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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3:34 作者: 簾十里
混亂中我抬腳對著他的命根子就狠狠一頂!
黃行忠流了太多血本就腦袋昏沉,如今命根子又被襲擊整個人幾乎要暈厥過去,捂著襠部站不穩似的往後倒了幾步,靠在窗邊痛苦的呻~吟著,外頭的雨打在他身上與血混在一起,染紅了他的襯衫。
他怒紅的雙眼像是要吃人,一把抓了我的手,嘴裡難聽的話也從未停止。
「賤人,看我不弄死你!你竟然敢踢我!操!」
我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手,手腕都要被他折斷了,眼看著他就要撲過來,條件反射,我又踢了他一腳,又伸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外面電閃雷鳴,震耳欲聾的雷聲中我看到黃行忠從窗戶上翻了出去,我看到他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看到...樓底下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是雨還是血,分不清。
我...殺人了。
——
我再次見到靳時沉的時候是我被判刑的那一天。
他坐在觀眾台上始終凝視著我,像是失去了什麼,眼眸里的沉痛揮之不去。
黃行忠死了,也沒有證明我是自衛殺人的證據。
「本案成立於2016年7月28號,死者黃某於2016年7月15號晚上十點五十四分,判犯罪嫌疑人趙某終身剝奪政治權利,無期徒刑。」
那一記響亮的木槌聲決定了我的一生。
上天早已安排好了結局,容不得我們反抗。
......
他來探監過幾次,我都拒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他連續堅持兩月,這兩個月我也快奔潰了,我夢到過往的一切,夢到暮暮,夢到張衛成,夢到他一次次說不愛我的場景。
最終我還是同意了見他,只是五分鐘而已,我還給得起。
兩個多月不見,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底的黑眼圈也很明顯,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高貴和清俊,像一個落魄的貴族一樣,和我一樣的狼狽。
「梓夕......」隔著玻璃窗,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像是蒼老了十年。
「我很想你。」他說。
我沒有想到見面第一句竟然是我很想你,委屈,不甘,絕望,所有情緒在心裡崩塌,就只因為他的一句我很想你。
「嗯。」我小心翼翼的回答著,聲線顫抖。
「那個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我別過頭吸了吸鼻子,不回答。
他又說,「席燁和我說了,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為了我和那個男人...而你懷孕了也不告訴我,趙梓夕,我不想做你的負心人。」
「時沉,如果我說了,我們之間會有什麼改變嗎?你會愛我嗎?可那是愛嗎,如果你真的會愛我,為什麼我等了十年也沒有等到。你從來沒有負我,因為你什麼也沒有給過我。」
他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
他害怕愛上一個人,再失去她,再嘗一遍撕心裂肺的感覺。
這些年他一直愧對尤杏的,也麻痹自己告訴自己只愛她一個,每次被趙梓夕打動的時候都會逃離,然後自我催眠。
他也怕痛。
「我等你。」他看著我,雙眸堅定。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濕潤的眼眶裡溢出的淚水怎麼抹也抹不玩。
等,他拿什麼等,我又能給他什麼希望讓他去等。
我深吸了一口氣,即使淚不成聲也努力以最平和的聲音和他說話,「靳時沉,你愛我嗎?」
他拿著電話,雙眉緊皺,痛苦的樣子像是有人在他心尖上捅了一刀,那個字幾乎是扭曲著說出來的,可我聽得一清二楚。
他說,「愛。」
他又說,「我愛你,梓夕。」
「時沉,我們認識十一年了,十一年,我才等到我想要的。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
「對不起,梓夕。」
「靳時沉,你後悔嗎?」
他捂著額頭泣不成聲,只是喃喃著那句我愛你。
五分鐘到了,掛斷了電話,我們就猶如站在兩個山崖上的人,天各一方,老死再難相見。
他站了起來,神情異常的激動,似乎在大聲的吼著什麼,一旁的保安將他控制住了下來。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他說我等你。
原來世界上最動情的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等你。
然而我們再無可能。
明明他說愛我,我應該喜極而泣,可是我沒有。
因為來不及了。
如果回到過去如果知道是這個結局,我想我還是會愛他的。
你呢,你有沒有一個又恨又愛的人。
你有沒有一個得不到卻惦記了好幾年的人。
你有沒有滿身瘡痍卻還是只想愛他一個人。
你有沒有時常夢到他,可卻不願醒來。
那個人,你有多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