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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35:23 作者: 印久
屋子裡著實安靜了會兒,辛昀伏似嚇得連咳嗽也咳不出來了。
最後,還是滕思寧先開口:「算了,不去想了。不管補多少,我勒緊褲腰帶,總能補出來。大不了再賣兩套房。」
辛昀伏說:「你要不要和司先生打個招呼,讓他挪筆錢給你救急?」
滕思寧「哼」了一聲:「他能有多少現金?」
辛昀伏急了:「他現在還是你丈夫。你們家曾經在他落魄的時候幫過他,他現在幫你一把,不是天經地義?」「我不要他幫!」「要補至少二十個億呢,你準備賣多少套房子?以後日子還過不過了?你和司征英鬥氣,倒寧可讓他把錢都花到別的女人身上。有你這麼傻的人嗎?」
辛昀伏還從沒這麼不客氣地罵過滕思寧,她又委屈又彆扭,仔細想來,辛昀伏也是為了她好。
她的確是傻的。她知道司征英有錢。全國人民都知道。當初她爸爸為了保障她的權益,怕司征英騙她的錢,硬讓兩人簽了婚前財產協議。從法律角度講,他們的財產分割得很清楚,司征英沒有義務負擔她的債務。但從情理上講,司征英的確虧欠她的。他也不是什么小氣人,對她來說是一筆巨款,對他,可能只是九牛一毛。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和他斗什麼氣呢?像辛昀伏說的,司征英不把這錢給她,也是用到別人頭上。她以前對司征英還是太趾高氣昂了一點,也許這次她去求他幫忙,他看她可憐,又會重新念起她的好來?
無須辛昀伏多言,滕思寧很快自己說服了自己去找司征英借錢。辛昀伏懷疑她回家前就有這打算了,不過在等人推她一把。
滕思寧一下定決心,馬上就要付諸實施。辛昀伏拉住她:「等等,你知道司先生現在哪兒?」
滕思寧說:「他這兩天都在杭州。我問一下他的秘書。」
她問了。秘書說,司征英今天下午在公司給高層培訓,要到晚上才離開杭州。
滕思寧大喜,與秘書約了司征英飯前十五分鐘。她上樓換了衣服,化了妝。辛昀伏堅持陪她同去,她也答應了。
兩個女人一起到了中洲大樓。滕思寧臉色慘白,眼放異光。辛昀伏也有些激動,不斷咳嗽。滕思寧被她咳得心煩意亂,怒吼了她幾句,要她在下面等著。
她扔下辛昀伏,一個人興沖沖地走在前面。辛昀伏像幽靈一樣跟在她後面。
司征英的一位秘書將她們帶到頂樓老闆辦公室外面。
滕思寧不能理解,她說:「你們老總辦公室有客人?沒人的話,我去裡面等他。」
秘書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要領滕思寧去另一間休息室。他又疑惑地看了眼辛昀伏,不明白她是怎麼回事。
滕思寧這時候忽又敏銳起來,仿佛自己領地被人入侵的野生動物,毛都豎起來,她尖聲說:「誰在裡面?」
「沒有,司總雇的一個人過來打掃……夫人,您再等幾分鐘,夫人……」
秘書攔不住,滕思寧已經開門沖了進去。
很巧的,丁松衣正在裡面。司征英有時候工作得晚了,就住在公司。他的辦公室配有臥房。丁松衣現在就隨意地站在這間臥房的床邊,手裡高舉了一件司征英的內衣。
那位倒霉的秘書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湊巧——難得來司征英公司的丁松衣恰好在今天下午來了;很長時間沒來過中洲的滕思寧也剛好在今天下午來了。兩個女人還好巧不巧地撞到了一塊!
他還沒反應過來,滕思寧已像頭瘋了的猛獸似地沖丁松衣撲了過去。丁松衣戰鬥力比不過,被滕思寧抓著頭髮壓在床上打。
秘書嚇壞了,忙過去從後抱住滕思寧。滕思寧以為他在幫丁松衣,連他也打上了。
秘書右臉頰忽然一痛,被滕思寧剛做好的美甲劃了道口子。他惱火中瞥見臥室門邊靠著一人,正是被滕思寧吼過後仍一直跟在她後面的女人。這女人一手捂嘴,似乎咳得滿臉通紅,透不過氣來,但仔細看,她眼裡滿是笑意。
秘書驚呆了。
滕思寧今天狀態不好,以一敵二,自覺吃力。她也看到了辛昀伏,她不管不顧地大叫:「你傻站著幹嗎?過來幫忙!」
辛昀伏消失了會兒,又回來了。她手裡拿著司征英擱在桌上的保溫杯,慢慢擰開杯蓋頭。
秘書急了。這兩個女人已經夠鬧騰了,又來一個?她們把中洲當什麼地方了?他放開滕思寧,打算去外頭找援助。
滕思寧沒了阻撓,順利壓住丁松衣:「砸她!拿杯子砸她!」
辛昀伏擰開了杯蓋,將裡面大半杯還燙著的茶湯,全潑在滕思寧的臉上。
滕思寧怔住了。她呆呆地看著辛昀伏,哪怕樓現在塌了,她也不會更驚恐,更難以置信了。
辛昀伏激動得胸膛起伏,說話氣喘吁吁:「你也有今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多狼狽?」
滕思寧搖搖頭:「你發什麼神經?」
辛昀伏笑得好開心:「傻子,你為了個司征英,成天恨這個,恨那個,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結果你算計的最狠的司征英的兒子,都成了大明星。只有你自己的兒子,當不了明星,成了個賣保險的……」
滕思寧臉一沉:「賣保險怎麼了?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辛昀伏笑著搖頭:「我是笑你,竹籃打水一場空。看你這窮凶極惡的可憐相,我是司征英,我也不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