子靖搜了下最近的麥當勞，不遠，方向盤一打就變了道直奔目的地。

    這個點了人不多，夏樂往角落裡一貓也沒人認出她來，鄭子靖帶著小孩去點單，他想吃什麼就點什麼，端回來一大盤，那點離開媽媽的傷感好像被好吃的甜筒治癒了，小孩吃得一臉滿足。

    夏樂悄悄鬆了口氣，這法子真好用。

    陪著吃完甜筒又去解決那一大桶的金拱門，小孩那老鼠掉進米缸一樣的神情讓鄭子靖都懷疑他之前的傷心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遞了張紙巾過去，鄭子靖打趣，「吃晚飯了嗎？」

    「媽媽給我下了面吃。」小孩像是又想起來了爸媽吵架的事，吃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他們是不是會離婚啊。」

    「你媽媽不是說了嗎？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不會影響到你和爸媽的關係，其實我覺得這事你媽媽處理得不錯。」

    程禮抬頭，「他們都要離婚了還不錯啊？」

    「兩個人如果鐵了心不在一起過了，分開是正確的。」鄭子靖並不因為他是小孩就敷衍他，把他當個小大人一樣對待，「你想啊，如果他們已經不相愛了但是還要痛苦的生活在一起，每天看到對方那張臉就覺得厭惡，那就會怎樣呢？會吵架是不是，你想看到他們天天在你面前吵嗎？」

    程禮搖頭。

    「所以說你媽媽的決定是正確的，不能繼續做夫妻了那就分開，你的爸爸還是愛你，媽媽也愛你，只是他們沒有在一起愛你了，為了你說不定還可以保持一定的聯繫，心平氣和的做你的爸媽。」

    「那他們為什麼不能為了我不吵架，不離婚呢？」

    很小孩的想法，也很……自私的想法，可這是孩子尋求安全感的一種本能，鄭子靖摸了摸他的頭，「那他們就會痛苦一輩子。」

    「為什麼。」程禮一臉不解，「他們不是愛我嗎？」

    「因為他們已經不相愛了，這和他們愛你不衝突。」鄭子靖拿起一根苗條蘸了醬送到夏夏嘴邊，「你希望他們因為愛你就痛苦的生活在一起，只能只說你不夠愛他們，如果愛他們，你就捨不得他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