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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28:00 作者: 疏己
    賀承洲咬了口全麥麵包:「對了,乖寶,咱們今天是不是應該去看一下哥哥啊?你都沒帶我見過他,我也沒機會告訴他我會很愛你,把你照顧得很好,讓他放心。」

    黎邇握筷子的手一僵。

    一早上所有的美好因為他這句話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說:

    賀謹洲:雖然但是,你和人家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比我還像你親哥這件事和我臉盲應該沒多大關係……

    第12章 差點

    「要去你去。」

    筷子重重摔在桌面,黎邇冷冷丟下這句,起身要走。

    「能不能別走,我想和你說說話。」

    賀承洲在身後叫住她。

    聲音很輕很柔軟。

    黎邇停下步子,緩慢轉過身,對上一雙萬分落寞的眸子。

    一瞬間,思緒又開始恍惚。

    那個人的眼裡永遠永遠是意氣風發又堅定的模樣,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落寞又彷徨的時候。

    賀承洲看著她的眼睛。

    和之前無數次一樣,他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這其實是在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他不是不知道她哥是她的逆鱗和禁忌,但他說起這件事也是思謀過無數遍的。

    他只是不想讓她沉浸在痛苦裡,想讓她知道他是可以帶她走出任何困境的那個人。

    他想讓黎邇相信他。

    可黎邇從來沒相信過他。

    「你有很多秘密都不願意和我分享,可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全部。」

    話音落下,無數的委屈翻滾上涌,熱流掙扎著湧出眼眶。

    賀承洲仰了下頭,把眼淚憋回去,又抽了下鼻子。

    他繼續道:「但我有時候不理解你為什麼會突然生氣,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哭,我覺得我沒做錯說錯什麼,我對你的了解貧瘠又單薄,我只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有什麼生活的小習慣,可那也不是你自願呈現給我的,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會主動去了解你,你知道嗎。」

    黎邇盯著他發紅的眼眶看了幾秒,想過去給他擦拭眼淚,但手伸到半空,還是收了回來。

    最終,她選擇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樓梯上到一半,賀承洲暴怒的聲音自樓下傳來。

    他唇角微微顫抖,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掉下來,聲音蘊著濃烈的怒火:「黎邇,我都這樣了你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

    黎邇背脊僵直,怔怔站著,不敢也不想回頭去看他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身後摔門離開的聲音。

    「對不起。」

    黎邇看著他離開的位置,小聲說。

    她眼底一片清明。

    —

    賀承洲摔門出去,身上還穿著晨練完洗完澡換上的睡衣,腳上躋著拖鞋。

    他回眸看著門的方向,等了幾分鐘,裡面的人都沒追出來。

    身側的拳頭驟然握緊。

    心裡一瞬間五味雜陳,嗓子像是被塞了一大團棉花,半句話說不出來。

    他拉開門走到門口台階上,也不管地面上髒不髒,席地坐了下來。

    黎邇今天如果不主動和他說話,他是不會回那個家的。

    人活著要有點骨氣,男人是應該包容自己的女人沒錯,但他今天就要小心眼,明明就是黎邇的錯。

    賀承洲一分一秒地等,從抱有期待到滿心絕望。

    路過的人都在看他,鄰居剛才上班出門時還降下車窗關心了他幾句。

    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光了,半輩子的氣也在今天全受了。

    太陽懸頂時,身後也沒有一絲的響動,好幾次熱得想拿鑰匙開門回去,咬咬牙都忍下來了。

    腳邊是一地飄零的月季花瓣。

    有昨晚被雨打落的,也有他剛剛一片一片揪下來的。

    揪一片是低頭道歉,再揪一片是不道歉,最後一瓣揪到了低頭道歉,他果斷撕成了兩瓣。

    他不低頭。

    正想著去車裡開空調待一會兒時,頭頂籠下一片陰影,眼帘里出現一雙尖頭高跟鞋,鞋和褲腿上還沾著泥點子。

    抬眸看過去,一個精緻明麗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是那天在外頭等黎邇時,那個在車邊看他的女人。

    和那天一樣含情脈脈。

    賀承洲也沒說什麼讓不讓開的話,他還想讓她當他免費的遮陽傘呢,直接無視不理。

    孟棠芸看了他好一會,從包里翻出遮陽傘,主動給他遞了過來:「給你。」

    賀承洲沒客氣,伸手就要接過,拽了兩下發現拽不動,果斷又不要了。

    他又不是賣身的,免費的要就要了,拽不動說明肯定要和他講條件。

    「我不要了,你愛給就給,不給就算。」

    雖是如此,賀承洲還是表明了一下自己非單身的身份:「另外,我和我未婚妻只是吵架了,不是分手,我對你不感興趣,你不用想趁虛而入。」

    孟棠芸嗤了聲,把傘收回包里,看著他身後的別墅,忽然說:「能不能進你們家看一下?」

    「想什麼呢你?」

    賀承洲覺得這人莫名其妙,腦子裡缺了一根筋。

    「你快走,我們只是慪氣,她一會從窗戶看到你,就真的又成我的錯了。」

    孟棠芸一句話把他其餘所有的話堵住:「我是她嫂子,她哥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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