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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35:23 作者: 印久
他這話講得誠懇無比,確實出自真心。河一狸也是ZX畢業,當過謝嫣的學生,不過畢業後很快投入了記者行業。司欽幾聲「師兄」,叫得他通體舒泰,對他更有好感。他笑說:「你別太謙虛了,我可沒有那些錢幫邵楠父女付醫藥費的。」
兩人互表敬意後,司欽又看向推輪椅的年輕人,皺眉說:「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才剛接手望春來,什麼都不知道,別被人哄騙兩句,就上趕著替人收拾爛攤子。」
河一狸忙說:「你別怪小飛。楓會的事上,他也幫了我不少忙。」
司欽有點欣慰,但更擔心了:「他一個保險公司的高管,對娛樂圈可說一無所知,他能幫什麼忙?」
河一狸笑說:「他不知道,他媽媽知道啊。他說服滕思寧女士接受了我的獨家專訪,就幫了我大忙。」他說著嘆了口氣,「想不到,現在還會有這種事。可惜,有些事註定沒法見光了。」
司欽沒話說了。謝嫣卻笑了,她對河一狸說:「怎麼樣?我對你說吧。這兩個可見是兄弟了。唉,司征英自己不教,這兩個兒子倒都不錯。」
自從司欽代言中洲集團後,他是司征英兒子的事便越來越瞞不住。司欽聲望日隆,現在也不大在乎別人知道實情了。
司欽對現在的情況仍有些糊塗。謝嫣也不跟他兜圈子,待幾人都坐下後,她先向司欽坦承——她當年出車禍後,一直懷疑這不是單純的意外,而是滕思寧找人整她。河一狸是她的學生。他畢業後進入國企工作,沒多久就成為YS的中流砥柱。謝嫣出國後心頭鬱鬱不平,有一次河一狸來看望她,向她請教工作上碰到的人際關係方面的難題,她便也借酒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他。正好河一狸私下裡收到很多揭發望春來集團的匿名信,覺得滕家很有問題。回國後,他處理不好和同事間的關係,乾脆辭了YS的工作,以獨立媒體人的身份,暗中開始對望春來集團進行調查。
在司欽告訴河一狸邵家的悲慘遭遇前,河一狸已經瞄上了楓會。司欽陸續寄他的資料,讓他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司欽又將吉琳介紹給他,他通過採訪吉琳等受害女孩子,有了做個受害人專訪的想法。
滕哲飛接手望春來後沒多久,主動聯絡了這位站在「揭發滕家姐弟惡行」的風口浪尖上的大紅人。河一狸開始以為滕哲飛要賄賂他,已準備好記錄下他的醜行,再給滕思寧一擊。沒想到滕哲飛表示願意配合他調查楓會,只希望他能直指「真正的犯罪者」,而不要牽連無辜。
滕哲飛的確盡他所能幫助了河一狸,他甚至讓「病中」的滕思寧接待了他。
即便是一心指望送滕思寧進監獄的河一狸也不得不承認,滕思寧對楓會的確所知甚少。她以為楓會就只是一個給圈內無聊男女拉皮條的俱樂部。她不知道那些取悅客戶的男孩女孩的來源,不知道他們的待遇和去向。她更不知道隱藏在這一宗皮肉生意後的另一條罪惡的生財之路,那才是楓會真正的賺錢渠道。
滕思寧是個稀里糊塗、偏偏又容易感情用事的女人。這許多年來,她掛了個望春來集團董事長的名頭當富貴閒人,偶爾吩咐人捧個什麼人,或打壓個什麼人,叫人看著威風凜凜,誰知一揭開底下的皮,發現不止一個兩個打著她的旗號中飽私囊、耀武揚威。滕哲飛聽河一狸敘述,越聽越激動,他看著司欽說:「我找河大哥合作,不是想借他的力量洗白我媽。是她做錯的事,就該她站出來承擔責罰。但那些把她當工具人耍弄的真正惡毒的人,我不希望他們漏網!」
司欽皺眉看著他。
謝嫣手一揮,發話說:「孩子們,這些以後你們自己私下聊。我今天把河一狸找過來,是想給步芸提個醒——步芸今天沒跟你們一塊兒來嗎?」
一屋人看向司欽,司欽不安地打開手機又看了眼,高步芸還是沒出現。司欽說:「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滕久元?」
河一狸和謝嫣驚異地互看一眼,沒想到他這麼敏銳。滕哲飛不自覺地垂下眼。
河一狸說:「你先別急。我們沒收到任何消息說滕久元要對高步芸不利……」謝嫣打斷他:「你先跟他說楓會的事。」河一狸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根據我們的調查,楓會主要由馬小六和滕久元這兩個人在管。馬小六負責提供青春靚麗的男男女女,給圈內圈外的各界大佬拉皮條。而滕久元牽的,則是一條毒品線。具體我不方便透漏。我一個負責調查楓會的朋友暗示過,這條跨境販毒線,源頭在義大利。我個人猜測,滕久元也就是個中間商,幫忙從義大利毒販處進貨,然後通過楓會的各項娛樂活動,賣給他的客戶們。娛樂圈本來是個大毒窩。即便有不吸的,在楓會活動中也很容易沾染然後上癮。
「滕久元出事後,這條線暫時斷了,想必毒販那裡也要損失一大筆,且以後很難補上。你別急。我們還沒收到任何消息說滕久元要聯合毒販報復高步芸,但他出事,望春來集團又遇到了一系列倒霉事,很多人認為都是青都的謀劃。滕久元現在日子不好過,就怕他破罐子破摔,又做錯事。」
滕哲飛說:「我舅舅應該回國坐牢。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吧?我想先和他談談,我會勸阻他的。」
河一狸說:「不,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要報復青都的人。告訴你們這事,只是讓你們提高警惕,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