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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8:28:00 作者: 疏己
真正接觸到黎邇後,他經常想世界上怎麼還能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會撒嬌坐在他腿上讓他手把手教她彈琴,打雷會縮到他的懷裡,乖乖軟軟的,身上永遠一股好聞的味道。
她的極度依賴激起賀承洲滿滿的保護欲。
她依賴他,他就寵她。
黎邇解開禮品袋子,外包裝上還有幾點小雨珠掛在上面。
她拿著小勺子挖了一點放進嘴裡,輕抿著,直至甜點一點點融化。
賀承洲脫下西裝外套,朝她走去,黎邇看他過來,挖了一勺給他遞過來,問他:「你要不要吃?」
賀承洲蔫兒壞,也不主動俯身去含,就張開嘴等著投餵。
黎邇舉著勺子餵到他嘴裡,賀承洲抿了幾口,咽進肚裡。
「外邊好像消停了,我先去洗個澡,你害怕的話就拿著甜品去臥室小桌子上吃,走吧。」
黎邇搖搖頭:「不用了,你去吧,我不想拿到臥室去吃。」
「行,那我儘量快點。」賀承洲說完,朝浴室走去。
黎邇停下咀嚼的動作,失神看著他的背影。
賀承洲快速沖了個熱水澡,把頭髮吹到半干就推門出去。
臥室里沒人,想著應該還在客廳,在二樓眺了一眼,才發現她甜品吃了幾口就丟在一邊,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下去小心把她抱在懷裡,抱回了臥室。
黎邇睡得沉,沒醒,吧唧了幾下嘴,往他懷裡蹭了蹭,兩隻手輕輕揪上他胸前的布料。
毛茸茸的發頂劃著名他的下巴,泛起一抹癢意。
輕放到床上,賀承洲掀過毯子給她齊胸蓋到身上,邊邊角角都掖好。
他俯身溫柔地把她眼角的碎發撥開,近看才發現,眼睫濕漉漉的,臉上又有哭過的痕跡。
「乖寶,你怎麼總是不開心呢。」
賀承洲有點鬱悶,也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
黎邇家境好、又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長得漂亮,順風順水人生也不應該有什麼波折,但總是一副憂鬱的樣子。
他垂眸,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腕間那道猙獰的疤痕。
現在醫療水平很高,祛疤技術也很高超,割得多深才會消不掉痕跡。
他不知道黎邇經歷過什麼,她好像也不願意和他傾訴太多。
他猜想可能和她哥有關係。
黎邇和她已經去世的哥哥關係很好。
聽說她哥在婚禮當天去世,死於一場慘烈的車禍,當場人就沒了,當年還上了新聞。
更具體的他也不太清楚,那會他還在國外上學。
外界眾說紛紜,當時屬於超速駕駛,有說醉駕的有說毒駕的,各種流言蜚語,程家為了讓兒子安息,花大價錢捂住了媒體的嘴。
這事之後就再也沒有議論,甚至之前在網上流傳的個人信息也都一夜之間憑空消失。
他像是從沒存在過這個世界。
現在在網上也查不到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
之前在餐桌上聽他哥倒是淺淺提過一嘴。
他們在商場上有過短暫交鋒,他哥自負又高傲,出生就站在峰頂,很少有人能讓他心服口服,用欣賞這個詞來形容。
黎邇的哥哥就是其中一個。
他哥一向寡言,嚴肅又正經,提到黎邇的哥哥時,難得遺憾地嘆了聲氣,說可惜了,是個優秀的對手,也是難得的商業奇才。
關係親密一層後,他想更了解一點黎邇,之前閒聊時就沒怎麼多思慮地問了一嘴:「你哥是個怎麼樣的人啊?他肯定很疼你吧。」
黎邇原本是吃著飯的,聞言,停下動作。
旋即,眼淚珠子就一顆一顆不受控制順著臉頰滾落。
他立馬抱在懷裡哄,說「不問了」,不停地給她道歉。
就不該給人傷口上撒鹽,換誰可能都接受不了親人的離世。
那天,黎邇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怎麼都哄不好。
這之後,賀承洲也再沒有在黎邇面前提起過她哥。
他沉眸看了眼黎邇,把燈關掉,頭髮也幹得差不多,他緊挨著她躺到了一邊,手錮著她的腰把她攬進懷裡。
—
賀承洲有早起練琴的習慣,他的生物鐘比鬧鐘還準時。
六點睜眼,賴一會就起床去琴房練半個小時,再下樓晨跑。
微弱的晨光灑落在眼皮上,賀承洲輕打著哈欠翻了個身。
心想,今天應該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意識已經清醒,但眼不想睜開,掙扎鬥爭了三秒,他才緩緩睜開眼。
習慣性側眸先瞥一眼,入目就是一雙明澈的眸子。
黎邇在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賀承洲笑笑,大掌摸了摸她的頭,聲音磁性沙啞,有種剛睡醒的慵懶感:「看我幹什麼。」
「喜歡你。」
黎邇毫不遮掩地直白地說。
「乖寶,你怎麼這麼可愛。」
這話,賀承洲一天要說上八百回不止。
「親一下。」
賀承洲叩著她的腦袋,在她額頭印了個吻上去。
像是被注入能量,隨後他就從床上艱難地爬了起來:「我去琴房,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吧,八點做好早餐喊你下來。」
黎邇輕輕「嗯」了一聲。
賀承洲走後,她輾轉反側怎麼都沒了困意,索性爬了起來。