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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28:00 作者: 疏己
分居兩年,她就繼續向法院訴訟離婚。
江以檸準備去完成自己的夢想,臨行前和自己的朋友們吃了離別飯。
知道黎邇是有點怕生的性子,怕黎邇和那些大大咧咧的朋友們處不到一塊去,所以江以檸單獨請的她。
黎邇見到江以檸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她又瘦了,距離她上次出院後去她家裡看她時,現在瘦得仿佛只剩下骨架了,也不再明艷自信,總是憂愁滿滿。
「以檸姐,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好好的,我永遠支持你。」
江以檸扯了扯唇角:「沒事兒,你也是啊,我們都要好好的。」
「你準備走多久啊,我是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你了啊。」
黎邇想讓她走,但又覺得有點難過,她又要孤零零的了。
江以檸也不想撒謊,說道:「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有可能遇到一個不錯的小國,也會有定居的想法,但不管怎麼樣,每年春節肯定是要回來的,你以後結婚我肯定也會到的,你別難過嘛,現在網絡通訊那麼發達,隨時可以視頻。」
黎邇嘆了聲氣,從包包里拿出一個方正的禮物盒子:「以檸姐,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江以檸笑著接過:「那我收下了啊,現在可以打開看嘛?」
「可以的。」黎邇點點頭。
江以檸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祖母綠鋯石串珠和薄荷綠小切面石英的手串。
黎邇指了指上面墜著的天使小翅膀:「以檸姐,雖然見不到你我會很難過,但我希望你開心,這個小翅膀代表你走到哪裡我都會永遠守護你,你要把她戴在手上喔。」
「好。」
江以檸摘下腕錶,把手串戴了上去,眼眶都紅了,晶瑩的淚一滴一滴落在桌面:「秋葉永遠等不到花開,邇邇,希望你的感情可以開花結果。」
眼淚像開了閥門,江以檸偏頭看向窗外,視線模糊到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幻影。
江以檸一直看著窗外某個地方,拿著紙巾擦著眼淚,精緻的眼妝終究還是白畫了。
黎邇順著視線掃過去,發現賀謹洲就站在街對面朝她們的方向看著。
車來車往間隱現出一張頹寞的臉,眉宇間的懺悔完完全全取代了先前的冰冷。
一個在她對面哭,一個站在外面哭。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
南城百年難遇大雪,十二月初居然飄起了雪花,黎邇興奮地邀請賀承洲和她一起看雪拍照還看了一場電影。
這麼美好的場景當然要記錄下來。
黎邇畫畫時,賀承洲就站在她身後,突然想起黎邇學的是人體油畫,於是他問:「邇邇,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怎麼記得你好像是學人體的啊,為什麼現在開始畫景了?」
筆尖一頓,顏料不小心沾到了純白的毛衣袖口,黎邇收起畫筆,笑了笑說:「對啊,學的是人體,但現在不想畫人了。」
「為什麼啊?」
賀承洲不理解,他之前好像也沒問過這個問題,現在黎邇好歹提筆重新開始畫了,之前她開著花店根本都不畫的,讓他一度忘了她是從國美畢業的。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畫人了,想畫景啊。」
「喔。」
賀承洲說:「那你還會畫人嗎?」
黎邇點點頭,認真道:「會倒是會,但是我不想——」
沒等她把話說完,賀承洲輕輕笑了一聲,扯她袖子,有點撒嬌那意思:「那你畫我唄,給我畫一張行不行?我可以為了藝術做任何犧牲。」
黎邇不想畫,開始打哈哈:「你說這個雪會很大嗎,明天可不可以堆雪人啊?」
「給我畫一張嘛,邇邇,我求你了,寶貝。」賀承洲不依不饒。
黎邇裝聽不到,自言自語道:「我覺得不一定可以誒,它太小了,我想下去雪地里寫字。」
說完,黎邇撂下畫筆就拉開門跑了,賀承洲站在原地重重嘆了聲氣,拿著外套追了出去。
黎邇蹲在雪地邊,用手指在一筆一划寫著什麼,賀承洲放慢腳步,想偷偷過去看一眼。
結果還是被黎邇發現了,火速拿手抹了個一乾二淨,地面上只剩下半個輪廓,隱約看著像字母「c」。
「噢,黎邇,我知道了,你偷寫了我的名字對不對。」
賀承洲毫不客氣拆穿她,把外套給她搭到背上,蹲下補全「c」,然後在前面補了個「h」,後面又補了個「z」,得意問她:「你就說吧,是不是這樣?」
黎邇沒回答他,只又找了一塊空地:「你寫的太醜了,我還是給你重新寫一個吧。」
「我的字丑?」
賀承洲不服氣:「我小時候可是曾經蟬聯三屆的全國小學生漢字書寫大賽軟筆書法組第一名。」
黎邇一邊寫著他的名字一邊認真問他:「第四年為什麼不是第一名,被別人超過了嗎?」
可能是從小身上光環太多,賀承洲對第一名沒什麼過多的榮譽心理,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不是啊,是因為我覺得沒挑戰性,第四年就沒參加。」
「……」
「噢,是這樣啊。」
黎邇一筆一划寫了他的全名,拽了拽他的袖口:「寫好了,你看。」
其實寫的挺好的,但賀承洲故意道:「也就一般般好吧,勉為其難夸一下。」
看著漫天紛飛的雪,想起明天一早起來就有一大堆工作等著處理,無數愁緒溢上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