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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3:05 作者: 盛鄲
    ——「你不喜歡我嗎?」

    楚春歌心裡的海潮再次泛了起來。

    「喜歡」這個詞本身就是帶有咒語的,是動聽的話。

    他喜歡的人這樣問他:你不喜歡我嗎?

    楚春歌忍不住脫口而出:「喜歡……」

    溫道方更加不解了。他又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待到全部吐在空氣中時,才問出了那問話的下一半:「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030

    溫道方問:「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溫道方這樣問了,楚春歌便想著去思考這個問題。

    第一個念頭是:真的感覺不到,我在很認真的喜歡你嗎?是因為我們沒有做下去嗎?

    他長久地盯著溫道方,想:是嗎?

    顯然不是。其實他能看清楚,溫道方對他是有感覺的。溫道方多次摸他的頭髮,也為他做過許多事——因為下雨而同意與他吃飯、跟教導主任牽線、今天來接他,這些都能隱隱約約嗅出一些非同尋常的味道來。若是別人的話,楚春歌或許會覺得沒什麼。可是這個人是溫道方,莊楠所說的情商為1的溫道方。

    至少溫道方在他面前還算體貼。

    再然後,最直接的就是溫道方方才的行動。

    他洗完澡之後,直接過來撲住了自己。

    因為喜歡。

    他想與自己肌膚相親,也願意為了自己迂迴婉轉。

    這些都是喜歡。

    可自己為什麼叫停?

    這個問題無解。

    溫道方見楚春歌長久地不回應,道:「鞋子放下,你回去睡吧。」

    楚春歌並不是這個意思,又生怕溫道方誤會,慌不擇言道:「我、我們可以繼續……」

    這句話一說出口,楚春歌就覺得要壞菜。果不其然,溫道方聞言,眼神就沉了下來。他深深地看了楚春歌一眼,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過了會,又似乎很疲憊地嘆了口氣:「你去睡吧。」

    楚春歌直覺溫道方生氣了,可是他連自己的問題都還沒有搞清楚,又如何診斷出溫道方的問題,從而對症下藥?

    他把拖鞋放在了廚房門口,小聲道:「記得穿鞋。」

    當晚溫道方並沒有去臥室睡。楚春歌想起溫道方說這房子裡沒有第二間臥室,就覺得心裡很是愧疚。可溫道方拒絕了他的求歡(誤),他也不能湊上去說:請你艹我。

    溫道方在書房窩了一夜。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本來打算連夜修改論文,搞定這件事情算了。可是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論文越看越煩躁,被他刪了又改、改了又刪。所幸電子檔他有備份,否則是紙質的話,只怕被他一把給撕了。

    第二天溫道方很早便開始洗簌,前一個晚上他論文也沒看進去,覺也沒睡好,草草地在桌子上趴著睡了幾個小時,便醒來了。

    結果等他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看見盯著兩個厚厚的黑眼圈的楚春歌也站在門外,可憐巴巴地對他說「早安」。

    那股邪火本來快被壓下去了,現在又噌噌噌地長了起來。

    溫道方錯開楚春歌,出了衛生間,往廚房那邊走過去。

    楚春歌回頭看他,盯著他的背影好像能盯出一朵花兒來。

    溫道方一邊走一邊問:「早餐吃什麼?麵條可以嗎?」

    楚春歌囁嚅道:「不用了……我去會場的路上吃。」

    溫道方依舊拐進了廚房,聲音從裡邊傳了過來:「我並不是在用一頓飯換什麼,不要顧慮。」又加了一句:「而且你也沒有錢。」

    這句話說得楚春歌心頭一抖,再也說不出話,只好轉頭躲進了衛生間洗漱。

    刷牙的時候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個自己叼著牙刷,嘴邊一圈泡沫,眼神迷茫頭髮凌亂。

    他問自己:我喜歡溫老師嗎?

    這個問題應當確切無疑地回答「是」,可是楚春歌看著那個穿著老頭衫的自己,脖頸纖細,竟然猶豫了。

    可這種事情如何能猶豫?

    楚春歌覺得這個問題大概直指了自己並未察覺的某個方面,嘆了口氣。

    溫道方很快便下好了面。

    楚春歌洗漱完,轉身進了廚房。飯桌上擺著兩碗面,溫道方坐在其中一碗的面前,楚春歌便很自覺地坐在了另一碗的面前。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溫道方說。

    楚春歌挑了一小口嘗了嘗,覺得還不錯。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相對無言。

    等吃完飯,溫道方又說要開車送楚春歌去會展。

    楚春歌本想下意識拒絕,但看見溫道方的眼神,他就妥協了。

    總覺得自己欠著溫道方什麼一樣。

    其實什麼也不欠。

    路上一路無話,在快接近會展的時候,楚春歌就讓溫道方把他放下來了。

    溫道方依言照做。

    下車之後,溫道方探出頭來,對楚春歌道:「並不是上床的問題。不要拘謹。」

    楚春歌羞愧地跑進了會場,連那句話也沒有回答。

    一進去就發現師兄師姐全部在,正聚在一起聊八卦。

    楚春歌湊過去,腆著臉問是什麼。師兄說:「是程渡的事情啊,你不知道嗎?」

    楚春歌搖搖頭,他知道的有限,大部分是猜的,也沒有找當事人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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