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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5:03 作者: 簾十里
    席灝面對著她,一顆顆解開睡衣扣子,露出精壯的身體,他笑著說:「是你以前太瘦了。」

    外頭星光璀璨,遠處的田野暗綠一片,偶有一些蟲鳴聲參差不齊。

    盛蒲夏嘀咕道:「你怎麼不把窗簾拉上再換。」她把後窗的窗簾拉好,前面倒是沒什麼人家,也沒關係。

    她轉身,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目光沉沉的凝望著她。

    「真的好看。」半響,他冒出這樣一句話。

    女人都喜歡男人真心實意的誇讚,盛蒲夏彎著嘴角也沒回他,解開旗袍扣子,打算換上睡裙。

    她只是解開了兩三顆,露出一片白皙的胸口,席灝就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腰肢,把她的長髮撥到一側,大手從旗袍的下擺由下而上來回摩挲。

    「我還記得你大學的校慶,你穿著純白色的印花旗袍站在舞台上演話劇的樣子。高高盤起的長髮,清麗的妝容,和這雙修長的腿。」說到此處,席灝輕捏著她的大腿,極具挑逗意味。

    「那時候,我特別想...上你。」他咬著她的耳朵,舌尖勾勒著輪廓,濕潤滾燙。

    她大一的時候正好趕上學校的百年校慶,學校組織了校慶晚會,也安排了很多節目,每個系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經過刪選,他們那個話劇或者說是小品留到了最後。她長得好看,不算傾國傾城,但是小家碧玉十分耐看,班裡男生偷偷暗戀的也有好一些,都讓她去演女主角。

    她當然願意,這也算她人生中第一次表演。

    可是......

    盛蒲夏望著鏡子裡的他問道:「你來看了?當時怎麼沒和我說。」

    「和你說了,你會讓我上嗎?」他舔砥她的頸脖,嘶啞著,難耐著。

    「......」

    果然,現在已經無法溝通了。

    這一晚,有些熱燙。

    席灝摟著她總結道:「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最原始的地方,如果硬要排個名次的話,嘴巴第一,這個第二,手第三。」

    盛蒲夏:「......」

    她背對著他,胸口因為摩擦而產生的溫度還殘留著,那麼燙人心扉。太色|情了!

    ——

    婚禮臨近,玻璃窗戶上的喜字在陽光下鮮艷動人,婚房的布置也差不多了,大紅被褥也換了套新的。

    最開心的莫過於老爺子了,雖然還在養病,但是嘮嗑了多年的事情終於有了個著落。也算對得起蒲夏她爸媽了。

    中間的廳里擺了兩張桌子,是給泥水匠的,他們一家人在廚房旁的廳吃飯。泥水匠都是寫40歲左右的大老爺們,講起話來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嗓門大到隔壁村都能聽見。爭論激烈的話題是15大隊那個瘸子娶了個外地老婆,他們說那個女的遲早會跑掉的。

    以至於路口有車停在那邊也沒有人聽見半點聲音,還是大黑汪汪的叫喚起來才意識到可能有人來了。

    幾個人看到院子裡站著的女人都不說話了,唯有白曦不明所以,小聲問了句怎麼了。

    那個女人摘下墨鏡四處望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敞開的那扇門裡,定格在席灝的身上。她穿著印花的連衣裙,白色鏤花的小外套,粉色高跟鞋,滿身的名牌,有錢人的腔調。

    盛蒲夏雖然不記得她,但是還是能隱約猜測到這人是誰。

    爺爺房間裡掛在牆上老舊的合照里有個女人和她很像,歲月似乎從未在她臉上帶走些什麼,風韻猶存。

    她就站在那裡,打著傘,沒有要踏進這個房子的意願。那個瘸子娶老婆的話題戛然而止,泥水匠們打量著這個女人,有人悄悄的說起來了往事。

    席灝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繼續吃飯。

    老爺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講道:「出去見見她吧,來都來了。」

    席灝不為所動。

    僵持了幾分鐘,老爺子拄著拐杖打算去見見她。席灝放下碗筷,淡淡道:「爺爺你吃飯,我去。」

    她身上香水味很重,掩蓋了周圍一起花草的清香,鮮紅艷麗的法式美甲精緻昂貴,手上戴的,脖子裡掛的,都是錢堆起來的東西,包括她挽在手裡的小提包。

    席灝比她高了一個頭,他抬眸看著別處,聲線淡漠冷厲:「來幹什麼。」也沒有要請她去裡面坐坐的意思。

    李娟摘下墨鏡,到底有了年紀,眼尾的皺紋還是明顯可見,濃抹的眼妝下那雙眸子沒有一絲亮光,仿佛一口布滿蜘蛛網的枯井。

    「你很有出息。」她說,「我看到了新聞,我就是來送個紅包。」

    「不必了。」席灝看著她從包里抽出的紅色信封微微皺了眉。

    「我知道你不缺錢,席灝,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不後悔當年的選擇,如果我死守著這個家,也許我...我永遠都不會快樂。這個錢隨你要不要,我對你沒有盡過做母親的責任,自知沒有什麼資格再來見你。但你現在成家立業了,我就是想表示一下,祝福你。」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幽沉的眼眸里沒有半點情誼,他說:「這個錢,我不要。你的祝福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李娟還是把錢塞給了他,很厚的一打,她也沒再多說,真的就這樣走了,就和當年一樣,她就是這樣一個很決斷的女人,從不拖泥帶水。

    席灝把那筆錢給了爺爺,他以為那個女人突然出現是有什麼目的,或則想重新認他這個兒子。沒想到,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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