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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35:23 作者: 印久
滕久元對此有許多話要說。他是望春來集團副總裁,明里暗裡多少活兒,哪有空去管個上海的小公司?他也不能說完全沒盡心。上觀拍古偶起家的,他丟了好多古偶IP給上觀,也塞了好些有身家背景的男女演員過去,這些年把上觀上上下下餵得肚滿腸肥。他們自己不爭氣,沒搞成功一部作品,讓熊宏聲那幫人搶了風頭,也能怪他?
想到滕思寧半年前將上觀轉交給了辛昀伏打理,他更是忿忿不平。
他慢條斯理地對著滕思寧抱怨了一通辛昀伏,滕思寧裝聾作啞,末了許了他些好處,把他打發了。
滕久元自我安慰著,雖氣辛昀伏,但從滕思寧處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氣好歹消了。
他辦公室比滕思寧的還大,用一張屏風隔成一大一小兩間,小的放了秘書的辦公桌。
秘書王桉正在打《王者榮耀》,見滕久元進來,連忙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敲打鍵盤,將進入休眠模式的電腦喚醒。
滕久元搖搖頭,忍不住說了她句:「你沒事,不會自己找點事來做做?」
王桉看看他:「你去滕總辦公室了?她說你啦?」
「她沒說我……哼,你說你整天都在想什麼?連酒店都會訂錯!」
「你還說我是不是?人還不能犯錯了?是不是滕總說你,你氣不過,又來找我的茬?我去告訴她,都是我的錯,要她只管來找我!」
「你給我坐下!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以為我們是□□啊?」
「你們本來就是……」
這時,一陣電話鈴響起,滕久元和王桉互不相讓地瞪著對方。終究是滕久元讓步,氣呼呼地接起電話。
電話是滕思寧打來的,說剛才忘了問他是誰訂的酒店。滕久元心情複雜地說:「是一個新進來的秘書。」
滕思寧說:「連酒店都不會訂,你趁早把人開了。」她頓了頓,又說,「辛昀伏懷疑她別是對家派過來的奸細,故意訂錯……」
滕久元不願再聽下去,消下去的氣「噌」一下又冒上來,但他說起話來依舊慢吞吞的:「又是那個女人!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動她,但你轉告她:少打我身邊人的主意!我這秘書是我兄弟大豐的女兒,知道人家家裡什麼情況嗎?她吃飽了撐的給人當奸細?我看辛昀伏那病秧子自己倒像個奸細!」
「行了行了,她又不知道。」
滕久元氣鼓鼓地掛了電話,一杯新泡的熱紅茶恰逢其時地遞到他鼻子底下。
王桉臉還拉著:「喝茶,消消氣。」
滕久元見她給自己泡的是招待一般客人的普通紅茶包,且茶水濺到了杯盞上,不覺又好氣又好笑。他接過杯子,搖了搖頭。
王桉說:「辛昀伏不是上觀的人?怎麼跟你們也有關係?」滕久元沒回答她,她自己得出了結論,「原來上觀真是望春來的子公司。那女人懷疑我是奸細?她抗日神劇看多了吧?」
滕久元抽出支煙,還沒點火,王桉高聲說:「室內不准抽菸!」
滕久元動作一僵:「臭丫頭,上次是你報的警?」「不是我。」「那是誰?」「你覺得我像是會出賣同事的人?」
滕久元點燃了火。王桉焦躁地說:「辛昀伏是不是懷疑我是奸細?她怎麼這樣?」
滕久元愜意地吐出口煙:「別理她,她恨不得我姐身邊人都出事,只剩她一個能人。媽的,心理變態!」
他沒想到,這個他看不上的人這會兒正坐在滕思寧的辦公室。辛昀伏已經從糖心處了解了事情經過。她一來就攛掇滕思寧查了滕久元的秘書,雖然秘書的嫌疑解除了,但她仍然覺得這事不是純粹的巧合。
「糖心跟我說,是司欽的助理把司欽房間卡給她的,然後她給了阿怡。阿怡進去後,浴室里有人在洗澡,她就自己找杯子倒酒,邊喝邊等人。她以為等的是司欽,誰知道從浴室出來的是熊宏聲。熊宏聲見到她大吃一驚,一開始他沒戴眼鏡,還把她當賊。所以不會是熊宏聲故意引阿怡去找他。糖心後來拿這事直接去問了司欽,司欽說他倒是想讓助理給她房間號,不過忘了。」
糖心提起這段,仿佛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讓自己鑽進去:「他真是體面人,這時候還顧忌我們的臉面。其實是我誤會了。蘿蔔乾拒絕拿他和阿怡炒緋聞。他們是真心的,從頭就不想和阿怡有任何不清不楚。都是那個『助理』給我司欽的房間卡,才讓我相岔了。絕的是這個『助理』,根本是冒充的。後來司欽把他帶過來的所有人都給我看了,根本沒這個人!」
辛昀伏講完,滕思寧因為想像熊宏聲在房間中見到許如筠時的慌亂,又笑倒在辦公桌上。辛昀伏盯著她,心裡只覺不可思議。
滕思寧大概感受到了她的無聲斥責,勉強收住笑,一邊揉自己笑酸的腹肌,一邊說:「糖心也是個糊塗鬼,這都能叫人騙了。她現在搞清楚是誰在惡作劇了嗎?」
辛昀伏搖搖頭:「她覺得司欽不會做這種事,熊宏聲也不會……」
滕思寧「哼」了一聲:「阿怡怎麼說?」
這回輪到辛昀伏不屑,但沒有太表現出來:「她能有什麼看法?不過是又發了通脾氣,說了點難聽話。」
滕思寧眉毛一挑:「什麼難聽話?」
「無非還是那些,不要把她當雞什麼的。」
「她不就是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