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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35:23 作者: 印久
林玦會意,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將冰塊放回他額頭:「你放心睡吧,我替你看著。」
司欽一閉眼就沉沉睡去。林玦好不容易來一趟,不想馬上離開這裡的溫暖,穿越外面的天寒地凍,然後回去面對自己的經紀人。
他想了想,起身走向電熱壺,學著司欽剛才的樣子,給自己燒了壺水。他從自己口袋裡挖出一包掛耳咖啡,就著司欽喝過的杯子泡了咖啡,坐在椅子上邊喝咖啡邊拿手機看他存下來的張愛玲的小說。看到有趣處,他乾脆脫了鞋,把兩隻腳擱到司欽的被子上。
他的一頭,是司欽頂著一腦門濕噠噠的冰塊,發出粗長的呼吸聲;另一頭,是他買的鮮花,在安然綻放。他覺得這一刻實在很有生活氣息,讓他心靈舒坦。
可是很快,就有人敲門。
林玦有些生氣地開門一看,是導演陳睢寧。陳睢寧看到他,微微一驚:「我來看看司欽。他還好吧?」
林玦飛快瞥了他一眼,見他兩手空空,便說:「欽哥剛睡著。他沒事,正捂著被子發汗呢。」
陳睢寧「哦」了一聲,見林玦堵在門口,沒有讓他進屋的意思,就擺擺手:「那等他醒了,你跟他說一聲。我晚上再來看他。」
「好的,慢走。」
陳睢寧剛轉身,背後的門就關上了。
他等電梯的時候,忽然想起劇里有一段,是弟弟生病,哥哥替他守門,應對上門的鬼子特務。他心裡的一點小彆扭立馬散了。他高興地想:「林玦這是入戲了。」
【評論】
繼續追。
-完-
第18章 探班來了
司欽沒有多少時間養病。他躺了兩天,馬上有大夜戲,從凌晨一點拍到天亮。司欽看看體溫表:三十七度二。他貳
司欽沒有多少時間養病。他躺了兩天,馬上有大夜戲,從凌晨一點拍到天亮。司欽看看體溫表:三十七度二。他放□□溫表,就走去現場。
一塊操場被幾盞大燈照得亮如白晝。操場上人頭濟濟,到處是工作人員。
陳睢寧看到他招呼了一聲,也沒問他身體如何,直接開始講戲。
今晚他和林玦兩個要坐車在這片場地上和追他們的日本人周旋。經過一番惡戰,他們寡不敵眾。車翻了,他們被日本人揪出車子帶走。
司欽開了一晚上車。他覺得頭暈目眩,快不行了。
天泛白時,陳睢寧放他回去。他倒頭睡了兩三個小時,又被人叫起來去拍白天的戲。
如此沒日沒夜地拍了兩天,到第三天頭上,高步芸來了。
司欽正趴在床上睡覺,朦朦朧朧中覺察到身邊有動靜。他腦子還處於半怠工狀態,也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自己在戲裡還是在戲外。他努力睜開眼睛,昏黃燈光中看到一個搖晃的人影,他問:「誰啊?」
那人影從寫字桌上跳下來,蹲到他身前,帶過來一陣微涼的香風,他聽到一個熟悉的好聽聲音說:「你怎麼醒了?陳導說你連著兩場大夜戲,今天早上五點多才收工。現在還不到十點,你再睡會兒。」
司欽用力眨眨眼,看清了面前的高步芸。他們分開小半年了,她看上去沒大變化,就是新燙了頭髮,衣服從夏季款改成了冬季款。她一隻手上還抓了他的劇本。司欽不自覺微笑起來,問她:「你怎麼進屋的?」
高步芸說:「我跟前台的人打聲招呼,說我是你的經紀人,前台就把你房間的鑰匙給我了。」
「這什麼前台啊?萬一你是騙子怎麼辦?」
「我這長相、氣質,怎麼看也不會是騙子。況且,我還出示了工作證和經紀人證。」
高步芸不理司欽微妙的笑容,伸手摸摸他的頭,像摸小貓小狗一樣。司欽被她摸得渾身發癢,很想抓住她的手親一口,又覺得不合適。
他說:「我十一點還有戲,你記得十點半前一定要叫醒我。」
高步芸說:「那場戲挪到下午三點半了,你儘管睡。」
司欽覺得奇怪:「怎麼延後了?林玦那邊不是要求加快拍攝,他節後馬上有活動嗎?」
高步芸表情淡淡的:「我跟導演要求延後的。」
司欽有些擔心:「會不會影響林玦工作?」
高步芸瞪了他一眼:「關我什麼事?」她見司欽不說話,才再解釋幾句,「每場戲的拍攝時間是一開始就定好的。他們突然有事,要求大改時間,那也得看別人願不願配合、能不能配合。沒道理就為了他一個人趕場子掙錢,讓所有人陪著拼死拼活。你看看你,都累成這樣了!」
她想到司欽發高燒還要替人趕工,不覺皺起了眉頭。
司欽聽了這話,卻覺得很新鮮。他因為無名,在劇組從來沒什麼地位,向來是隨別人調度,再苦再累,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看來有了經紀人,真是不一樣。有人關心他的權益了。
高步芸看他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一個勁看著自己,便伸手捂了捂他的眼:「你安心睡。」
司欽的鼻子在她的掌心中拱了拱,吸進一口冷香,他安心地睡了。
高步芸看著他睡著,才站起來。她蹲得太久,腿麻了,難受地齜了齜牙。
她把劇本放回寫字桌,又站了會兒,等腿上麻勁過去,才出門。
外面剛下過一場雪,寒氣凜洌。高步芸全副武裝,圍巾、帽子、口罩、手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無懼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