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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3:05 作者: 盛鄲
楚春歌:「……」
「怎麼了?」楚春歌問。
那邊程渡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繼續用他那雌雄莫辨的聲音說:「師兄,你在這看著,我緊張。」
楚春歌覺得好笑,這就好像回到了小學的考場一樣。不過他從那個害怕老師看卷子的人,變成了一個偷窺學生卷子的老師。
這事講出去有點尷尬。楚春歌只好摸著鼻子離開了這一片,同時在心裡安慰自己:藝術家都是有怪癖的嘛……
只得又拿起手機刷微博。
閒的無聊了,乾脆把自己畫的示例給拍了下來,傳上了微博。
【@溫道方在我身下喘:上課。[圖片]】
楚春歌到底是有些藝術天賦的,一張圖無濾鏡無ps,也生生拍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陽光打過來,給正中心的畫紙加了天然濾鏡,卻沒有喧賓奪主。
首頁很快刷新出這條微博,他頗為滿意地順著點進自己主頁,加載一次這張圖,又欣賞了一次。
這時他想到了溫道方。
這張圖畫的是溫道方的水杯,就是那個他一節課要喝十次的杯子。溫道方不一定是想喝水,可能更多的只是一種習慣。楚春歌看著溫道方拿著那個杯子喝水,修長而禁慾的手指捏住杯身,因為手環過一圈比杯身要粗,中間隔了一個空洞的縫隙。用力的時候——比如板書的時候——指節會變形。
再從這個開始聯繫,溫道方的樣子、相貌、身材、聲音都好像是自動跳進了他的腦子裡。楚春歌摸著自己的臉,覺得沒發燙,於是在心裡做出診斷:自己必定是發春了。
這個診斷倒是絲毫不錯,可見楚春歌還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很快微博就有了評論,是遠在英國的師兄。
@黑人大叔叔我好怕怕:代課?畫得不好,你是不是緊張?
楚春歌笑著回覆:對著大一的,我有什麼好怕的?
@黑人大叔叔我好怕怕:溫道方在我身下喘:那就是有心事。
楚春歌:是啊是啊我恨嫁,你看行不行?
@黑人大叔叔我好怕怕:溫道方在我身下喘:改了微博名卻沒把人把到手?嘖嘖這行動力。要攻略秘籍嗎?
楚春歌這才恍然驚醒地看見了自己微博名,這玩笑似的微博名在他主頁掛了才兩天而已,不過被師兄嘲笑了,他只得迅速地改了。
那邊師兄發現得也快,楚春歌才改完,消息提示又來了:
@黑人大叔叔我好怕怕:手指有繭:手腳真快!
楚春歌沒回了。這師兄為老不尊忒不厚道,總是拿自己私人終身大事調侃自己。
幾條微博一刷,就到了下課的時候。楚春歌摳了摳桌子,提醒大家把畫的作品交上來。
幾個女孩子在下邊撒嬌:「師兄!我們還沒畫完~就給一節半課怎麼畫的完?」
楚春歌不吃這套,鐵面無私道:「交上來就可以了,知道你們畫不完,就看看你們的速度和掌握情況而已。不為難你們。」
那幾個女孩子還在爭取:「師兄你最好了嘛,我們過幾天再交可以嘛。」
楚春歌說:「可以啊。」說完自己笑了一下:「那這次成績記0分。」楚春歌心說:老子被莊老闆催稿的時候也不像你們這麼能撒嬌!呔小崽子們!豈能如你們所願!
這下子那些女孩子總算知道,這師兄不像看起來那麼親和好說話,只得不情不願地把作業交了上來。
這作業花了二十分鐘才收上來,楚春歌托著那一沓畫紙,到了莊老闆的辦公室,想著說今天批改完了再回去,也就不用帶回家了。
打分過程極其簡單,總歸大家都那麼個水平,好不到哪兒,差不到哪兒。
又翻過一份作業,楚春歌一看名字就愣了,這作業他很熟悉,是那位天資卓越的未來師弟的,可那邪魅狂狷的署名怎麼看都不是「程渡」兩個字。
分明是「葉玫」。
楚春歌再確認了一遍,翻了翻花名冊,確有程渡和葉玫其人,又翻了翻作業,卻沒找到程渡的。莫非那個師弟是叫葉玫,自己被那些咋咋呼呼的女孩子給誤導了?
想了想給莊老闆發了個簡訊:大一班上那個聲音像坂本真綾的師弟叫什麼?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回應。莊老闆日理萬機,遇到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全部當作沒看見。楚春歌也沒繼續深究,統共也就一次平時作業的事情。
改完作業才下午四點多,楚春歌剛出辦公室就接到小陳電話。
楚春歌接起來,第一句話是:「安啦安啦我會給你帶城西的雞腿的。」
那邊小陳卻義正言辭:「誰是跟你說雞腿的事情了?我問你,今早上那單子,你少給人家數書了沒?」
楚春歌莫名其妙:「哪單子?」
「《小邏輯》那單。剛剛有個姑娘打電話過來,說是少了一本書。」
楚春歌這才想起來,自己早上的確是在聽課的時候順手抄過一本,還在上面畫了畫。後來覺得太恥了,沒好意思留在那。現在被小陳一提醒,才恍然,這樣一來自己的確是少給了學生們一本書。
「好像是的,早上缺一本我硬是沒給找到,就那樣先送過去了。人家姑娘電話你記下了沒?回去了我跟她聯繫。」
小陳「嗯哼」一聲:「看到是姑娘就巴巴地積極了是吧?我跟你說,我記下了,你得給我帶城西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