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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頁

2023-09-05 18:32:42 作者: 蝦米兔
    陳既清鄭重跪拜了三下,然後起身把香插在香爐里。

    拜完後,他並未離開,而是走到求平安符的地方給葉緹求了一符。

    離開時有一位僧人叫住他,「陳施主。」

    陳既清回頭,極好的記憶讓他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是17歲那年開導他的僧人。

    十年過去,僧人老了,衣服從普通的青色變成黃色,顏色的改變代表地位的改變。

    「尚和方丈。」陳既清點頭示意。

    「陳施主可是有煩心事?」

    十年前陳既清就領教過尚和的厲害之處,他沒想瞞著,如實說了一遍。

    尚和方丈表情沒變,依舊面帶微笑,佛珠在手中勻速轉動著,他緩緩說了句:「船到橋頭自然直。」

    尚和方丈並未給出明確答案,話說得模稜兩可。

    但陳既清是何等聰明之人,尚和方丈的言外之意他自然能懂,他眼睛亮了亮,語速不禁快了些,「謝謝方丈。」

    正是如此,他加快回去的速度。

    推開那扇早就推開無數次的門,昏迷數日的女人看過來。

    陳既清眼眶紅了。

    ……

    葉緹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長到沒有盡頭,這個夢似乎是連續性的,接上了那次在維也納做的夢。

    這場夢有了開頭和結尾。

    時間線來到高二暑假夏令營,地點大陽山,為期三天兩夜。

    最後一晚他們一眾人舉行慶祝晚會,在山上隨便找了塊空地,大家嘻嘻哈哈吃著燒烤唱著歌。

    顧川堯那會人人都喜歡,大家都圍著他轉,他是默認的主角。

    葉緹在一旁看著,嘴角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看他做什麼她都很高興。

    那次夏令營有各個學校的人參與,大家都認識了不同的人,只有她一個都沒去認識,因為那時候她眼裡只有顧川堯。

    或許連誰參加了她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一個都喊不出來。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只是不好的事即將降臨。

    快結束時,大家一起收拾附近的垃圾。

    晚上山上風大,吹跑好幾個塑膠袋,別人看見袋子吹遠就不追了,葉緹不,她一定要抓到。

    如果是十年後的葉緹,可能和別人一樣隨它去了,但這是十年前的葉緹,一個很傻的姑娘,傻到一根筋。

    她一門心思撲在塑膠袋上,抓到袋子的同時她腳底一滑,跌下山。

    身體失重的那刻,顧川堯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帶著恐懼,害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運氣太差時,總有一個小神眷顧你。

    葉緹摔下去的地方不是很高,人沒有死亡,腦袋卻被重重砸了一擊。

    顧川堯是她的執著,她強撐的清醒想知道他是否會來。

    她是等到了一個男孩跑來,只是視線被血液模糊,她看不清是誰,在一片血色中她同樣記住一抹血色——男孩的手臂。

    他的手臂似乎是匆忙跑下山時劃破的。

    這種劃破並不是擦傷,而是手抓住石頭,手臂在山壁上死死摩擦出來的,凸起的山壁都陷進肉里。

    等男孩接住她,她就徹底陷入昏迷。

    時間來到十年後。

    時隔太久,她記不清那道疤到底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這場荒唐的夢讓她徹底清醒,顧川堯的傷疤在左手,陳既清的傷疤在右手。

    相同事件。

    十年的葉緹喊的是顧川堯,十年後的葉緹喊的是陳既清。

    十年後救葉緹的人是陳既清,十年後同樣是陳既清。

    原來,十年前,陳既清就已經出現在她生命里了。

    或許他們的命運就該如此,要糾纏,要在一起,要白頭到老。

    葉緹第一次想到宿命這個詞。

    他們就是宿命,他們的靈魂牽絆著宿命線。

    她知道那些真相了,她要告訴陳既清,她要說她全都想起來了。

    強烈的傾訴欲刺激著葉緹的大腦。

    她醒了。

    過多的巧合是刻意,但他們的巧合總是老天安排的命中注定。

    她剛睜眼,門被推開,兩人在半空中對視。

    他的眼紅了,她的眼也紅了。

    葉緹想說話,但鼻子裡插著胃管,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異物連通她的鼻子和胃,很難受。

    想發聲都發不出來。

    陳既清看出她的難受,安撫她後出去叫護士和醫生。

    胃管拔走,一番檢查下來得知葉緹身體沒什麼大礙,陳既清鬆口氣。

    頭很暈,身體很軟,嗓子很痛。

    陳既清知道她想說話,拿棉簽給她沾了沾唇,再理了理她的頭髮,「想和我說什麼?」

    「十年前救我的人,是你。」

    作者有話說:

    沒能在十一點前趕出來,抱歉寶寶們,主要在車上碼字有點暈,太難受了,一到家就趕緊碼了。

    接下來幾天都是雙更,補前面的欠章,不出意外的話字數都比較多。

    這幾天實在抱歉!

    -

    寶寶們國慶快樂!

    第75章

    窗外陽光燦爛, 偶爾飛來幾隻小鳥,停歇片刻後又飛走,留下一串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女人的聲音很啞很輕, 但陳既清離她這麼近,又怎麼會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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