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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3:34 作者: 簾十里
    店門前有一顆銀杏樹,秋天的時候滿地的金黃,趙梓夕最喜歡站在那裡自拍了,總是要臭美很久才景店開始工作。

    她說銀杏真美,就是秋天是個讓人感傷的季節。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扔了手裡的設計稿,那條牽掛著銀杏葉的耳環稿躺在垃圾桶,再也沒有重見天日。

    .......

    大概懷孕的人口味總是多變的,我前一秒還想吃櫻桃來著後一秒就想吃臭豆腐了,結果買了一袋花生米。

    走到公寓樓下我看見靳時沉站在車邊,雙手插在褲袋裡,遠遠的遙望著我。

    我手裡的關東煮散落在地,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的,我也大約猜到了幾分。

    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肚子上,微微蹙眉,「你真的懷孕了?」

    「嗯。」

    「誰的?」

    有那麼一秒鐘我是心寒的,整個人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寒到腳。

    他問我誰的孩子。

    我低頭笑了笑,腳碾著地上的碎石子,「你覺得是誰的呢?」

    他大概覺得他的避孕措施一向做得很好,便開口道:「是上次見到的那個男人的嗎?」

    「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要撕碎我。

    「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有了他的孩子,你真的決定好了?」

    「不是,靳時沉,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是你說他不錯,是你讓我好好生活,怎麼到了現在你又告訴我要慎重選擇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以時間的標準來衡量一個人,這樣快餐似的愛情很容易夭折。」

    「那如果我說孩子是你的呢。」

    他繃著臉的微微鬆動,也鬆開了我的手,語氣里滿是懷疑,「你說什麼?」

    他不僅從來沒愛過我,也不曾相信我。

    「我也就隨便說說,瞧你嚇得。」

    明明我現在可以告訴他孩子真的是他的,可是我沒有。

    因為他不喜歡我,如果我說了,他的反應應該會讓我打臉。

    我又何必再傷自己的心。

    ☆、第七章

      他看著我,星眸浩瀚,說:「梓夕,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認識時間那麼長的人,剛認識你的時候正是我最難熬的時候,我感激你曾經帶給我的快樂。我也希望你離開我之後是開心的快樂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現在很好。靳時沉,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做你的朋友。」

    他抿了抿唇,我知道他菸癮犯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彆扭什麼,「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孩子是誰的?然後再說些看上去關心我的話?」

    「趙梓夕,我不愛你難道還不能關心你了嗎?」他的嗓音淡淡,猶如晨霧。

    我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他怎麼說得那麼那麼理直氣壯。

    「對!你既然不愛我就不要對我好,全世界就你不可以這樣對我。17歲我就認識你了,到現在,十多年了,不管你是默默無聞的小販還是光芒萬丈的設計師,我都一如既往的愛著你,就算你現在和暮暮結婚了我也還是愛你,可我清楚的知道你不愛我,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克制我自己對你的感情,卻總是一次次的失敗。我們這輩子都做不成朋友的,要麼是陌生人,要麼...就是床上伴侶。兩者里無論哪一個都不需要關心的成份。」

    我越說越激動手裡拎著的零食嘩啦啦的都散落在地上,他始終凝視著我,波瀾不驚。

    「既然你已經和暮暮結婚了,我肯定再也不會試著擁有你。我願意離開這裡除了不想看到你們以外還想讓自己喘口氣。時沉,我真的累。」

    他忽然伸手將我樓在懷裡,唇畔摩挲在我的耳旁,昏黃的路燈底下我們糾纏在一起的影子就像我和他永遠見不得光的關係。

    「為什麼...我為什麼總是被你說得像一個負心漢一樣。」

    話落他就低頭封鎖住了我的雙唇,不給我一點點時間思考,右手緊扣著我的腦袋,不留一點縫隙的索取吸允,炙熱滾燙的溫度將我包圍。

    他從來沒有這麼吻過我,瘋狂的,不由控制的。

    每次上床前也只不過蜻蜓點水般的略過,通常都是直奔主題。

    「你瘋了嗎!」我推開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腳軟的厲害.

    他欲言又止,只是沉靜的看著我狼狽的模樣。

    我蹲在地上開始撿我的零食,忽然砰的一聲我的面前多了一個被摔得一塌糊塗的蛋糕。

    柳暮暮雙手握著拳,眼睛熬得血紅,看著我和靳時沉,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發誓這是她說過最惡毒的話。

    靳時沉一向很冷靜,他拉著暮暮的手讓她別鬧說是要送她回去。

    柳暮暮像一隻發瘋的兔子已經失去了理智,指著我的鼻子說道,「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喜歡時沉,怪不得你不參加婚禮,怪不得你從來不告訴那個讓你傷心欲絕的男人是誰,你們兩個就這樣在背地裡你儂我儂,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一個當做最好的朋友,一個深愛不已,這麼多年,趙梓夕,你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我看著地上破碎的蛋糕,哽咽的將不出一個字。今天我的生日,她來給我過生日的。

    「我們回去。」靳時沉拉著她的手,柳暮暮一把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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