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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3:05 作者: 盛鄲
    師姐臉色沒什麼異常,只是用主持人應有的素質說道:「狼給我一個號碼,狼統一意見,給我一個號碼……」

    看著也不像是作假的樣子。再說在眾目睽睽之下這玩意也做不了假。楚春歌只好跟自己說,這事緣分和天意之類的玩意兒。

    師姐還在催著要號碼,楚春歌看了看溫道方,溫道方做出一個「隨你選」的動作,楚春歌只好隨手點了程渡。

    狼閉眼,丘比特睜眼,指定兩名玩家為情侶。

    當楚春歌被點到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一下警鈴大作。一睜眼果不其然,溫道方睜著一雙黑色的眼睛看著他。

    楚春歌:……

    楚春歌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在師姐的「情侶閉眼,進入下一環節」的催促中閉上了眼睛。

    之後按照流程來,莊老闆隨口點了一個水炮,點到了溫道方那裡。第一夜沒什麼信息,溫道方就這樣被票死了,隨後楚春歌殉情。

    第一局就這樣完了。

    這一局十分莫名其妙,溫道方發了言,十分有理有據,卻被莊老闆一句「我總票,我說票誰就票誰,我是你們導師」的話給堵了回來,除了楚春歌在內的所有人全都不得已指向了溫道方。

    所謂強權政治。

    溫道方笑了笑,並未對這奇葩的走向多做什麼表示。楚春歌則是為他忿忿不平:「可惡,可惡,可惡的師權社會!溫老師快,打個電話把你的學生們叫來,跟莊老闆一決高下。」

    莊老闆斜睨了他一眼:「怎麼?你哪邊的?」

    楚春歌狗腿地偃旗息鼓。

    溫道方看著這些,眼神都溫柔了起來。他用無奈的口吻對楚春歌道:「我剛回國,還沒帶學生呢。報仇只能幾年後了。」

    莊老闆瞪了楚春歌一眼,說:「去當別人學生啊,我不要你了,去去去,反正有後門。」

    眾人皆哈哈哈地看著楚春歌敢怒不敢言。十分有趣。

    有人問莊老闆:你是如何正確投死狼的?

    莊老闆眯了眯眼,做了個神秘的表情,道:「直覺。」

    直覺這回事,說來奇妙。通常可信度並不高,可最終楚春歌用他無與倫比的直覺力,精準地指出了每一匹狼。

    是的,每一匹。只要楚春歌是正義方時,就沒有失手過。要麼毒死了狼,要麼驗出了狼,要麼票死了狼。走位十分風騷。

    加之溫道方在一旁,長篇大論地分析,指出誰誰誰有邏輯漏洞,也少有折戟。

    眾人皆曰:這遊戲沒法玩啦~~

    楚春歌與溫道方相視一笑。

    這遊戲的確沒法玩了。

    再被剿殺,幾個人也玩了幾個小時。雖然沒有了門禁,可太晚也不好。眾人隨便喝了幾杯酒,等回過頭一看時間,也已經十一二點了,也就要散了。

    溫道方一直只是喝果汁,因此能擔起送人的職責,而莊老闆卻是喝了酒,有些不省人事的徵兆。程渡找了個代駕,正好把七個人裝回酒店。

    在酒吧門口他對著大家揮手,說:「我就不回去了,還有事。」

    楚春歌因為「不會喝酒」兼「酒精過敏」的令箭擋著,沒喝多少,還算清明。他回頭問程渡:「你真的不回去了?」

    程渡對著他擠了個眼,道:「房間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楚春歌紅著臉罵了他一句不正經。

    或許是那句暗示,使得楚春歌整個路上都心不在焉心猿意馬的。連到了酒店都不知道。

    這麼多人里,清醒的就是楚春歌、溫道方和師姐了,剩下四個醉鬼。楚春歌和溫道方相視一眼,嘆了口氣,認命地把幾個人都抬進了各自的房間。

    師姐連聲道謝。

    等安置完眾人,溫道方和楚春歌竟然都是氣喘吁吁的。

    楚春歌猶豫了一下,對溫道方道:「溫老師……要不要休息一下……」

    溫道方看了他幾眼,似乎是想弄清楚這個邀約是否出自真心。

    楚春歌在如墨的眸子裡看出了這種猶疑,補充道:「真的。」

    溫道方這才點頭。

    楚春歌心有戚戚,招呼著溫道方坐下了。

    這一切就如幾小時前的重演。

    不過此時楚春歌的心境已經大不一樣。

    是,他或許沒有拎清楚這感情,可是胸腔里澎湃的愛不會是假的。

    本來就是感性的以直覺取勝的人,覺得愛了就是愛了,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拿出上次程渡放在房間裡的酒和兩個杯子,一杯里裝了酒,一杯里裝了白水,遞過去給溫道方讓他自己選。

    溫道方看了看兩杯酒,又看了看楚春歌,選了白開水。

    楚春歌從善如流地拿起裝了酒的那杯,順口就喝了一口。

    「溫老師明天有課嗎?」

    溫道方喝了一口水,又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沒有的。」

    楚春歌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隨手開燈,門也沒關。房間裡只有非常微弱的走廊里透進來的光。

    光明明滅滅的,溫道方的眉眼被他自己的影子遮了個遍,什麼都看不出來。而溫道方看到的楚春歌,也是逆光里一片模糊的輪廓。

    楚春歌輕輕地笑了笑,說:「我不能喝酒的……」隨後站起來,向門外走去,「這光好煩啊。」

    「啪」地一聲,門被關上了,房內終究是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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