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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52:15 作者: 蘇小涼
    鍾瑤再一次趴到桌子上,真的要結婚了麼,嫁給一個就見過兩面,打過幾通電話,說話次數可以數的過來的男人,她到現在還處在雲裡霧裡。

    直到婚禮舉行的時候,鍾瑤都一直沒換緩過來,當那個男人揭開她的面紗,低頭要親吻她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下意識的要去推開他,耳旁響起了司儀的笑聲,「看來我們的新娘子害羞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讓我們的新郎親。」

    面紗下的鐘瑤看不清表情,沐雲帆那幾乎快要碰到她嘴巴的氣息,轉移到了臉上,淡淡的親了一下,然後牽著她的手,鍾瑤低頭一看,什麼時候,手上戴了一顆戒指,在她走神的時候麼,那她是怎麼說的我願意。

    透過薄薄的面紗,鍾瑤看著側面對著她的沐雲帆,臉上始終掛著一絲從容的笑,一隻手緊緊的握著自己,他有發現,自己一路來的恍惚嗎?

    鍾瑤將視線轉到台下,鄰近的幾桌都是重量級的客人,她認識的不多,再遠一些看過去,儘管離的遠,燈光再暗,鍾瑤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們一行人站在那裡,他顯得沉靜而獨特,一個月之前,她還幻想著身邊的人會是他,而現在,他依舊孤獨,而她,再也沒有可能,與他一起。

    「該敬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雲帆提醒她,鍾瑤猛的一個驚醒,失措的樣子落入沐雲帆的眼中,自己的新娘,從早上接親到現在,一路走在走神,甚至於剛才宣誓的時候,也都在走神,他還真怕她念出口的不是我願意,而是別的,透過面紗他看到她忽然驚慌的樣子,握重了手中的力量,傾身到她耳邊,「你去換衣服,我先去一號桌。」

    鍾瑤趕緊從台後下去,幾個伴娘幫著她一起拉著婚紗,去換禮服。

    「瑤瑤啊,我看你都快走神到西伯利亞去了,你在想什麼啊,剛才司儀問你,是否願意的時候,你停頓了好久,嚇死我們了。」幼翠幫她拉高下面的長紗,和幾個伴娘一起,進了更衣室。

    鍾瑤頹然的坐在化妝鏡前,提醒自己打起精神,剛才有面紗遮著,現在什麼都沒了,再這樣,會丟很大的臉的。

    「就穿那個吧。」鍾瑤指了一件旗袍式的禮服,化妝師很快的幫她改了一點點的妝,換了個髮型,甜美的臉上更添一分嫵媚,旗袍剪裁十分貼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到膝蓋的設計,開叉的地方剛好露出潔白修長的雙腿,長發盤到而後,成熟的韻味一下子顯露出來了。

    「哇哇哇,這個禮服好看,瑤瑤你一下子女人味爆發了,嘖嘖嘖嘖,有內涵!」聽著幼翠誇張的誇獎,鍾瑤踩著高跟,走出化妝間到沐雲帆的身旁,這麼一站,確實是郎才女貌。

    「雲帆啊,娶到這麼一個漂亮的老婆,你可有福了,恭喜你脫離我們單身的群體,正式邁入婚姻行列,來,敬你們。」他們同時舉起酒杯,一飲而下,鍾瑤噙著笑意跟著喝了一杯紅酒,「嫂子,你一定有很多漂亮的朋友,哪天給我們介紹介紹,我們可還寂寞空虛著呢。」

    「以莊大少爺這麼英俊帥氣,又有才氣的人,一定很受歡迎。」鍾瑤客氣的周旋,一點都不顯得生疏,大家之風瞬間就體現出來了。

    等他們敬酒到校友哪裡的時候,蘇靖柏他們早就已經走了,新婚的禮物都放在了幼翠的那邊,鍾瑤掩去心中的遺憾,慶幸更多一些,不用面對更好,她真怕他舉著酒杯祝福,自己還要笑著說謝謝。

    酒席之多,下午場趕著到了晚上才弄完,鍾瑤癱坐在床上,這個是酒店的總統套房,已經布置比新婚還要新婚,2米的大床上撒滿了玫瑰花擺出來的愛心,她伸手捏過一枚花瓣,仰躺著拋向半空,緩緩的掉落到她臉上,淡淡的香水味飄過來,正當她打算換下禮服去洗個澡的時候,門開了,沐雲帆走了進來,將外套脫掉放在沙發上,走進臥室。

    鍾瑤放在柜子上的手僵著不動了,看著他準備解領帶的動作,連著聲音都打顫了,「你…你不是要和他們一起狂歡一下?」

    「那是單身之夜,今晚是新婚之夜,他們狂歡他們的,我上來了。」沐雲帆解下領帶,開始解襯衫的扣子,看著她一臉緊張的樣子,「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我先洗!」鍾瑤趕緊打開柜子拿出洗換的衣服,連禮服都不脫了直接閃進了浴室,抱著衣服靠在牆邊狂吸氣,天,天,天啊,他這麼快就上來了,原本以為至少要半夜一兩點,那個時候她也睡著了,應該可以平安到天亮,可是現在。

    鍾瑤打開浴霸,脫下禮服,走進浴池,任憑熱水淋在自己臉上,將她全身淋的濕透,直到不能呼吸為止,她不知道在怕什麼,就是心裡恐懼的慌張,不就是新婚之夜麼。

    想歸想,鍾瑤腳下的動作可是一點都沒有動,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窒息了,甚至懷疑外面的人是不是睡著了,才磨磨蹭蹭的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出去。

    沐雲帆站在窗邊,一看她出來,濕漉漉的長髮披在肩膀上,臉上露出一點怯意,「快擦乾頭髮,我去洗澡。」說完便自己拿了衣服走進浴室了,也不再多打量她一些。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鍾瑤已經側躺下,背朝著他,沐雲帆跟著進了被窩。

    鍾瑤感覺到他掀起被子,床朝著他的方向往下壓了一壓,他的身子便靠了過來,頓了一下,啪的一下,房間的燈就關了,只剩下床頭牆上一盞昏暗的小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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